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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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身为百官之首,最擅长的就是玩儿文字游戏。
他知道,只要承认了蓝家谋逆之事的存在,更始帝正昏迷着,司凤鸣身为太子,临朝监国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
所以,他非但不承认蓝家谋逆,甚至还想把谋逆之事推给司凤鸣和凤息梧兄弟俩。
左右蓝家人现在无一在场,那些女眷们又不在紫宸宫里,事情究竟如何,还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只希望在凤息梧和司凤鸣当众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之前,蓝桉能够控制大局。
听的凤息梧字句铿锵的言语后,他一派正直道:“秦王此言差矣。
虎豹营虽然是归蓝华景统领,可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虎豹营生乱。
再者说了,捉贼拿赃,秦王说蓝家谋逆,可却未曾拿到蓝家一人,难道谁人谋逆,是否谋逆,都是您一张嘴说了算吗?”
大秦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蓝太尉和樊丞相不合,是以樊丞相如此驳斥凤息梧的话,百官也只觉得樊丞相是为大局计。
见状,凤息梧冷冷道:“蓝家是否谋逆本王说了自然不算。
但樊丞相如此急于为你名义上的死对头说话,可是觉得本王和太子皇兄至今都不知道明姬被圣上杖毙的真相?”
凤息梧此话一出,群臣耳朵都竖起来了。
有会抓重点的大聪明立即问道:“什么叫名义上的死对头?”
“就是啊,而且明姬被圣上杖毙跟丞相有什么关系?”
凤息梧看着众人的好奇心都吊的差不多了,扬声叫道:“如月。”
曼妙的身影自偏殿赶来,“王爷有何吩咐?”
凤息梧直接道:“丞相大人既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便帮他一把,让他好好想想蓝家谋逆之事,他究竟知不知情。”
樊江瞬间警惕了起来,视线在凤息梧和如月之间来回巡视,尖声质问道:“秦王,你想干什么?”
“丞相大人别急,只要你自己心中无鬼,本王自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话音一落,如月立刻上前,手中针剂熟练的扎入了樊丞相的脖子。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冲出树人直奔如月而去,一副要救樊丞相的样子。
凤息梧又岂会让那些人得逞,手中软剑毫不留情的砍了过去,冲过来的两个御林军立即倒地。
凤息梧却并不就此罢手,软剑灵蛇似的挥舞过去,将几个握着刀柄蠢蠢欲动的内卫收拾了。
随即揪着几个四五品的武将丢在了樊丞相面前。
“樊丞相人缘不错啊,本王都还没动手呢,这么多人就敢在紫宸宫内出手相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扫过紫宸宫内文武百官。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
御史颜隶衡见状,主动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缓缓开口,“秦王殿下,这些侍卫和这几位将军在紫宸宫内动武固然不合规矩。
然丞相大人毕竟是百官之首,您让王妃身边的丫鬟动他,是不是起码该给百官一个解释?”
比起樊江的胡搅蛮缠,颜御史的话自然是有几分道理的,也引得百官纷纷附和。
凤息梧哪里看不出来颜御史这是借机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便也不扫了人家的面子。
他顺水推舟道:“御史大人莫急,本王只是给樊丞相用了点儿可以让他说实话的药。
很多事情,从本王和太子皇兄口中说出来,总是显得疑点重重,让樊丞相说出来,诸位或许能更好接受一些。”
“让人说实话的药?”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凤息梧不多辩解,直接往旁边一战,“未免各位疑心本王扭曲事实,诸位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问。”
他回头看樊丞相一眼,冲上首的司凤鸣拱手,“皇兄,可以开始了。”
司凤鸣摇头,“既是要避嫌,就避的彻底一些,孤也不问了,诸位大臣谁有疑问就问吧。
给孤留点时间,最后问几个问题便可。”
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药,更不敢当着凤息梧和陆卿菀的面问樊江那些问题。
见状,顾行止站了出来,对着司凤鸣和凤息梧拜了拜,当即语出惊人,“丞相大人,今日蓝家谋逆,您可知情?”
一句话惊的群臣禁了声。
还有人想出言质疑顾行止,却被凤息梧一个眼刀子杀过去,就吓的闭了嘴。
不等他们再设法阻止,樊丞相便已经幽幽道:“知情。”
短短两个字,落在群臣耳中像是往沸油里加了一勺冷水,满座哗然。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可却不但承认了蓝家谋逆之事,还承认了樊丞相知道蓝家谋逆之事。
颜御史惊的忘了世家之人不抢人言的教养,惊道:“丞相大人与蓝家素来不合,如何会知道蓝家谋逆之事?
既然知道了,为何又装作不知,在百官面前质问太子和秦王,故作不知之状?”
颜御史不愧是和蓝桉、樊江位列三公之人,一针见血的问出了所有人最为关切的问题。
颜御史话音一落,樊丞相就幽幽道:“樊家与蓝家本就是百年世交。
若非司鸿儒一心玩弄平衡之术,先后纳了两家贵女入宫,又诞下皇子,我们两家岂会被迫做出这不和之相来,以避免他猜疑。
可谁知我们如此谨慎,还是让他发现了。
竟然不顾我们两家忠心耿耿替他守了二十三年的江山,就要除掉我们两家。”
樊家和蓝家祖上是世交这事朝中大臣们并不陌生。
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后,颜御史便颇有些诱导意味的问道:“圣上是如何发现你们两家不合只是假象的,你们被发现又有做了什么?”
樊江被听话水控制着,虽然言语间不带什么情绪,却坦荡的让人忍不住感慨这药的神奇效果。
他说,“明姬,是蓝华景借皇后之手送给圣上的。
自从进宫后,就借蓝、樊两家不合的假象的掩护,将圣上的动向传递到樊家,供樊家和蓝家共享。
因为世人皆知蓝、樊两家不合,所以这些年都平安无事。
但前些日子,明姬往樊家送信的信鸽被内卫拦截,让圣上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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