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殷雨的疼，谁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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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小雨浸润过后，天空依旧有些阴沉。气压很低，桃李吐芬的季节，空气质量还好。
“报告！高二二班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二人。”罗注大声对着体育老师喊道。
体育老师叫张伟，接近四十岁的年纪。笑眯眯的，不是很严肃的样子。
“嚯，全员到齐啊！对于你们班来说还真不容易啊。”张伟是真的有些惊讶，眼睛自然扫到了殷雨身上。
殷雨波澜不惊，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体育老师用眼神嘲讽了。
“行。先热身吧。男生跑两圈，女生跑一圈。动起来，同学们！”
本就是例行公事，也没什么好说的。罗注心里想着哥们，所以带队跑步的他放慢了速度。
而作为罗注心里的哥们，殷雨心里想的是；两圈，800米。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不被带电的鞭子抽。丧彪、大飞、刘华强走的真特么的冤枉……
好吧，即便罗注把速度压的很慢，殷雨还是掉队了。
“呼……呼……”
“啧，无论看到多少次，我都不敢相信一个接近一米八、没病没痛的大小伙子体质会弱成这样。你这身体是塑料做的吧？这才两百米不到啊。”欧子铭把速度降到跟殷雨一样，在他旁边说道。
“不要……呼……跟我……呼……说话……呼……影响……呼……节奏……”殷雨呼哧带喘的说道。
“哈。这不是挺有节奏的嘛。”欧子铭打趣道。然后伸出一只手抓住殷雨的胳膊，似乎打算带着他跑。
大概五秒钟之后。
“不用管我！”殷雨挣脱。
“哈？哪次不是我带着你跑？你今天是怎么了？！少见的有志气啊。”欧子铭很是意外。
殷雨苦笑着摇头。
志气？别闹了，我哪有那东西啊？！还不是因为你刚刚拖着我跑的那几秒，我任务栏上的跑步计数器停掉了！
挣脱欧子铭之后，计数器果然马上恢复了跳动。
这系统绝对是智能的！意料之中的严谨啊！
想到这里，那个皮衣小姐姐的形象再一次出现在殷雨的脑海。
两圈过后，殷雨是被罗注和欧子铭架着回到队列的。
“殷雨今天表现不错啊。没偷圈，没溜达，虽然用时久了一点，但是也完完整整的跑完了两圈。我给你们上了一年多体育课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张伟说着，看着脸色发白的殷雨，又交代了一句：“原地休息十分钟，然后开始短跑测验。”
汗水顺着殷雨的头发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不全是累的，还有疼的。
在殷雨的感知世界里，此时以他胸口为中心不规则向全身延伸，大概每隔几厘米就有一处撕裂般的疼痛。
欧子铭说的对。十六七岁、身材匀称、接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如果没病没痛，就算是体质再差，也不该差成殷雨这个样子。
殷雨没病，但是他疼。
一瓶矿泉水出现在殷雨面前。
不用抬头，只看拿矿泉水瓶子的手殷雨就知道是谁。
嗯，还是那种加热过的。
抬头，殷雨扯出一个此时他能做出来的最好看的微笑，道：“谢谢，苏溪。”
“不用，不用。同学之间，应该的。”苏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跑开了。
“噫！”
“呦！”
“要不要这样啊！”
“你们现在都不背着人了是吧？！哈哈！”
“欧帅和殷帅果然要被拆散了吗？！”
“不要啊！”
无论是殷雨还是苏溪，都不是那种小透明，所以这一次短暂的互动变成了焦点。
解释？殷雨和苏溪都知道那是没用的。
张伟看到了，也只是嘿嘿一笑。毕竟每个学校的音、体、美老师，都很有默契的不会管学生早恋之类的事儿。
欧子铭过来拍了拍殷雨的肩膀，道：“我感觉距离校长砍死你的日子不远了。”
“放心，没有证据，校长也未必会草菅人命！”罗注说着，拿起那瓶矿泉水，道：“没有力气拧开了是吧，我帮你。”
然后，殷雨、欧子铭、罗注三个人都不由得盯着罗注手中的那瓶矿泉水看。
拧开之后，罗注把矿泉水递到殷雨面前，安慰道：“看开点，活一天算一天吧……”
撕裂一般的疼痛消散。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好像无论多先进的设备也检查不出来一样。就好像离洛阁医馆的老馆长的那声叹息一样……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下面测验开始！”张伟眼等到殷雨踉跄的站起来了，就道。
【百米测验成绩二十秒以内，今日任务跑步距离减1000米。】
殷雨眼前一亮。
正常男子高中生的百米成绩应该在12秒到15秒之间。短短三秒的差距，就包含了优质体育特长生、体育特长生、普通高中生、体格较差的高中生、废柴几个等级。
作为体育委员，罗注两次测验成绩一次12秒3，一次12秒1。
“不错！穿上跑鞋、短跑服，再加上起跑器，冲击11秒5应该没问题。小子，今年的市高中运动会就看你了。”张伟一脸满意的对罗注说。
罗注憨笑，说：“嗯！”
“殷雨，你目前的百米成绩是25秒3。嗯，七班李想拄拐跑出来的成绩是23秒5。别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趁着心情不错，张伟可能是想综合一下，所以第二个测验的就是殷雨。
“我尽力。”殷雨说着，然后站到了起跑线前面。
“预备……”
在张伟的眼中，殷雨起跑的姿势堪称标准。一双大长腿，正是每个田径运动员都该具有的标配。可这样的身体条件怎么就跑不过拄拐的呢？！张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演了。但是每一次运动之后殷雨也都是一副随时需要抢救的样子。啧，他知道，装，是装不出来的。
“跑！”罗注按下了秒表。
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殷雨知道自己如果凭实力是绝对跑不进20秒的。
如果全力奔跑的话，五米左右撕裂的痛苦就会来袭，自己顶多再坚持十几米就会因为全身散了架一样的剧痛而妥妥的扑街。
之前那25秒3的成绩，虽然很可笑，但那还是自己反复挑战测试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和百米的距离之后才勉强跑出来的。
难道要放弃？那可是100米换1000米啊！
至于甩掉年级百米成绩倒数第一的帽子？嗯，那个倒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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