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愤怒

素巧见陈嬷嬷责罚黄娘子，也要为黄娘子说上几句。
陈嬷嬷本就只是做个姿态出来，于是陈嬷嬷对素巧恭敬地道：“是我的不是，多说了两句。”
“陈嬷嬷您一心为国公府，我哪敢怪您？”素巧说着就请陈嬷嬷坐下，陈嬷嬷谢过座却只是坐在脚踏上，环顾下四周就对素巧道：“这事儿多亏了夫人，不然的话，这会儿府内还乱做一团。”
“我总是……”素巧原本想说，自己总是嫁进这府内的人，但这句话，在此时却显得那样无味。陈嬷嬷看着素巧的神色，伸手按住了素巧的手：“夫人若不嫌我人老啰嗦，那我也就说上几句。”
“您是国公爷的奶娘，国公爷被您从小看着长大。这府内，哪还有大过您的。”这好听的话，素巧是一句接一句。因此陈嬷嬷也笑了：“夫人这是抬举我了，我也不过就是这府内的下人，我要说呢，这会儿国公府遇到的，是再也没有的……”
陈嬷嬷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女子尖叫声，接着一个婆子就跑了进来，跪在素巧跟前：“夫人，两位姨奶奶，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素巧原本以为苏姨娘和周姨娘在各自的院子里面，这会儿已经不会再闹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会儿又打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嬷嬷原本还想和素巧说，府内遇到这样的事儿，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危险，最要紧的是这家里
的人，都要好好地不闹事，怎么这会儿，就打起来了？
黄娘子急忙上前扶住陈嬷嬷，素巧已经走出厅，就见苏姨娘紧紧地揪住周姨娘的头发，周姨娘还要去踩苏姨娘的脚，二人揉成一团，一边的丫鬟婆子倒跟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劝的。
“你们两个，这又是在闹什么？”素巧走到二人面前，高声询问，苏姨娘已经放开抓住周姨娘的手，对着素巧就跪下：“求夫人救命。”
“这又是闹什么？谁要你的命了？”素巧反问，苏姨娘的泪已经落下：“今儿，周姨娘突然跑到我院子里，我还没有问她不是在禁足吗？怎么就来了，她开口就说，刑部的人已经查清了，都是我杀了国公爷，让我等着被碎剐吧？”
素巧看向周姨娘，周姨娘已经拢了拢头发，原本还想悄悄地去踩苏姨娘的脚，但见素巧看向自己，周姨娘的脖子就一梗，对素巧道：“夫人，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这个丧门星，从她进了门，这家里就不安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国公爷的，却推到国公爷头上。夫人，这会儿事儿都查清了，她啊，等着被碎剐吧。”
“你这话，都是听谁说的？”素巧不去理苏姨娘，只盯着周姨娘问，周姨娘被问住，但很快周姨娘就道：“夫人，这事儿，难道您不晓得？”
“我确实不晓得。”说着素巧就对黄娘子道：“把她们两个都给我送
回去，好好地看着，还有，这些日子，进过周姨娘院子的人，都有些什么人，一个个都给我查清楚。”
黄娘子急忙应是，陈嬷嬷原本拄着拐杖，还想出来说话，见素巧这样安排，陈嬷嬷也就往后一退，这样安排，别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夫人，夫人，我……”苏姨娘还想再对素巧哭诉一番，却已经被黄娘子带人扶住：“姨奶奶，您还是先回自己院子吧。”
“夫人她？”苏姨娘哭得那叫一个娇弱，黄娘子笑了笑：“夫人自然有夫人的安排，你还是先回去吧。”
“夫人这是要往哪里去？”陈嬷嬷见素巧连个从人都不带，惊讶地询问黄娘子。黄娘子见苏姨娘和周姨娘都被扶回去了，这才对陈嬷嬷道：“嬷嬷，我想，这位夫人，我们不能用我们素日所见的人的行为来衡量。”
陈嬷嬷想问问黄娘子为什么这样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样的一位夫人，如果早点进了国公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乱象了？
素巧急匆匆地往外走，很快来到二门边上，没有什么事儿，女子是不能出二门的。素巧看着那道二门，唇边现出一抹笑，这个世间，就是有这样多的规矩，让女人们不能出门，但仔细想想，这些规矩，到底是真的有用，还是，只为了束缚？
素巧跨过二门，瞧，这道二门，也不过就是这样轻轻一跨就能跨过，而跨过这道二门，
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
素巧看了一眼，就往苏度他们住的院子走去。
苏度这会儿有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三老爷。楚三老爷前来拜访，当然也没有别的目的，还是要打听一下，杀死宋安的人，到底是谁，刑部可有什么线索了。
苏度对楚三老爷，自然也是虚与委蛇，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楚三老爷就拍下桌子：“我年纪虚长你几岁，和你父亲也有过来往，这会儿我说我是你的父执辈，也不为过吧？”
苏度唇边笑容没变：“确实不为过。”
“既然如此，你叫我一声叔叔，我叫你一声侄儿，也是应当的吧？”楚三老爷这句话让苏度的神色微微变了变，接着苏度就道：“确实应当。”
“那好，我要问你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不要再像方才一样。”楚三老爷这句话让苏度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楚三老爷是个不管不顾的人，哪里管苏度的神色变得难看，依旧往下说：“你和我说句实话，姐夫的死，是不是就是那个苏姨娘做的。”
苏度的眉拧住，看来，昨儿十一老爷和楚三老爷，他们二人达成一致，都是要把苏姨娘给推出去，把苏姨娘给推出去，让她做了这个杀人的人，那宋家才能安心地进行下一步。
“苏家侄儿，你晓得的，我家……”楚三老爷见苏度神色变化，就又开始想要劝说，谁知此
时门边却传来素巧的声音：“原来楚三老爷还会断案，甚至想要越过刑部去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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