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花船


“公子有所不知,这澄博湖算的上是我们烈火国最出名的湖,此湖不仅历史悠久,更重要的是它直通入海,湖边的渔农跟百姓都靠着这条湖来过活。”清扬简单的介绍着。“白天这里是繁华的卖鱼市场,晚上就变成了花船。”

        小夜子听着清扬的话,仔细的观察着湖的两岸,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一些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公子您瞧,那种高挂红色灯笼的花船便是接客的!”清扬指了指,小夜子过眼一数,竟然不下三十艘,看来扬州还真是个财地,于是她有观察了附近,除了几家门店比较小的商贩跟路边小贩以外,竟然没有几家像样的馆子,小夜子的来钱道来了!

        那怎么区分是雅妓还是那种平常的呢?”小夜子观察了几艘船,没看出门路。

        “公子看船上的摆设便知,若是带有二楼的,船体比较大的,二层楼的窗帘多半都是半敞开的,那种便是雅妓,其他的就是一般老鸨带姑娘接客的。”

        “平时扬州附近的官员富商们是否有包养姑娘的习俗?”小夜子扇了扇手中的扇子。

        “有些富商会包养上几个出名的姑娘,官员也有逛花船的,但是包养的却极少,恐怕也是出不起银两。”清扬没想到,小夜子还会问这些问题,但是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你带银子了吗?”小夜子想了想,自己出门竟然没有带钱,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带了!”清扬身上带着银两,因为每个暗卫出门的身份就是平常百姓,所以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些银两,而且暗卫平时的薪金也并不算少。

        “那我们去吧!找一个年轻的,唱歌好听的!”小夜子大步下马,把马拴在了一边。

        清扬带着小夜子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二层花船上,小夜子仔细观察了花船里的摆设,茶桌对面的是一把古琴,旁边还有两把琵琶,再向里看,便是一个屏风。“喜娘,接客!”清扬喊了一声。

        “欸,来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二位小爷是听曲喝茶?”

        “是,找个嗓音好些的姑娘,在一旁唱着。”小夜子最近处在变声器,所以嗓子比前一阵子粗了一些,喜娘听着也没怀疑,便上楼叫下来两位姑娘。

        “二位小爷喜欢听哪类的曲子?”一个温婉的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

        “元曲宋词的你随便唱唱便是。”小夜子没有理会。“我们不喝茶,只和清水即可。”

        元曲宋词,这四个字给在场的人都弄迷糊了!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歌曲。

        “公子,您点的可是歌名?”清扬小声的在小夜子的耳边问着。

        “额……你随意唱些便可!我平日跟清扬在家里听的可能你们这里也不会!”小夜子随便转了话,半一屁股坐了下来,姑娘也没犹豫,行了礼,便开了嗓子。

        平时听到的流行歌曲就算是再走民族风,也没有这个时候来的自然,正常的年轻人又不会去听京剧,最多也就是听过几首耳熟能详的黄梅戏或者是凤阳花鼓,这种原滋原味的民间唱调,听起来还真是格外的好听,不知不觉船已经划离了口岸,就在湖中找个僻静船少的地方停住,一边听曲,一边可以欣赏两岸的风景,还真是美哉!

        小夜子还沉浸在这样美的场景中无法自拔,这边姑娘的歌声已经停下,船上的灯火晃晃悠悠的,岸边还有正热闹着挑花船的人群。

        “不知二位公子对小女子的歌声是否满意?”侍女还从未见过这样客人,挑了人唱歌,却一眼都不看唱歌的人,只是看着船外的景色。

        “喝口水,休息休息!”小夜子听见姑娘的问话回过头,“有谁会抚琴?给我们抚上一段吧!”小夜子微笑的看着刚刚坐下,倒了杯水的姑娘。

        “不瞒公子,我们船上会抚琴的是喜娘,我跟游儿只会琵琶。”唱歌的女子说的声音极小,但是两个人却也听见了。

        “不碍事的,就叫喜娘过来抚琴吧,我们只是听听调子,又不是来找女人消遣!”小夜子说得就真的像逛惯了这类场所的男子一样!

        “既然两位小爷不嫌弃喜娘我是个半老徐娘,那我就为两位演奏一段。”喜娘从屏风后走出来,坐到了古琴前,双手抚琴。小夜子双手抱膝,静静的看着船外,船内琴弦铮铮,余音渺渺,船外灯火通明,随着琴音的起伏,船内几个人的心情也是越来越低落,最后,竟连弹琴的喜娘,都不忍心再触景伤情的弹下去。

        “你躺在我身边,心却在遥远的天边,我躺在你身边,心又在谁的那一边,为何两颗心靠近时互相伤害,两颗心走远时却又难以忘怀?也许爱情有如果就不算爱情,可爱情若没如果又怎算爱情?”小夜子听着喜娘的琴音,读懂了喜娘的心。

        “公子?”清扬只是一个粗人,虽然也能够听出琴音忧伤,却听不出为何忧伤。

        “没想到我一个喜娘的心事,竟然被公子听的透彻!”喜娘淡淡一笑。

        “你的心都跟着你的琴在一起!我就算再傻,也还是听得出的!”小夜子叹了一口气,女人,终究是为了感情伤了自己!

        “不知公子可懂音律?若是不嫌弃,是否愿意跟喜娘合奏?”喜娘看向了小夜子。

        小夜子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闲散富贵人家的庶子,哪里会亲自抚琴,不过就是平日里听过,见过的比较多了而已!听闻扬州花船不错,今夜便跟着随从一同来瞧瞧。”

        “若公子这样的气度跟见识也只能算是闲散,那喜娘还真是好奇,令堂为何人。”喜娘在扬州也见识过很多的富家公子,若是眼前这个只是个庶子,那府上的嫡子该是何等的气宇轩昂。

        “我出门在外向来不提家世!”小夜子笑了笑,“不如你们三人再合奏一曲吧,听完,我们就要回去了!”

        “既然公子喜欢,那我们三人便合奏一曲!”喜娘命令另外两个丫头坐下,三个人一起合奏了一曲,其实小夜子只能听出旋律不错,确实在是听不出来演奏的是哪里的曲子!

        三人演奏完毕,小夜子的好奇心终于开始了,“喜娘,平日里你跟姑娘们就住在这船上?”

        “是啊!我们三人就住在这船上!”喜娘笑着回答。

        “这两个丫头是你选中的,卖身到这里的还是你的亲戚?”

        “都是贫苦人家的丫头,我教她们音律却不想害了她们,便只让她们唱歌弹曲!”喜娘笑着,把自己的古琴上面盖上了一层薄纱。

        “在下告辞了,若是有缘,日后必定还会相见。”船刚刚靠岸,小夜子就下了船,清扬跟在身后付了银两。“清扬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游儿的姑娘啊?她出来的时候你可以足足看了好几眼!”小夜子的观察能力极强,别人还没等发现,她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不瞒公主,只是觉得有些眼缘。”清扬笑了笑。

        “我就说,你怎么会知道那家的花船里有会唱歌的姑娘呢!原来是老相识了!那我岂不是丢脸了?刚才还说你是我的随从呢!那个喜娘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人,这回丢脸啦!”小夜子说得好像很委屈,其实这种事情自己一点都不会在意。

        “公主有所不知,雅妓的船上,都叫喜娘!”清扬想要偷笑,却又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夜子嘿嘿一笑,两人上马准备回宫。

        “清扬,你说,会不会有那种恬不知耻的客人,去调戏雅妓?”

        “总是会有的吧!这人,什么样的没有啊!”

        “要不等我们回来,我们就把那个游儿姑娘给赎了吧?我也觉得她挺不错的!”

        “公子。”清扬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知道这个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不错!我感觉得到!我总是希望对我好的人都能幸福!”小夜子给了清扬一个微笑。

        “公子有所不知,暗卫在职期间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

        “纳尼?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决定当暗卫之前我们就知道这条规定,再说娶妻生子也会影响练功。”

        “啊?难道你们练的都是童子功?难怪宇叔叔也没找个女人!”小夜子深深的点着头,就像是终于发现了宇多的秘密!

        “童子功?”清扬一听,顿时觉得尴尬,“不是的!我们暗卫中也有以前娶过妻妾的!”

        “你们都是男的吗?”小夜子好奇。

        “是的,暗卫中都是男人!”清扬笑了笑。

        “那这么说,宇叔叔就是你们那里唯一的太监了?”小夜子不知道清扬知不知道宇多的秘密,所以只能假装他不知道,然后试探他。

        “额……”其实以前清扬也纠结过这个问题,只是哪个下属会问上司的事情呢!

        “你们一般需要干到多少岁?”

        “差不多三十岁就不能再做暗卫了!不过会变成一般的捕快或者是侍卫。”清扬笑了笑。

        “明天出发,等着我跟大叔要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要不然我白费脑筋给你起名字了!今天晚上事情不许告诉别人!就说我们只是出来走走!钱,等着我进宫了补给你!我是你BOSS,哪有BOSS出门消费,马仔给买单的!”小夜子乐呵呵的准备回去睡觉,明天一早估计自己还得是第一个,所以现在还是睡个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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