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良暴君的娇养小白莲

路萸自然是不知道，暴君心里已经把她划入“敌人”分类了。她依旧卖力讨好似的，将手里的茶盏递到白景川面前。

        “圣上，人心其实也简单，为了‘利’字罢了。痴嗔贪欲，最为简单不过。倒是那些能克制自己欲念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白景川接过茶盏，示意路萸继续说下去。

        “路萸大胆，书稿中还有‘卧薪尝胆’一计，也许圣上读后，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对不起！她把越王勾践也编进去了。

        “人各不相同、又多少相通。这兵法不仅是在战场上，在人与人往来中，也是一样的。”

        “隔岸观火，借刀杀人，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这些事，不就是每日皇上在宫中、在朝堂上所看到的吗？”

        “所有的计谋，都是人性的实化而已。七十二计，计计都离不开人性。”

        “哪里都是战场，刀剑不是唯一的武器。”

        白景川看着路萸，觉得她陌生的好像初识一般。

        “你到底是谁？”

        她不是路萸，那个闺阁女子，不可能有这种见识。

        白景川印象中，路萸刚入宫时，就不怎么说话。唯唯诺诺，被他骂完，也只敢低着头偷偷啜泣。

        跟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相去甚远。白景川手心微微出汗，杀意越来越浓。

        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路怂萸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怕的要发抖了，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不能露怯，一露怯就真的要被横着抬出去了。

        “圣上，我就是路萸，只是您从来没人真正认识过我罢了。”

        白景川一顿，直直地盯着她。

        路萸微微将衣领拉下来一点，“喏，要不您检查一下我身上的痣？就像半年前”

        这厚脸皮程度，确实是那个在他面前脱衣服的路萸！

        “行了！”白景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木盒拿了起来，“这书稿寡人就带走了！”

        路萸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火，跟着后面喊着，“圣上！那药膏记得睡前用一些，在百会穴、率谷穴揉搓按摩一下！对头痛很有效！”

        白景川：当时就很后悔，没有把她嘴给缝上！

        白景川前脚刚踏出离苑，路怂萸就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吓死她了！这个狗皇帝，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刚刚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白景川会冲上来扭断她的脖子。

        路萸深呼吸一下，感觉四肢都在发麻。

        白景川回到寝殿，将兵法和剩下的书稿交给底下人去安排了。

        案上堆着一摞等着他批阅的奏折，路萸的事儿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小插曲。

        “阿南。”

        白景川坐在软塌上，感觉头又疼了起来。

        “圣上。”见白景川旧疾又犯了，阿南忙从多宝阁上拿出药盒，递给白景川。

        太医院研制的药，虽然不能根治他头痛的顽疾，至少能舒缓一些。

        接过药盒，白景川突然想起来自己袖袋里的白瓷瓶。他记得踏出离苑门口的时候，路萸还在后面嚷嚷着，让他记得用。

        白景川的动作顿了一下，选择接过了阿南手里的药盒。

        他对路萸，毫无信任可言。

        “再派几个暗卫盯着离苑。”

        “是！”

        没过几日便是中秋，按着宫里的规矩，晌午时京官是要进宫赴宴的。而晚上，便是皇家家宴，届时皇家子弟都要出席，后宫嫔妃也要赴宴。

        按照原剧情，这一次晚宴上，白景川会被刺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因为受了重伤，昏迷了半个月，也给了男主他们在宫中安插眼线的机会。

        八月十五。

        离苑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自从那日白景川从离苑离开后，便让李公公送来一个嬷嬷、两个宫女、还有两个太监来伺候。

        路萸没有显示出任何不适，他们一进离苑，路萸就开始使唤他们。端茶倒水，扫地擦桌，捏腿捶背，而路怂萸直接当了甩手掌柜，连院子里的瓜果蔬菜花花草草都交给两个小太监打理了。

        平日还好，路萸说什么，他们便怎么做。可是到了中秋，那谷嬷嬷说什么也不能由着路萸胡来。

        “娘娘！您这身打扮不合礼度！不可啊！”谷嬷嬷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拎着绣花鞋，站在一旁弯腰哀求着。

        路萸坐在秋千上，晃着自己的两只小脚。“嬷嬷，我不想穿～太厚了，穿着不舒服。”

        “后宫嫔妃参加晚宴，都是要穿宫服的。这是先祖定下的规矩，您必须得穿！”新来的宫女玉晴，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玉喜在一边揪着裙摆，想帮路萸说话，又觉得谷嬷嬷他们说得有道理。

        路萸撇起小嘴望天，“不想穿，能不能精简一些啊？就必须得穿这么多吗？”

        玉宝年龄小，呼眨两个大眼睛，天真地说道，“为什么娘娘不喜欢穿宫服呢？”

        因为23世纪的新新女性，根本穿不惯这碍手碍脚的宽衣大袖啊。

        不过玉宝的话倒是给了路萸思路，“你们说，圣上是喜欢看女子装扮隆重些，还是打扮的简单素雅些？”

        三个人都沉默了，谁敢随便议论圣上的喜好？

        最后还是玉晴心思活泛，避重就轻道，“想必男人都会喜欢女子精心打扮以后的模样吧。后宫的娘娘们平日里，即便见不着圣上，也都会擦脂抹粉，好好打扮自己的。”

        路萸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她本想在夜宴上打扮的素雅一些，跟那些妖艳x货形成鲜明的对比，让白景川一眼就看到她。但是反过来一想，不如打扮的最隆重最亮眼，也一样吸睛啊！

        毕竟那样重要的场合，穿得不合规矩，说不定暴君一个不高兴，又要发火了。

        路萸下定决心后，便娇气地伸出双臂，让玉宝她们来搀扶。

        “那你们可要给我打扮的漂亮些！我要做今晚夜宴上最靓的仔！”

        玉晴：

        玉宝：“娘娘，您说什么崽？”

        谷嬷嬷眼皮一抖，一口浊气怎么都吐不出来。遇到这么能折腾的主子，真晦气！

        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服，跟半年前亲手刨土种菜的生活，简直天壤之别。

        玉宝忙上去将路萸扶起来，谷嬷嬷见她总算消停了，忙拿好衣服鞋子跟在后面小跑进了屋。

        玉喜手笨，没有谷嬷嬷会盘发，也没有玉晴会化妆。她只好在一旁打下手，帮忙递个梳子头花。

        白景川没有纳后，论妃位，路萸和岳灵筠最高了。可惜白景川没有对后宫放权，所以她和岳灵筠也就空占着贵嫔的称号。后宫一切事宜，都是内侍省内官代管的。

        到底不是正宫皇后，按礼制路萸穿不了正红色。谷嬷嬷将手里的嫣红色礼袍递过来，路萸摇摇头，选了银红的一套大袖长袍。

        大袖长袍袖口银丝边上绣着团花，内搭的鹅黄真丝上襦，暗红鎏金马面长裙曳地，腰上系着一条鱼戏海棠织锦蔽膝。

        一串岫玉缠枝金腰钏坠着，路萸一动，还会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路萸满意地转了个圈，“零蛋！快给我拍个照留念！”

        零蛋：“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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