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故居

“我不是的！我只是来看一看，绝对不抢你的任何东西！”

        文欣连忙对她说，想要尽量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文欣就发现她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接着就换上一副惊恐的神色。

        “我见过你！我以前见过你！你是妖怪！妖怪！”

        她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只听见楼梯上响过一阵脚步声，张起灵和张中瑞两个欣长的身影很快出现了。文欣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站了一会，然后搓了搓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朝上走去。

        走过张起灵的身边，只看见他满脸怔忪的神情，似乎那个老婆婆勾起他遥远的回忆……难道，他和那个老婆婆有什么遥远的，不得不说的旧情吗？刚想到这，文欣就不禁哑然失笑了。

        很快到了2楼，门板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门锁整个都锈住了，之前还在想没有钥匙怎么办，现在看来轻轻一脚就可以把它给踹开。

        刚一打开房门灰尘就簌簌地落了下来，文欣捂着脸退后了两步，等灰尘沉下来一些后再进去。她习惯性地摸索到灯的开关处，虽然摸了一手灰但没想到竟然把灯打开了……

        这里居然还通着电……文欣3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文欣发现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她低下头移开脚一看，竟然是一张照片！

        ……一张上面覆着满满的白色灰尘，边角都已经泛黄了的照片。

        它独自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之久，不见天日，寂寞如雪。上面有一个清秀婉约的女孩站在吊脚楼前晾晒衣服，阳光下的笑脸笑得无比灿烂，后面，精致的窗棂后面，隐约是一个男人淡然的面容。斑驳的阳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打下重重阴影，看不太真切，但是凭感觉，似乎是……张起灵！

        这座吊脚楼前的美好的时光被照相机真实地记录下来，可惜这份恬淡美好再也不在了。

        再也不在了……

        文欣呆愣了半晌，拾起那张照片，想哭，却哭不出来。

        张起灵和张中瑞也注意到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细微的动作，文欣没有注意到。

        然后文欣擦掉照片上面的灰，把它放在靠窗户的桌上，接着就开始整理屋子。屋子里倒是不乱，就是灰尘太多，幸好还通着水。文欣把客厅里的灰大致清扫了一下。张中瑞负责擦地板。张起灵拿着那张照片正在发愣，被文欣一把拽过去擦窗户。

        这个房子年代太久远了，要完全弄干净还要花很多时间，文欣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将要被拆掉的房子上面花什么功夫！只是，这里是小哥的故居，所以，为了给小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文欣还是很卖力地打扫一番。

        只是，这里那个可怕的老太太到底什么来头呢？不管了，更加可怕的政府迟早会搞定她的！

        房间里充满了霉味和灰尘的味道。文欣真是害怕睡到半夜，忽然衣橱的门就吱呀呀地被推开了，露出一张树皮般狰狞的鬼脸……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出去的话，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谁也不认识路，还是在这将就一晚，明天再找旅馆住吧。想好了后文欣就去铺床，床上一股霉味，柜子里的衣服全烂了……

        文欣掩面长叹一声，我、我就将就一晚！忍忍就过去了！

        张中瑞和张起灵总算发挥了一回女士优先的精神，把里面的卧室让给文欣睡，他们俩睡外面客厅的地板。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文欣又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太，顿时觉得很有危机感，于是我费力地把衣柜推到窗边堵住，又找了一根木棍放在床头，这样才安心地睡下了。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文欣突然就醒了，然后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刚一转头就看见窗边站了一个人。

        ……人？窗边？窗户不是让我给堵上了吗？难道这个人是从衣柜里钻出来的？

        “咿咿咿鬼呀……”

        文欣吓得心脏瞬间收缩，汗毛直立，想要从床上跃起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滚了下去……然后她一把抓起旁边的木棍抱在怀里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人。

        “你你你是人是鬼！别、别乱来啊就算是鬼也不可以非法侵入民宅！”

        他在清冷的月光中转过身，身形欣长，脸上的线条明朗，气势凌人。

        “你是谁？”

        文欣愣了愣，所有的话瞬间全卡在喉咙里。心想，也许他是这座房子的现在的产权所有者吧。那我们这样算什么？非法入户吗？

        他见文欣没有回话，又看向了窗边的桌子。文欣的视线随着他过去，看见摆在桌上的一把长刀和那张照片。他沉默地看了一会，皱着眉抬起头。

        “你是谁？照片上得女孩是谁？”

        “……你不记得了，那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回答我的问题。”

        “我……”文欣紧紧握住双手，整个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他看文欣的眼神是那么凌厉，以至于让文欣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他的神情不变，依然看向桌子上那张照片，“那这个照片……你认识照片中的人吗？”

        “照片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文欣的牙齿都不禁开始咯作响。后来一想，也许这人和照片中的女孩有过交集，便绞尽脑汁，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什么回忆可言，那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忘了就忘了，根本没有找寻的必要。”

        他定定地看了文欣一会，然后背起桌上的长刀，提上桌腿边的背包，没有一丝留恋地从窗前一跃而下。

        文欣沉默地坐了许久，直到四肢渐渐麻木，手脚完全冰冷。忽然，她想起睡在客厅的那俩个死小孩……这么大动静也没听见吗？让姐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

        她猛地拉开门，却只见客厅中空无一人，只有凄清的月光在地上淌了一地。

        去哪儿啦？这两个人呢？

        文欣倒吸一口冷气。

        正当文欣六神无主地独自一人在房子里像没头的苍蝇乱转时，不远处的森林中，正在进行一场异常惨烈的决斗！

        凄清的月光照射在树林空地上两个年轻男子的身上，他们背靠背站着，警惕地看着周围一群身穿军用迷彩服，戴着黑色头罩，身形魁梧的雇佣兵。

        一个容貌颇具中东特征的男人用英文问一个首领模样的男人：“头儿，上面的领导让我们一个排的士兵来对付这么2个皮肤白白嫩嫩的小孩吗？这么俩个鸭子一样漂亮的男孩子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呀。一看就是受的，干脆我带回家把他们养起来爆菊花！”

        张中瑞坏笑着对张起灵说：“二叔，他们说你是受的！”

        张起灵冷冷道：“听见了。”

        一大群人用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这2个漂亮的少年，张起灵却依旧是那么冷傲，几乎连眉毛都没有抬上一下，只是用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紧紧盯住首领，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在想什么。

        首领也许对这2个男孩非常有好感，伸出手道；“嗨，你们好！你们看起来很诱人！愿意跟我们走吗？”

        张起灵无动于衷默默看着他。

        首领伸出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留在那里，没有得到眼前少年的任何回应。空气仿佛凝固了，不知何时周围渐渐没有了声音，一丝怪异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间。

        难道是错觉吗？为什么在这个身材欣长，看起来柔弱的少年身上，竟然会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一帮人各自眨眨眼睛，心里却立刻把这个荒谬的事实给否定了。

        “喂，臭小子，你们磨磨蹭蹭在想什么？被打得精神出问题了吗？还不快点把蛇玉拿出来？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搪塞过去了！我们哥们还等着出去喝酒，误了时间唯你是问！”中东男人见张起灵迟迟不应，对自己在手下们面前的声望影响极大，恼羞成怒凶神恶煞地吼道。

        或许是因为他那如同狗熊般的嗓门太大，淡淡盯着他的张起灵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只见身着深蓝色连帽衫的俊美少年淡淡一扬唇角，不冷不热地说道：“蛇玉不在我身上。已经被你们前面那帮人抢走了。你们来晚了。”

        雇佣兵们不由得一愣，脸上闪过懊恼之色，各自骂骂咧咧起来。

        “妈的，秦天霖那个家伙，到底找了多少人对付这俩个小子！难道就不懂得稍微留点儿残羹给兄弟们吗？亏老子平时还处处巴结他！”

        “唉，白跑了一趟。”一边七嘴八舌地说着，那些人一边投过来几道色迷迷的目光。

        “总不能白跑一趟吧！以前在伊拉克打仗的时候。咱们不是优待俘虏吗？老规矩，男的爆菊花，女的吃了。兄弟们，上！”

        一群人如狼似虎一般正想饕餮一番，眼前一花，凌厉的拳法夹带着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

        月光照射在这片小小的林中空地中，没有一丁点温暖的感觉，整个空地仿佛被一股寒流所笼罩，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哼唧唧抱着自己大腿或者胳膊呻吟的人。

        “轰！”一个高大的身影再次被轰击到树上，男人凄惨的呼声几乎震撼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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