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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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结束前,夏洛克想来给海德回了个话,先是告诉她自己现在还算安全,但考虑到目前还有个杀人狂魔流窜在外,还是先缓一缓吧。
夏洛克也在考虑,如果说她真要开始调查,那晚上的工作可能要耽误了,她得有点自己的世界,这就意味着将要面临入不敷出的情境。
她原本马马虎虎凑合过下去的处境被打破,必须要再想点办法搞钱。
夏洛克先得去把自己放在便利店里的东西拿回来,她的棒球棍和几件换洗的衣服都放在员工休息室里,然后还要办好工作的交接,最后要感谢店主这段时间留她在店里工作。
以她的身份很难找到什么正常工作,哪怕从事老本行当个文员,她的阅读能力也不足以支撑起她检阅大量的文件。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说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夏洛克还有最后一招。
可能是钻石区接连发生了两起惨案,福太太好心地让夏洛克提前下班,而且还是按照一天的工作时长给夏洛克结的工资。
夏洛克感激地谢过福太太,像往常一样打包了一些后厨剩余的饭菜,拿好东西准备去便利店。由于时间还早,她不用很赶,拿出手机和海德边走边聊。
“今天晚上有雨啊,夏洛克,你要记得带伞哦!”
“知道啦,你好贴心呀:-)”被海德带着,她也开始用起这种表情,还有点怀念以前手机上的表情包,可惜现在都没了。
“你觉得西餐怎么样,虽然太晚了吃宵夜对女生的身材不太好,但是你必须要试一试这一家。”
餐厅名字夏洛克看了半天没有拼出来。
糟糕,夏洛克突然翻起她们俩聊天记录。
果然,刚才她拒绝海德邀约的话没有发出,突然聊到了杀人魔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紧接着一堆事让她焦头烂额,夏洛克还以为自己已经拒绝了海德的邀请。
“啊啊啊啊,系统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吗!”夏洛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邋邋遢遢,体恤上映着一个拿着可乐瓶的北极熊。她没时间出去购物,所以都是拜托同事帮忙买的,有得穿就行了,对衣服的品味没有任何要求。
“便宜就可以了,都是一块布,差不多。”
这是夏洛克的原话。
反正她工作的时候都有工作装,有衣服就不错了,多的钱她还可以买点别的东西,反正在系统眼皮子底下是不可能浪费钱也不可能赚钱的。
算了,穿着打扮就这样吧,她最好快点去便利店洗把脸,至少得显得人干干净净,再来杯咖啡提提神,免得被海德看见自己这么疲惫。她没告诉过海德自己白天还有一份工作,主要是不好解释她怎么办到的不用睡觉,总不能说其实我有一个超能力,我的隐藏身份就是熬夜侠!
她这么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了啪嗒一声。夏洛克警觉地回过头,什么都没有,路灯依旧昏暗,路上都没有几个行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惨案的影响,大家都不敢出来了。
格外空旷的街道让夏洛克一时半会都没有找到声响是从哪冒出来的。每一个黑暗的死角处都仿佛有一个人躲在哪里,恐惧使得夏洛克的大脑开始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或许那个凶手这个时候就躲在暗地里窥视着她。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就宛如藤蔓一般在夏洛克大脑里蔓延,她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换做往常,夏洛克可能还会没心没肺好奇地凑上去,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被虐杀的照片,如果落在一个变态手里,死亡都属于一种解脱。
夏洛克脑海里闪过好几种死法,越发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也许那人正准备乘着夜色把绳索套在她脖颈之上,缓缓拉紧绳子让她失去抵抗能力,狩猎一般等着把她制成一件完美的作品。
所以说有时候想象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夏洛克谨慎地回过头,加快了步伐,背后又传来一声纸盒掉在地上的声响。
绝对有什么在暗处,夏洛克可以肯定,这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回头,而是埋头向前冲去。她的目的地并不远,便利店仿佛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夏洛克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奋力跑着,由于一直留心着后方,慌不择路,她没怎么看前面的路况。
这导致她直直撞上一个人,就像撞上了一堵墙一样,夏洛克一瞬间被撞得眼冒金星,身体不自觉往后倒去。
“sorry!”夏洛克本能地说。
来人显然也被她撞得不轻,但还是拿手拉住了快摔倒的夏洛克。
夏洛克在对方的掺扶下稳下身形,无辜被她撞到的路人是个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仿佛应该出现在什么证券公司而不是脏兮兮的街头。
男人并没有被人撞倒后的恼怒,从他能拉着夏洛克不让自己跌倒来看相当绅士。
他眼神越过夏洛克,看着她的身后:“怎么了?”
“后面……”夏洛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想说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追她,却一时半会想不起追这个词怎么说。
没有几秒,一只皮毛斑驳的黑狗从夏洛克身后不远处探出头。
“是一只流浪狗。”男人说。
流浪狗瘦骨嶙峋看上去已经饿了几天,大概是被夏洛克打包的饭菜吸引过来。夏洛克这才注意到她的晚餐已经打翻在地,几滴油水还溅到了男人的裤脚上,留下一片油渍。
万分尴尬。
显然男人没有怪罪的夏洛克的打算,他通过夏洛克的表现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显然她把跟在后面的流浪狗当成了追逐自己的疯子。
流浪狗站在远处眼巴巴看着两人,眼神直勾勾望着地上的饭菜,但不敢靠近,最后夹着尾巴转头跑走了。
“真的非常抱歉,”夏洛克转过头尴尬地说,被一只狗在陌生人面前吓成这样有点丢人。她不急撞了对方,还弄脏了他的衣服。对方的衣服看上去就很昂贵的样子,肯定是不能手洗的,尤其是还沾染上中餐的菜油味,“我……呃,我可以赔偿你。”
男人却摆摆手示意无所谓,接着试探性问了一声,“您是夏洛克小姐吧。”
他知道我的名字!
夏洛克一惊,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并没有挂着胸牌,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她这才把视线挪回男人脸上,刚才夏洛克的注意力一直在对方昂贵的衣服上,根本没有留心男人长什么样子。
“我是海德的哥哥,你可以叫我杰基尔。”
杰基尔和海德长得很像,只不过海德看起来精致娇俏,杰基尔更偏向清秀温雅的英国绅士。他一头柔顺的黑发用发胶固定在脑后,更显干练,琥珀色的眼睛像猫儿一样。
夏洛克里面想起上次在车上没有下车的人,她一直以为,依据海德的形容,海德哥哥应该是个老母鸡一样的形象,每天皱着眉头一脸担忧跟在海德后面,手里恨不得捧着药汤告诉她这样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俨然一副男妈妈的样子。
结果真人和想象相差太远了。
“啊,你好,是我,我是夏洛克。”夏洛克有些紧张。
挺迷幻的,一天还没过去直面两个帅哥,心脏又开始狂跳,可能因为长时间工作后没喝咖啡,脑袋又有点迷糊。
“海德告诉我您每晚在这里上班,我就冒昧地在这里等着您了。”
“我是来向您致以最真挚的感谢,”杰基尔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认真,“您救了海德,是她的救命恩人,戴维斯家族将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杰基尔这种古有些板的致谢样子确实和海德的描述重合起来。
“这没什么,我就是做了我应当做的。”夏洛克知道,那天哪怕不是系统任务,哪怕是随便一个人呼救自己都会上前帮忙。
“但您拯救了海德,”杰基尔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曾经答应过母亲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如果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会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所以谢谢您夏洛克,您不仅救了她,也救了我。”
夏洛克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好在杰基尔并没有打算说太多感谢的话,他告诉夏洛克不管夏洛克以后面临什么困难,戴维斯家族都会倾力相助。
夏洛克:就还挺缺钱的。
但是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有点协恩图报的感觉,她脸皮还没锻炼的那么厚。
看到夏洛克半天没开口,杰基尔细心地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您还没吃吗?”
“是的,我打算等一下去便利店吃点,”夏洛克的晚餐已经掉在地上不能吃了,不过没关系便利店还有一些临期的便宜食品,说到这个,夏洛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我今晚还没请假,我要先和店长说一下,还有杰基尔先生你不用这么客气。”
“那么叫我杰基尔就好,不用担心,汤姆会处理好的。”杰基尔朝保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去解决好。
夏洛克这才主要到在他们不远处还站着两个浑身肌肉的保镖。
注意到夏洛克的目光,杰基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平时我都习惯一个人出来,但是你知道的,毕竟这一块有点乱。”
那个杀人狂魔还没有落网。
夏洛克本来想今天就和店长说一下她要走人的事情,只得作罢。
杰基尔把夏洛克带到自己车旁,夏洛克不认识这个车的牌子,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便宜。他绅士地替夏洛克拉开车门,保镖则上了另一辆车。
宛若原始人第一次上汽车的夏洛克摸索了半天,才在杰基尔的指导下系好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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