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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原来


  家里狗子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围着两个小的,绕着她们直打转。

  福福和柔儿俩,就不远处站着,看她们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家里的鸡,也被她们吵闹的来了劲,飞的飞,跑的跑,翅膀扑腾的满院子都是土,还有鸡毛,落了满地。

  就是这样,稍稍有点动静,家里养的鸡呀狗呀的,就消停不下来。

  福福扶额,她还想呢,想家里再养点啥,孵个鸭子,要毛驴,如今眼前这情景,刚看了两眼,福福脑瓜门子就大。

  若是再有鸭子满院跑,呱呱的叫,哎呦喂,还不得吵的人不得消停。

  这么一想,福福就又看了看自家院子,看来,还真得往大了扩扩,盖个鸡舍鸭舍的,也好叫它们单独一处处养着。

  如今这散养,怕是不成了。

  还真是一眨眼,福福看着家里的公鸡们,早就褪了绒毛,没了小时候的那股可爱劲,眼下一只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极大,脾气也不小,满院子跑叫争斗。

  不过好在,它们对家里人,闹腾归闹腾,却是一点也不叨人,也不啄,就是满院子跑,分帮拉派的找架打。

  福福实在看不过,拉着柔儿就屋里来。

  手上的铜钱,拿在手,二百个稍稍有点分量,但在福福心上,掂了几掂,却是分量极重。

  如今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家里还有弟妹要养活,福福是越发感到生活的艰辛和日子的不容易。

  琴棋书画诗酒花,虽最是好年华,但到底,若无家底也无长辈撑腰,是不管饱的。

  柴米油盐,对如今的福福来说,才是最紧要的。

  水灵苗苗两个也颠颠跟着跑了回来,闹腾的满头是汗,两个小家伙脸蛋红彤彤的,湿了额前碎发,这会,洗了手,巾子一擦干,屋里稍稍喘匀了气,就端着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缓缓温书吧,”福福笑,闹腾归闹腾,但也是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挺好,“今儿要学的多。”

  渐渐的,读书认字也学了有些日子,她们几个多少入了点门,福福教书的进度,也在加快。

  教她们几个,还是轻松的。

  她们学的认真,家去也常温习,有空就嘀咕背诵,得闲还随时写写画画,有时候教过一两遍,她们自己互相讨论,加上再常温习,知识的累积很快。

  而且越来越,她们几个,学的上瘾了。

  刘家的那箱书,得空福福和谦益拿来翻开,柔儿她们几个,认字虽不多,但对书卷极珍视,有空福福就念给她们听,偶尔没空,几人就小心围着书卷,认着上面的字。

  福福这会考问了功课,教了新的文章,又领着她们认了两个大字,这会,留她们屋里学习,福福书也翻了一卷,就下地出了屋子,关好门,院子里转悠着。

  时光真好。

  福福抬头望天,暖暖的日头照在脸上,柔光撒照,温柔而暖和。

  不知不觉间,真真的到了春天。

  风也和煦,空气里去了冬日的严寒凛冽,多了几分温润,这份春风带来的温润,好似春雨的前兆,恍惚间飘来泥土的气息。

  这份难得的宁静,福福还没来得及细品,家里狗子嗖的一下就从身边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急急的,福福一听动静就知道,这是家里来了人。

  睁开眼,赶忙,还好大门关着,狗子跑不出去,正前爪扒着栅栏,一蹬一踩的要翻过去,福福连忙抱住,搂着狗脖子,然后往外看。

  家门口的小路,却是瞧不见人。

  正纳闷,就听哒哒的马蹄声来到近前,马车还没拐过弯,一瞧见那枣红高头大马,福福就知道,是刘家来人了。

  赶忙,福福冲屋里喊了声,刚叫出口,益哥就最先跑了出来,手上拿着狗绳子,正一边跑一边拆开狗绳,嘴里叫她姐,“来人了?”

  益哥一到跟前,拴了狗子,就一把抱起它,堵着狗子嘴,拿着狗绳,就跑去屋后。

  苗苗她们也出来了,一拥跑到跟前,瞧见了要到门口的马车,车上是杏枝,手上挎着个篮子,车夫一停好,杏枝就笑着下来,“福福姑娘,我来了。”

  “杏枝姐,”福福笑着打招呼,见了人,高兴的,拉着苗苗她们,因为之前都见过,也算相熟,一一打过招呼之后,福福上前拉着人,屋里来,“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这话不假。

  自打前两天送了饺子,这几日,福福每天可都是盼着人来。

  多少知道还会再来往,可到底什么时候,福福心里也没准,今儿见杏枝来了,福福的一颗心,就踏实了许多。

  杏枝一手提着篮子,一手亲昵的跨着她,“设宴过了这几日,上下都忙了,好一通收拾,也是今儿,得了空,我家夫人就叫我过来,一来看看姑娘,二来也是过来帮忙传个话。”

  益哥从屋后出来,见了面,打过招呼,福福让他叫刘家的车夫进屋,喝口水,益哥陪着。

  家里就益哥一个男子,若是来了男客,甭管大小,都得益哥招呼。

  福福话刚落,杏枝就笑着摇头,拉过益哥不叫他着忙,然后和福福解释,“姑娘,我来就和姑娘说几句话,老太太跟前还有的事,我也要赶着回去传话,不能多待的。”

  说完,又看着益哥,“小公子不必张罗,几位姑娘也不用忙活,”柔儿她们见家里来了人,早就屋里忙着烧水沏茶,杏枝就赶忙拦着,“我这次来传个话,不能多待,等过些时日得空了,就过来和姑娘们多待个半日,说说话。”

  既然杏枝这么说了,福福知道不是客套,想来是真真不能多待,见柔儿苗苗她们呆呆看着她,手上的虽停了活计但也没放下,就笑着点点头,嘱咐她们,“你们屋后帮忙瞧一瞧,家里狗子拴着,可别不留神跑出来。”

  杏枝怕狗,加上又有话说,福福就打发她们出去看着,然后领着杏枝西屋来。

  “打扰你们读书了吧?”杏枝一进来看到炕上的书桌,桌上摊着笔墨和书卷,就笑着凑近瞧了瞧,眼里带着羡慕,“姑娘们可真好,炕上一坐,看看书,练练字,却是难得的自在。”

  杏枝是刘家丫头,虽在刘家夫人跟前长大,又偶尔帮老夫人办事,但到底,是人家丫头,不认得几个字。

  福福笑着摇头,“杏枝姐来的正好,我刚出屋子姐姐就来了,可赶巧了。”

  杏枝也跟着笑,然后胳膊上的篮子放在炕上,掀开遮盖的纱布,露出篮子里的东西,东西不多,只一封信和一个钱袋子,两样一拿出来,福福一愣,看向杏枝。

  杏枝先把信递了过来,“福福姑娘,是这样的,这次家里老夫人寿宴三日,姑娘头一日做的寿桃,我家夫人瞧了喜欢。”

  “这不,眼瞅着我家夫人娘家舅母过寿,就这个二月中,还有个十来日,我家夫人就想起姑娘来。”

  “一大早呢,就特意让我过来问问姑娘,说是想到了日子,请姑娘去趟县里,帮忙做上一锅寿桃,表表我家夫人的孝心。”

  “本想着做好了带过去也成,”杏枝一句句说起来,“但寻思天不是热了,也怕东西存不住,提前做了带过去不新鲜,就想着到时候有劳姑娘跟着去趟县里。”

  “我家夫人说了,姑娘只管跟着去就是,一应需要的,只要姑娘开口说一声,都不叫姑娘操心。”

  “我家夫人还说,说姑娘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两三个人随着,一处过去。”

  “这个,”杏枝叫福福看信,“是我家夫人写给姑娘的,还有这个,”杏枝又把钱袋子递了递,“是二两碎银和几个铜钱,我家夫人说这些姑娘先留下,等到了日子,一应准备好了,该是还会有赏钱。”

  二两碎银?还有铜钱?

  看杏枝递来的钱袋子,铜钱该是也不少。

  过去做个寿桃,一两日工夫,就二两多银子,真真的不少。

  福福拆信一看,刘家夫人信上只几句,话虽不多,但意思和体面到了,就收起信,本想推托一番,但转念一想,推托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谢过杏枝姐,然后笑着把钱袋接过,再把夫人的信收好,抬头看向杏枝姐,点点头,“姐姐请放心,夫人所说,我定会放在心上,好好准备。”

  杏枝也跟着笑,“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月十六的正日子,我家夫人初十回娘家,十五了过去舅家,”杏枝拉着福福手,说着打算,“因为要过去县里准备,姑娘要是得空,我十五一早跟着马车过来接上姑娘,然后陪姑娘去县里。”

  “我家夫人说,县里的几日都叫我陪着姑娘,姑娘要是有啥事,只管和我说,我有在呀,姑娘尽管放心,只专心做寿桃,旁的一应都打扰不了。”

  “就和家里一样,”杏枝继续说,“我家夫人想的周到,说姑娘过去县里,就给姑娘专门寻一处就近的院子,独门独灶的,姑娘带人过去,吃住两天,也都方便。”

  福福听了高兴,也感激刘夫人想的周到。

  “若是姑娘应了,我就回去给我家夫人传个话,”杏枝下了炕,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拉着福福手,“姑娘是不知道,现在我忙的很,我跟着我家夫人准备寿礼,还要隔三差五跑去县里传话,真真的连个歇脚的工夫都倒不出来。”

  “杏枝姐办事利落,”福福笑,跟着出了门,“得夫人和老夫人欢喜,姐姐该高兴才是。”

  杏枝就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再累也值了。”

  说着,俩人就出了屋,来到家院子。

  这会工夫,大门外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就引起村里人注意了,前前后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围了许多人,四处正往她家瞧,嘀咕着,见杏枝出来,就知道是刘家来了人。

  刘家,在十里八村有名望的很。

  家大业大、田多地广不说,县里也有买卖家业,庄子宅子更是不少,刘家的人,甭管丫头伙计,十里八村的人见了,都会客气许多。

  杏枝,又是刘家夫人跟前走动的,自是不必说。

  这不,杏枝一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媳妇婆子就悄悄往后退,不敢近前打扰,就远远的,偶尔瞥一眼过来,看个究竟。

  福福叫来柔儿她们,杏枝要走,叫她们跟前送客。

  “我家老夫人还说,”人都到跟前了,杏枝一一拉过她们的手,亲近的说着话,“说几位姑娘上次过去也没得见,这次知道我来,特意叫我到跟前,给几位姑娘们也传了话,说是福福姑娘哪天得空,领着几位姑娘再过去坐坐,陪我家老夫人说个话。”

  福福笑着应下,“若是得了空,我们就过去陪老夫人说说话。”

  大门口车夫把马车转过弯,益哥在门外和车夫一处站着,不远处还有三五个村里的老爷们,细细一看,还有张家的兄弟俩,偷偷摸摸的也往这边看。

  杏枝把篮子放在车上,也没看村子里的人,和她们说了话,就坐上马车和福福她们摆手,然后冲车夫一点头,人就沿着出村的小路,回去了。

  他们跟车走了几步,杏枝马车直摆手,叫他们不要跟,福福就拉着苗苗他们停在门外不远处,一直看着人拐过弯,下了山坡,进了沟路,瞧不见人影车身,这才回过头。

  刚刚凑热闹的一群人,这会,见杏枝走没了影,就全凑了过来,一句接一句就开始打听,问这问那的,一时大门口吵吵闹闹也听不真切。

  还好,刚吵闹了几句,下院婶子和老叔身上还扛着柴火和木头,都没来得及放下,直接扛在肩头小跑着就上来了。

  挤过人群,气喘吁吁的东西一放下,就左看看右看看,拉了这个拉那个,“怎么了?我和你老叔上山砍个木头,这会工夫,怎么就围了这么多人?”

  婶子满头是汗,身上挂满了灰尘和木头沫,头上和脸上也有细细的枝子,这会一手拉着福福一手搂着水灵这,问完了话,还没等福福开口,边上嘴快的两个婆子就念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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