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诗人的盛宴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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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里的人气很旺,虽然没有外面街面上那么拥挤,但也很难找到没有人的空地。
李月儿怕林荣再来扰了她的心情,领着众人一齐挤了进去。正厅里,诗会虽然没有正式开始,但耐不住寂寞的诗人们,已经开始明争暗斗起来。
李月儿一路走进去,倒是碰到许多生意场上的熟人,碰见了便站在一处,说几句话。
生意场上讲究主动与被动,主动求上门去要做的生意,总归是难谈的;被人求上门来要做的生意,总归是好谈的。这种场合,大家就算是偶然碰到的,不存在主动与被动,说几句,聊一聊近况,倒是可以发现许多机会,这也是她一定要来参加诗会的原因。
她绣庄的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人脉,人脉广了,这生意也就做出来了,所以不光是要与一些熟人打交道,便是那些未曾谋过面的潜在客人,也要多接触。
今日诗会,倒是有许多客人带了家眷来,她们都只围坐在二楼,从二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大厅内,学子们正附庸风雅。
由于楼层并不高,往往楼上女人们一个轻笑,也能刺激的这些才子们,群情激昂。要知道这楼上,也不光是一些已婚的妇女,便是那未出闺的女子,今日来的,恐怕也极多的。女人,对才子,总是有吸引力的。
在才子们想来,若是表现的好,被哪家的*给看中了,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当然,那些诗会请来的名妓们,集中坐在大堂的一侧,或弹琴,或说笑,或指指点点,也足以吸引众多才郎们的眼球了。
有了这些因素,诗会才有了那么点氛围。。
诗会当然会请到一些有名的诗坛前辈前来主持,能通过这些前辈们慧眼的诗作,才会被贴到诗会的公示板上,也只有贴到公示板上的诗作,才会被送到外面供人观瞻。而诗会的公示板中,又要公评出词意俱佳,朗朗上口的上佳之作,让妓子们唱出来。自然,这最后公评出来的诗词,也就是传说中的榜首了,大小才子们,争来争去的,便是为了这个榜首的名份。。
按理来说,在这种环境之下,出好诗的机会,要比自己在家里苦憋,强上许多。这么多才子虎视之下,这么多美女刺激之下,每个人脑瓜子都是急转的,恨不能把往后十年的才华,全用到今天,因此,每每诗会上,总有好诗传出,也正是这个原因。
时候一到,诗会也就按时开始了。
“东湖诗会,有好诗来了。”门外一名小仆,手里拿着一份稿纸,从厅外跑了进来。
这边诗会才开始,那边就有好诗传来,这岂不是给林园诗会下马威吗?厅内众才子们便冷哼道,“东湖诗会,哪里会有什么好诗。。”
也有人问,“是谁的诗?”
早有人接过小仆手里的诗,便应道,“是万里兄的诗呢!”
赵一白,字万里。
在武陵城中,也算得一号才子。只是今次却没有去凉山诗会,竟出现在了东湖诗会。
见场面静了一静,接诗的人这才把赵万里的新作念了出来,却是:云阶月地一相过,未抵经年别恨多。最恨明朝洗车雨,不教回脚渡天河。
这边刚一念完,那边就人叫好。“好,赵兄的诗作,还是那么硬朗。”
也有人道,“不过如此。”
然后这篇诗稿便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没了下去,纷份地拿出自己的力作,却难有比得上赵一白诗作的。
众人议了几首,总觉得没有比过赵一白诗的,便听到外面又有小仆传进诗来,嘴里嚷的是:“凉山诗会,有诗来了。”
众人心里一松,幸好是凉山诗会的诗,若是东湖再有好诗出来,他们可就有些着羞了。
有人接过凉山诗会传来的诗作,不用众人问,便道,“是王少游的诗。”
众人便又松了一口气。王宇,字少游,公认的武陵大才子,每次诗会都会有上佳诗作出世,这次当然不会例外。
“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知人间巧已多。”
王少游的诗总是有些巧思,风格依然如故。便有人赞,此诗不可多得,也有人隐晦地说:好便是好,只是风格已成,难有突破。实在要与一白的诗比起来,也分不出一个高下。
因要把少游的诗贬下去,便抬起了赵万里的诗,这也不过是读书人的小心思罢了。
大家议论未停,突又传凉山诗会又有好诗传来。。
这回是吴子坤吴宏德的诗了。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念完此诗,众人一致叫起好来。
“想不到宏德兄,也有此等好句,万古同,此宵中,端地大气,竟把前二诗给比了下去。。”
“不错,不错。。看来此次诗会后,将多一才子了。”
吴子坤此前也算是略有名气的,只是名气不是那么大而已。要论起诗来,这诗也算是极好的,但如果真要与前二诗比起来,也只能说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的。偏偏吴子坤名气弱一些,大家于是便要有意淡化前二诗的影响,所以才不得已认了这诗比前二诗好的意思。
东湖诗会已出了一首好诗,凉山诗会更是势头强劲,林园诗会若再不出好诗,回头今晚参加诗会的人,脸上可就俱都无光了。因此众人皆有些急了,倒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林荣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所以才站了出来,“小弟这里倒也有一首新作,或可上得佳榜。”
众人便看他。也有许多认识他的,知道他是郡守家的公子,也有许多不认识他的,倒是很欣赏他落落大方的气势。
学子们单纯的很,大多数人并不知林荣底细,便有人让他把诗作念来,看到底能不能上得佳榜。
林荣一笑,便轻轻地吟来:“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
林荣边吟,边仰头看向二楼里站着的李月儿。
有大胆的妇人看到林荣此般模样,再听他诗里,隐隐提到‘月下’之词,不由调笑道,“这又是月下,又是穿啊,又是拜的,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啊?”
说话的是李家相熟的一个妇人,平日里也调笑惯了李月儿,此时当着李月儿的面说出来,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却引得一楼的女人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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