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二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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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娘看小丫头缓过了劲来,就也端起了粥碗,喝了一口,然后见老太太跟前的汤药晾凉了些,就伺候老太太喝了药,盛了粥,一桌四人,吃了起来。
她喝了粥,并不觉饱,又吃了个豆包,嚼着豆包里面的豆沙馅子,糯糯的、又沙沙甜甜,心里也去了几分苦涩。
饭吃到一半,德正和益哥也从下院回来了,一到家,并没东屋来,而是去了西屋,德正娘屋里嘱咐,说是饭菜也都西屋搁下了,让他们也趁热吃。
夜色更浓了,月亮也越发皎洁,照着房前屋后亮了许多,该是下半夜了,福福心想,这事,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不知明个,要怎样。
福福看小丫头吃饱了,放了筷子,也把碗里剩的那口豆包吃进嘴,夹了口菜,跟着撂了筷子。
“吃饱了?”福福问,见小丫头点头,明晃晃的大眼睛昏暗中还冒着光,嗯了声,然后挪着身子退到饭桌后,靠着墙,贴着老太太,窝成一团。
德正奶喝了汤药,喝了几口粥,早就撂了筷,这会伸手搂了小丫头,热炕头坐着,伸手帮小丫头缕着乱发,一丝丝的,很是有耐心。
德正娘忙了这许久,人都撂了筷,她才开始吃,剩的粥,全刮到碗里,几口就下了肚,那热的年糕豆包,德正娘也不让剩,全都收进碗,泡着白菜豆腐的汤,全给吃了。
“我是饿了,”吃完,德正娘摸了摸肚子,抹了把额上的汗,还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爱剩饭,就都打发了。”
说完,就要下地收拾,人刚要动,福福也要跟着起身,炕里坐着小丫头,也跟着动,都要下地帮忙收拾。
小丫头是老太太拦着的,给拉着又坐下,不让动,说是头发刚缕好,黑天半夜的再一折腾,就又乱了套。
德正娘拉拉她,把她又按回炕上,“这点东西,可用不到你们,就是些碗筷,我一躺就端下去了。”
说完,就把饭桌上的盆盆碗碗,收进空的粥盆里,粥盆又坐在蒸屉上,提着蒸屉,果然一趟,就端下去了。
福福炕上帮忙擦了饭桌,这边德正娘把饭桌端下去,她就擦了炕,收拾个干净,然后和小丫头一边一个,挨着老太太。
夜色透过窗,照了进来,小小的油灯,也照了屋内昏黄一片,静谧的夜,暖透了身子,此时吃饱饭,去了惊吓,那困意,就不知不觉,慢慢爬上心头,不由打了个哈欠。
她哈欠刚打,那边小丫头也忍不住,捂着嘴,跟着哈欠上了,一连打了两三个才住嘴,老太太见了,就笑,“这是困了呀。”
说完,就招呼德正娘铺被褥,要准备睡觉。
“大奶,我还不困,不着急,”说完,就凑到老太太身后,“大奶,我给你按按身子。”
就这样,小丫头乖乖坐着,老太太给她缕着头发,她呢,就给老太太按着肩膀,捶着后背,三人挨着一块,任由油灯闪烁,安安静静的。
德正娘屋里来了,被垛里拿了被子褥子,就从炕稍开始,铺在炕上,一床挨着一床,还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铺在正中间,放了两个枕头,是她和小丫头的。
“你俩一被窝,”德正娘铺好被褥,念叨着,“小丫头挨着你大奶,福福啊,就挨着我,我在最炕稍。”
说完,就让她们挪了挪身子,炕头也给老太太铺好,然后卷起来,空出热炕头,让她们再继续窝着。
忙活完,人就又去了外屋,听动静又开了西屋门,该是也给益哥和德正铺被褥,准备睡了。
家里狗子就两个屋的窜,因为不在家,倒是不知道睡哪了,看看这边,又那屋瞧瞧,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
“你西屋睡吧,”来了五六趟,福福回回让它西屋待着,却也不听话,来回的走动,她只好停了按摩的手,挪了挪身子,炕沿边伸手摸了摸狗子头,“乖,西屋睡,大奶家没有你狗窝,也别上炕。”
说完,大娘就屋里来,“狗窝?是个大的篮子吧?拿来了,两人刚下去的时候,给拿来了。”
听话,忠厚,机警却也凶狠,真的能看家护院,对她和谦益,是万分的护着,对小丫头,嗅出了凶险,也是不顾一切的要往前冲。
乖的呢,懂事的呢,惹人疼的。
她就这样半趴在炕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摸着狗子头,它也乖,伸了前爪子搭在炕沿,摇着尾巴,头往她手上蹭。
不知何时,小丫头也过来了,在她边上,也轻轻的伸了手,那么轻,那么柔,那手上好似慢慢的爱,舍不得放下一分一毫,全都给了狗子。
摸着,一下接着一下。
狗子就歪着头,两边的摇晃。
时候真的不早,福福这一趟,困意渐浓,就拍拍狗子头,“去睡吧,明个咱早点起。”
说完,狗子好似听懂了一般,汪汪叫了两声算是应下,就一步一回头的挪到门口,爪子扒着门缝,头顶了门帘,就出去了。
德正娘在地上,关了外屋门,就前后端了两个大盆子进来,里面热气腾腾的热水,然后放下帘子,关严了屋门,“洗洗,你俩个,都洗洗。”
说完,又小声的嘀咕,“咱去去晦气。”
这热水,却是正和她心意,若是在家,经过这一遭,她定是要好好洗的,只今儿上院住下,不好开口,没成想,德正娘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这会端了两个大盆子的热水,见她和小丫头瞧着愣了神,就笑着招呼,“这温度啊,刚刚好,快,趁热,这屋里也没外人,一人一个盆子。”
“干净的巾子,都给你俩备好了。”
“这个,还有,这个,前阵子你大奶缝的两个新袄子,棉裤也是新的,我和你大奶一人一件,还没穿呢。”
“正好,一会洗完了,就换上这个新的。”
“姑娘家家的,大娘还给你俩铺了新被褥,咱洗干净了换新袄子,虽说这袄子棉裤你俩穿着大吧,但咱也不穿出去,就被窝里穿一穿,好好睡一觉,明个起来了,再换上你俩大衣裳。”
“快呀,”看她俩还没动,德正娘就地上摆手,招呼她们,“快啊,这天冷的,一会水都凉了。”
说完,把手伸进盆子里,“哎呦,再不下来就真凉了,快,你俩下地大娘就把油灯吹了,黑了吧唧的啥都看不见,你俩闷门洗洗。”
“这天冷,屋里也冷,稍稍洗洗就行,不能冻感冒了。”
福福听德正娘一通念叨,特别特别的亲切,那声声催促,一句一句的嘱咐,言语内外都是为了她们着想,想的周全,顾的周到。
“我来啦。”福福就笑,嗖的下了地,然后回头炕上吹了油灯,果然,屋子里乎乎的,月色恍惚照进来,却并不亮,刚刚好。
如今在大娘和大奶跟前,她是不怕的,也不羞,等吹了油灯,她噼里啪啦三五下就脱了衣,钻入水盆,哎呦,暖的呀,舒服的啊,不由哼起了歌。
“快,小丫头,快点,一会就凉了,这会刚刚好。”
小丫头怯怯的,犹豫了片刻,也摸黑下了地,脱了身上单薄的衣裳,钻入另一个水盆,也是舒服的不行,咯咯还笑出声,该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福福搓着身上的泥,嗯,是的,身上有这热水一泡,本来滑溜溜的皮肤,一搓,就大大的泥卷。
她来这里有些日子了,自己家里也烧热水泡过几次,但后背,嗯,自己也搓不到,今儿正好,身上搓的差不多,她见德正娘炕上背对着她们和老太太坐着,想了想,也就开了口,“那个,那个大娘,你,你能帮我搓搓后背吗?”
开了口,热气本就呼的她脸上全是潮红,这会,却有些不好意思,就见德正娘听了,笑出声,“等等,我找个干净巾子,给你俩搓。”
说完,赶忙下地柜里翻出干净巾子,沾了水,摸上皂角,就搓起她后背。
她能感觉到,嗯,一层层的泥下来,好在天黑看不清那泥是黑的,要不然呢,福福心想,她可丢不起人。
洗了身,她也尽快把头发洗干净,然后裹了巾子,身上穿了大奶新做的袄子和棉裤,再干净的被窝里一钻,哎呦,那个舒坦啊。
地上小丫头也洗好了,德正娘帮她头上裹好巾子,穿了棉衣棉裤,给她抱上炕,被窝里一放,给她裹的严实和缝。
德正娘又是一通忙,倒了水盆里的水,又外屋洗干净盆,添了锅里的热水,端了进来。
“娘,”是对老太太说的,一边说一边拿了个高点的凳子,水盆上面一放,“娘,热乎乎的泡个脚,也舒服舒服。”
说完,就又上炕抱着老太太坐在炕沿,伺候她脱了袜,脚丫子泡在水里,才又外屋端了另一个水盆过来,地上坐着小板凳,也泡起了脚。
她和小丫头身子窝在暖乎乎的被窝,头发还湿着,就探出小脑袋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两人泡脚,“大奶,我给你按按。”
说完,她就从被窝里钻出来,老太太的袄子和棉裤太大,她就提着裤子,裹紧袄子,凑到老太太跟前,也不用下地,就趴在炕沿,伸手给老太太按着脚上和腿上的穴位。
“我瞎按的,”她就翻过几本养生的书,知道几个穴位,自己平日里也常按,这会正好老太太洗脚,她就上手给按了按,“大奶,疼吗?”
“那么一点点的麻,”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腿,“是了,是有点麻。”
言语中带着笑,这种麻,是难得的。这些年没感觉的腿脚,忽然有了感觉,既新奇又欢喜,比小孩子吃了糖块、穿了花衣,还要令人高兴。
福福也是高兴的,没成想自己这么一瞎按,竟然按对地方?
毕竟不懂医,福福的高兴劲过去之后,就不敢瞎按了,唯恐按错地方,哪里不对劲。
“大奶,得空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
老太太还未发话,这边德正娘就一个劲笑,嘴里说着要的要的,然后倒了洗脚水,收拾妥当,就炕上来,轻轻拍着老太太腿脚,然后安慰,“娘,这事大好的事,等过两天,我去传个话,大夫过来了,再给娘看看。”
“吃几副药,”德正娘说起话,“兴许见好呢。”
说完,想了啥,就又接着说,“这按着发麻,到时候咱也问问大夫,若是管事以后啊,就每天都热水泼泡脚,我给你按。”
刚给老太太套上厚厚的袜子,就扭头看福福,手上比划着,“刚给你大奶按的,是不是这块?”
福福点头,“大娘,我是牟足了劲,点着按的。”
德正娘应下,手上轻轻用了气力,也学福福,按着老太太的腿,“娘,今儿你要不少铺个褥子,炕头热,你又着了凉,要不热炕头热热,也缓缓,”
话刚落,就见小丫头也挪了过来,这边福福按着老太太肩膀,德正娘轻轻敲着腿,小丫头一凑到跟前,就也慢慢伸了手,窝成小拳头,轻轻的拍在老太太腿上,一下接着一下,用足了心。
一时,都围着老太太,伺候着。
然后就让两人钻了被窝,热炕头已经把厚厚的大被子热了通透,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的,又折腾了这个长夜,如今在上院,边上是德正娘,旁边是小丫头,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传了来,福福睡意渐浓,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没有惊醒,没有噩梦,这一觉睡的深沉。炕是热的,被子是暖的,老太太新做的棉衣更是裹的她严实。等她醒了来,睁眼就是窗外渐明的天,左右一瞧,德正娘已经起身,边上的小丫头也没起瞧见人,只炕头的老太太,还没醒,正打着呼。
她赶忙做起身,轻轻的穿了衣,看外头,时辰还挺早,正寻思,就听她家的那些大公鸡,叽叽喳喳的打起了鸣。
。。。
福福愣住了,这动静,竟然上院也能听得见。
不但听锝见,因为她家公鸡多,又是破锣嗓子的一个接着一个,哎哟,听着比在家里听着还难受,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的,调子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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