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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恐惧


  一道惊雷劈下来,标准的斜Z型,劈在叶桑和萧沉商的中间, 仿佛把二人的世界就劈开,割裂成两个互不相容的世界。

  粉红色的光闪过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眼睛。

  也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萧沉商看到了叶桑眼中的绝望和恐惧。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总是能从叶桑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恐惧什么。

  短暂的光明消失后,天台上一片漆黑,叶桑倒在瓢泼大雨中,仿佛一只被遗弃在天台上的小猫。

  萧沉商跑过去,将她抱起来。

  大雨仿佛将她浇透了,她浑身冰冷,但异常的热又透过湿淋淋的衣服传递到他身上。

  叶桑生病了,她发了很高的烧,一度烧到了四十度。

  医生在她的药水里用了退烧药也没退下来,她烧的像只在灶台上的热水壶,浑身干燥的没一滴汗。

  后来医生只能给她打了一针,半夜的时候才流汗了。

  她就像只融化的棒冰,汗水把枕头和病号服都浸湿了。

  萧沉商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帮她换衣服。

  她湿漉漉的,仿佛才从水里捞上来的小动物似的,蜷缩在他怀里。

  他叫来护士换床单,抱着她在窗口站住看着外面的夜空。

  雨仍然没停,雷声依然轰轰,闪电比刚才更加频繁,仿佛有个神通广大的人正在玩着一盏巨大的灯的开关,一会打开,一会关上。

  闪电亮起的时候,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叶桑。

  她脸颊通红,紧紧闭着眼睛,身体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被拔光了身上的刺的小刺猬。

  自从叶锦苒出现,她仿佛对他设了防,害怕,防备,随时随地准备出逃似的。

  那个对他敞开心扉的叶桑,好像不见了。

  护士换好了床单,萧沉商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忽然看到她脖子上有一粒一粒的小红点,他仔细看了看,胸口和手臂上都有。

  他急忙喊来护士,护士把她翻过来掀开她的衣服看了看后背,也全都是小红点。

  “好像是疱疹。”护士说:“我去叫医生来。”

  医生给叶桑检查完告诉萧沉商:“萧先生,萧太太这是病毒性疱疹。”

  “严重吗?”

  “免疫力的问题,用点药,不算太严重。”

  萧沉商看向床上的叶桑,她除了脸上没有小红点外,浑身到处都是。

  “她这个和红斑狼疮....”

  “不是一回事。”医生说:“萧太太也许是因为高烧引起的,用点药看看,应该没什么大碍。”

  护士给叶桑外用了药,涂在她的胳膊和后背上,她就只能趴着,像一只小乌龟似的。

  萧沉商在病房外面接电话的时候,叶桑醒了。

  她烧的昏昏沉沉的,后来稍微退了点烧,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迷瞪了几秒钟才感觉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觉得特难受就撑着床准备翻过来,忽然感受到后背上有异物,便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手感,应该是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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