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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初,已经太迟了


这一顿饭,沈衿吃的格外香。
  只要想到江时初回来,就不用担心顾霆笙,再随时发癫缠着他了。
  他就开心的又多吃了一碗饭,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才离开去上课。
  江时初看着眼前,有些心不在焉的顾霆笙,状似无意的说道:“霆笙,突然感觉我是不是离开的太久了?”
  “一转眼江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看他刚才那么紧张,那个叫沈衿的同学。”
  “突然想起当年,我们也总是背着家长,偷偷跑出来单独约会的场景。”
  顾霆笙狭长的狐狸眼里,透着一抹冷冽的寒光,语气僵硬道:“谁说他们谈恋爱了?”
  “他们只是同学而已。”
  江时初捏着筷子的手,蓦地攥紧了。
  如果是以前,顾霆笙只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却郑重否认了,沈衿和江焰的关系。
  当年他之所以敢跟他分手,离开他这么久,就是笃定了,不管他再怎么花心薄情,自己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第一位。
  难道说,他真的对这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金丝雀,动心了?
  顾霆笙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于江时初突然回国,连时差都不倒,就非要来南城大学这边吃饭,还遇到放学的沈衿,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江时初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开门见山的说道:“时初,你不是突发奇想约我来这边吃饭,也不是碰巧遇到沈衿的吧。”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江时初也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和手,嘴角微勾,“听说他是你包养的金丝雀?”
  顾霆笙轻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江时初清冷的眸光,陡然变沉,“霆笙你竟然……承认了?”
  “我离开的这三年间,不是不知道你在南城,玩的有多过火。”
  “但是只要想到,当年是我一意孤行扔下你,执意要分手出国,追寻自己的梦想。”
  “知道你心底怨恨我,才会变得这样花心,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你在我面前,不承认……这些玩物,我就可以不将他们当一回事。”
  “只要我回来了,我们就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恩爱。”
  “但是现在,你竟然在我面前,承认了沈衿?”
  顾霆笙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了许久的江时初,看着他满脸的愤恨与不甘。
  心底里竟然没有一丝心疼,只有一抹报复的快意。
  自己这么多年的纠结与痛苦,就在这一瞬息间,释然了。
  原来早在江时初为了梦想,扔下自己,执意分手出国时,自己心里,对他浓烈的爱意,就已经一点点被时间消磨殆尽了。
  这三年间所谓的念念不忘,痴心等待,原来大多数都是不甘而已。
  “我为什么不承认?”
  “当年提分手的是你,出国三年杳无音讯的也是你!”
  “现在说回来,就回来的也是你。”
  “时初,你知道你刚走的那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没日没夜的工作,昏天暗地的喝酒,不停的换小情人,就是为了麻痹自己,能够忘记你抛弃我的痛苦。”
  “你走了不是三天,不是三个月,是三年啊!”
  “你现在又凭什么来要求我,还要在原地等你呢?”
  江时初的心底升起一抹恼羞成怒,如同烈火般在他内心燃烧,他拳头紧握,声嘶力竭的质问道:“霆笙,我们可是在一起了整整五年啊!”
  “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那是我们彼此最美好的青春岁月,你怎么可以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呢?”
  顾霆笙的脸上满是不悦,忍不住讥讽道:“你也知道那是我们五年的感情啊?”
  “那你不是潇洒的,说放手就放手吗?”
  “还是说你高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你以为我顾霆笙这辈子,再怎么爱玩,再怎么混蛋,也只会死心塌地的,爱你江时初一个人是吧?”
  江时初被顾霆笙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信心,所以才敢甩了他出国。
  刚开始从共同好友口中得知,顾霆笙因为自己的离开,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他的心底还有丝得意。
  因为不管自己在不在他的身边,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哪怕后面听到消息,说他包养了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替身金丝雀,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接到顾霆笙的好友贺霄的电话,知道他竟然为了沈衿和他们动手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连夜赶回南城。
  难道他还是回来迟了吗?
  顾霆笙真的不再爱他,爱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孤儿了吗?
  不!
  他不允许,顾霆笙只能是他的!
  江时初的眼里有了酸涩的刺痛,伸手握住顾霆笙放在桌子上的大手,深情款款的望着顾他,哽咽道:“霆笙,当初都是我太任性了。”
  “为了那个浅薄的梦想,抛弃了我们多年的感情,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我最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在身边。”
  “这次回来,我决定再也不走了,霆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从今往后,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弥补这缺失的三年,给你一个完整的朝夕。”
  顾霆笙避开江时初灼热期盼的目光,狭长的眼底尽是释然。
  “时初,已经太迟了!”
  江时初双眼蓦地睁大,神色恍惚的摇了摇头,“是因为沈衿吗?”
  顾霆笙将自己的手,从江时初手中挣脱开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意识到,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你这次回来,反而让我看清了,即使没有沈衿,我们也不可能了。”
  沈衿放学回来,走进家门,边换鞋,边喊道:“容珏,你回来了吗?”
  容珏慢慢走到沈衿身后,将他圈进自己怀里,俯身闻了闻沈衿的衣服,眉头微皱,“跟谁去吃火锅了?”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媳妇跟其他男人约会,而他只能在家苦等的怨夫。
  沈衿不禁嘴角一弯,揶揄道:“好酸啊,家里醋倒了?”
  “还有你是狗鼻子吗?”
  “都一下午了,还能闻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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