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再现僵局

人生就像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至于要表演甚么角色，自己去决定。我们的痛苦和大多数平凡的人们一样，越执着，伤口就越深。——李紫渝。

　　一夜无事。

　　无论外界的舆论多么的激烈，该怎么调查还是怎么调查，无论百悠娱乐公司发生了什么，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生活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徐璐璐，还是李紫渝，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她们死了就是死了，最多就是惋惜感叹一下而已，闲暇时刻会聊上几句，或许对于他们而言，像这些光鲜亮丽、神秘无比、高高在上的明星，死了也挺好，反正她们挣钱那么容易，她们死了可以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下，而最多也就是自我心理安慰一下罢了。

　　小时候，看到有人去世，有人死亡，哪怕是自己养的一条宠物狗死了，都会伤心很久，等长大之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感叹一下而已，等到老了之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更多的默然，或者说是麻木，也许，这就是成长吧，或许！

　　广浦小区五单元的房东，在第二天就火急火燎的从西北赶了回来，当他看到曾宏伟那被水泡的一塌糊涂的房子的时候，心里在滴血，而当他看到402室被警察临时查封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当天下午，房东就来到了CSY做笔录。

　　根据房东说，402的租客他拢共就见了三次面。

　　第一次是在两年多以前，当时，以前的402的租客房租到期之后，就搬走了，而房子就空了下来，一个月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到这里看房子，在看了房子之后，觉得还不错，就决定租下来。

　　别人付房租都是押一付三这样的方式，而这对年轻人直接付了一年的房租，面对这样的租客，任何一个房东都是很喜欢的，当时就签了合同。

　　原本，房东以为他们租房子肯定是要来这里居住的，可是，这对年轻人房租是付了，可是，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让房东很好奇。

　　根据房东回忆，这对年轻人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有些小帅，身材很好，待人接物一看就很有教养，大概三十来岁，而女的比男的小很多，估计也就大学刚毕业，房东一开始以为，这个女孩是被男人包养的情人，在现在这个炮火连天的时代，对于这种情况，房东不感到意外，只是，房子租出去了，却没有看到租客来住，他还是很疑惑的，不过，既然房租到手了，对于租客来不来住，他就不那么关心了。

　　男的叫什么不知道，但是女的叫什么，房东那里有登记，女的叫杨芯蕊，合同上杨芯蕊的签名，还有她的身份证号码。

　　警方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根据杨芯蕊的身份证信息进行了调查，而很快，杨芯蕊的详细资料就出来了。

　　许琅在看到杨芯蕊的详细资料之后，不但没有感到兴奋，反而紧蹙起了眉头。

　　杨芯蕊，女，二十五岁，大学毕业，现在在H市的某单位上班，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杨芯蕊跟徐璐璐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曾经是情敌关系，这件事是在调查徐璐璐遇害案初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在意，毕竟，学生时期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近十年了，都说初恋是青涩的，也是刻骨铭心的，可是，十年过去了，如果杨芯蕊因为这件事而杀害徐璐璐的话，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就复杂的案情，随着402房间的租客身份的揭晓，使得这起案件愈发的复杂起来。

　　相对于杨芯蕊的身份，许琅更在意那个陪着杨芯蕊一起来的男人的身份。

　　根据房东说，他一共只见过对方三次，一次是在他们第一次来看房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差不多一年前的时候，两个人再次联系了房东，又续租了一年的时候，而房东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在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杨芯蕊没有来，来的是个男人，他拎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小区里，当时房东看到了，不过，因为双方之间不熟，没有什么交情，房东就没有跟男人打招呼。

　　房东口中的男人是谁，许琅很好奇，而根据房东说，男人比杨芯蕊大，而且大很多，这让许琅不由得想到了李紫渝她们，从而也就想到了陆修杰。

　　但是，想到归想到，许琅他们还是不觉得，杨芯蕊会跟陆修杰搞到一起去，他们从事的职业也好，还是生活圈子也罢，都没有什么交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抱着这种怀疑，许琅让人详细的调查了杨芯蕊的身份，当然，还有陆修杰的身份。

　　402房间，除了冰箱内的尸块之外，基本上没有发现别的线索，而樊阳发现的那半枚指纹，在跟指纹数据库进行比对之后，暂时还没有找到更其相互匹配的指纹，而CSY不可能把主要的精力和希望都放在半枚指纹上。

　　丁昊穹亲自带人去勘察了百悠娱乐公司地下室，在经过一番详细的勘察之后，确定地下室就是凶手杀害徐璐璐和徐婉珍的第一案发现场。

　　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往徐璐璐尸体内注入的氦气的装置，可惜，工具虽然找到了，但是，上面没有指纹。

　　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张被焊接在地板上的黑色椅子，经过勘察，发现那是纯钢铁打造的，椅子很重，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把椅子导热很快，如果一个人坐在上面，被什么东西炙烤的话，会承受非常大的痛苦的。

　　在椅子上发现了很多死皮和碎屑，经过化验分析，这些东西都是人体脂肪在燃烧之后，留下的油脂，而地面上出现的黑色污渍，就是人体融化的脂肪，说直白一点儿，那些黑色污渍就是人油。

　　椅子没有被清理过，所以，樊阳在勘察的时候，在上面发现了很多指纹，还有人体样本，而采集完指纹，进行指纹比对之后，跟徐婉珍的指纹完全相符，显然，这些留在椅子扶手上的指纹，全都是徐婉珍留下的，而那些人体样本，经过比对，也都是徐婉珍本人留下的，很显然，徐婉珍就是在这里遇害的，而她临死前，应该就是坐在那把奇怪的椅子上的。

　　地下室最吸引人眼球的当然就是机床了，在机床附近的地面上，樊阳找到了很多暗红色的斑点，经过分析，这些都是人的血液，经过化验分析，这些血迹都是死者徐璐璐留下的，而在机床上发现了一些徐璐璐生前和死后留下的人体样本，当然，在锯齿上发现的碎肉和骨头碎屑，经过比对也都确定是徐璐璐的。

　　有了这些线索之后，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徐璐璐和徐婉珍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不知道是凶手太大意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警方会发现这个地方，虽然，在现场没有找到除了两个死者本人之外的指纹，却在现场发现了三组鞋印，其中，最多的是一个男人留下的皮鞋印，而这三组鞋印跟楼梯间的鞋印完全吻合。

　　之前，许琅带着祁向明他们来到地下室的时候，在楼梯间发现了鞋印，当时，许琅以为现场应该有三个人离开了，但是，在樊阳他们再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却发现，进入地下室的确实是三个人，但是，离开的时候只有两个人。

　　现场女人高跟鞋留下的鞋印，经过分析，确定是死者徐婉珍留下的，她的鞋印只出现在进来的时候，没有离开的鞋印，至于另外的两组鞋印主人的身份，暂时还不清楚。

　　皮鞋印可以确定是个男人留下的，但是，那双38码运动鞋留下的鞋印，一时之间却很难判断，一开始，许琅以为这是个脚小且较瘦的男人留下的，或者是一个脚大且很胖的女人留下的，然而，樊阳在对足迹进行了详细的勘察之后，得出结论，运动鞋的主人是个女人，而且，对方很瘦，体重也就在八十斤左右。

　　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许琅感到很诧异，很意外，在经过樊阳的一番解释之后，许琅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许琅之所以以为那个鞋印是一个脚大且很胖的女人留下的，是因为现场发现的鞋印留下的痕迹很深，而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该人的体重很重，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一个人负重很重的话，也会留下这样的足迹，比如身上背了什么很重的东西。

　　至于说38码的鞋子，对于男人来说，肯定是太小了，而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也确实大了一些，不过，38码的鞋子也不算大，总有一些女人的脚比较大，现在又不是封建的王朝时代，女人不需要裹小脚，讲究什么三寸金莲之类的，而更重要的是，运动鞋一般都讲究舒适，有时候买的时候确实会买的大一些，毕竟，图舒服嘛，这种事儿也很正常。

　　根据樊阳对现场足迹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女性，没有生育史，年龄应该在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在一米六二左右，体重在八十斤到八十五斤左右，正常的鞋码应该在37码左右，该女人出现在现场的时候，身上应该携带了重物，重物的重量大概在二十公斤左右。

　　通过对现场足迹的分析和其他方面的勘察结果显示，当时，进入地下室的一共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受害者徐婉珍本人，而另外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的特征已经被刻画出来了，而男的特征也有了。

　　男性，年龄在三十二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在七十五公斤到八十公斤左右，鞋码是42码，鞋子磨损较轻，应该是从事文职工作的，比如坐办公室的。

　　尽管，根据足迹分析有了两个人的初步的体貌特征，然而，似乎对案件的侦破还是没有太大的帮助，这样的人，别说是S市了，就是在百悠娱乐公司就有很多，想要通过这个找到两个犯罪嫌疑了，不太现实。

　　既然暂时无法获知两个犯罪嫌疑人的相貌特征，那么，只能从地下室发现的机床还有黑色椅子等物品下手，然而，想法是好的，可惜，在调查的时候却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地下室位于办公大楼地下停车场的下面，而百悠娱乐公司从事的是影视传媒方面的工作，除了最开始建造这栋大楼的建筑商，还有这栋大楼的持有者之外，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地下室的存在，包括负责管理地下车库的工作人员。

　　因为知道的人很少，所以，大家平时都没有关注过这里，自然不会找到目击者了，而这里有事地下停车场的最里面，根本就没有监控探头，想要通过监控录像寻找线索，也不可能。

　　原本是最不可能的作案现场，在经过一番调查和勘察之后，CSY的成员发现，地下室居然成为了最理想的作案地点，不单单是因为地下室偏僻，知道的人少，没有监控探头，更重要的是，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室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隔音措施做得还非常的好，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地下室的隔音还是非常的好，别说有人在里面用机床切割人了，就是在下面开派对，都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对第一案发现场的勘察，到了这里，得到了这些结论之后，唐悠悠的嫌疑越来越大了，可是，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都是她作下的。

　　二十五号，在阮晓彤跳楼自杀之后，唐悠悠就被带到了CSY接受了审讯，但是，她跟徐璐璐遇害案、李紫渝自杀案、阮晓彤自杀案，都存在着一切关系，但是，这些关系都是最普通的关系，三起案件当中，唯一跟她牵扯最深的案件，也只是阮晓彤自杀案，而阮晓彤是在许琅他们面前跳楼自杀的，不存在谋杀的可能性，所以，唐悠悠虽然有嫌疑，可是，她毕竟不是杀人凶手，而在许琅审讯了她两次之后，没有得到结果之后，就将其释放了，毕竟，警察办案也需要讲究证据。

　　就这样，连续过去了三天，三起案件的调查，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而这个时候，外界的舆论越来越大了，尤其是徐璐璐、李紫渝两个人的粉丝，都开始在网上散布警方办案不利，有意隐瞒案件真相的消息，这使得很多不明所以的网友，也开始参与其中，开始对警方展开了辱骂行为，而CSY刑侦小组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已经不是CSY第一次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了，别说是许琅了，就是苏良德他们都不怎么在乎这些，还是该怎么调查依旧怎么调查，但是，许琅他们不在乎，有人在乎，比如田永春，比如市局领导。

　　三月一号的下午，许琅接到了田永春打来的电话。

　　一开始，田永春只是询问案情，而许琅也把CSY近期调查的结果汇报了一番之后，田永春就十分的不满，尤其是在得知自从阮晓彤自杀之后，案件的调查就停滞不前的时候，他就十分的生气，要求CSY在近期破案，给死者的家属，给媒体记者，给广大的群众一个交代，对此，许琅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而已。

　　田永春很重视这起案件不假，但是，要说就案件本身有多么的重视，那倒谈不上，而他之所以如此重视，还是因为舆论的印象和案例，因为死者身份的问题，毕竟，徐璐璐也好，李紫渝也罢，都不是什么简单的普通人，一个是当红的一线艺人，一个是实力派的二线艺人，她们都拥有着很大的粉丝群体和流量，而粉丝当中什么人都有，如果不能尽快拿出一个结果来，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很难预料，而这并不是田永春愿意看到的，也不是市局领导愿意看到的，而作为主办此案的CSY，自然就成为了‘压榨’的对象了。

　　田永春很着急，市局领导很重视，CSY其他的成员忙得焦头烂额，似乎每个人都对此很看重，唯独一个人并不是很着急，而这个人就是许琅。

　　自从许琅亲自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之后，他就没有在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了，而这几天CSY的调查工作和调查方向，基本上都是丁昊穹这个副组长一手把持的，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甚至，他们在想，许琅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准备退下来了？

　　联想到之前，因为孙文耀的案件，许琅受了重伤，从阎王殿滚了一圈回来，他们愈发的觉得，许琅很可能是萌生退意了，而这也让CSY成员的办案激情开始衰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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