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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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先同孟长疏一起去了大殿,见他端着沏好的茶一步一步走到裴玠的面前。他停在后面,看着孟长疏小小的背影,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孟长疏双膝跪地,他声音还是稚嫩的少年音,但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有力:“孟长疏,拜见师父。”
裴玠将人扶起,对他道:“孟长疏,一日为师,我便教你一日道法;终生为师,我毕生所知所悟,也定将不遗余力授之于你。”
安作尘在后面笑得很温柔,时光倥偬,如今裴玠也已经收了徒弟,做了别人的师父。
那盏茶的盖子打开,还冒着热气,三百年已过,安作尘不知何时竟再也想不起裴玠当初向他拜师时的场景。
弟子进进出出,谭莫庭来到规峫宗找秦穆先时,他还在愣在大殿不知想些什么,谭莫庭犹豫片刻:“秦穆先,我有话与你说。”
秦穆先看懂他的眼神,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于是跟着他远离了人群。
谭莫庭稍稍压低了声音:“梁汇那边,你盘问出什么没有?”
果不其然。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会交代的。”
“梁汇是需要关进禁门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知道谭莫庭想要替谭泯江之渺以及金城的百姓报仇,梁汇要先受审问,宗门循规蹈矩,不知什么时候才问得到一个结果,所以他上次不让宋歧将人带走,为的就是让秦穆先用极端的手段撬开梁汇的嘴。
秦穆先移开同他对视的眼神,明显知晓他什么意思,也知晓自己不能拒绝,思量许久道:“都照你说的做。”
辗转去了趟醉极楼,找到梁汇时谭莫庭反倒差点没认出他,因为梁汇身上已经见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细深的伤口,看伤痕应该是秦穆先的红线所致。
“梁汇,关于无隐教,你都知道些什么?”
然而他注意到梁汇完全没有反应,歪头看到他耳朵上结痂的伤口,又叫了两声,依旧听不到。
谭莫庭眼神询问秦穆先,看到刻在地上的字,也用剑刻下“无隐教”。
看到这三个字人就猛地抬头,“无隐教”是梁汇曾经信奉的教,现在却成了他的噩梦。
他连忙道:“无隐教……我知道,我知道!”
他双腿已经废掉,只能依靠双手往前爬,虽分不清前面的是谁,但他还是想抓住面前的人:“袭雨山庄,无隐教在袭雨山庄。秦穆先……我上头是有人,但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袭雨山庄……”
而这解释让秦穆先本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瞬间漏拍,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梁汇说的袭雨山庄是无隐教的线索,是他误会了梁汇的意思,那就说明他找到孟长疏纯属巧合。秦穆先倏然有些后怕,那若是孟长疏并不在那里,他根本就找不到他,更甚是以后也见不到孟长疏了。
谭莫庭做出疑惑状。
“哦!他很少说话,声音不像已成年之人……我都告诉你了……你让我去死吧……”
谭莫庭往后退躲过他想攀上的手,冷漠道:“去死没那么容易,去禁门才行。”
梁汇大哭起来,却只能看见血看不见眼泪,怕是疯了。
谭莫庭将他关入禁门,随后环顾了一圈,破旧的戏楼,除了梁汇再无他人,地上是的血迹有旧有新,这秦穆先手段倒是真的狠。
他回头见人低垂着脑袋,从进醉极楼起秦穆先就一言未发,于是动手碰了碰他。
“走吧,去袭雨山庄。”
那确实是很大的山庄,四面环山,以前应该是块宝地,只是现在杂草丛生,屋外台阶上长满了青苔,房屋破烂甚至有了裂痕。
看起来很久没有人的踪迹了。
袭雨山庄地形复杂得很,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了许久,秦穆先第四次在墙上的暗格上发现已经老旧的机关,他按下开关,并没有发生动静:“你知道袭雨山庄的位置?”
“这以前是宋前辈隐居的地方,上次在书上看到他的生平介绍时提到过袭雨山庄。”
“哪个宋前辈?”
谭莫庭努力辨认方向:“宋移林前辈。”
秦穆先觉得熟悉,在脑海里细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才想起自己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个人。
他在寻找重生的方法时那本书上就提到了宋移林,也就是裴玠口中的唯一一个重生的人,秦穆先就是按照他的方法尝试的重生,不过宋移林的结局比他惨,也不知道是没能去得了,还是没能回得来。
“哦……”秦穆先心不在焉。
谭莫庭注意到他一直沉重的表情,道:“秦穆先,你看起来很憔悴啊,有心事?”
“心事不少。”秦穆先吐露出心声,但没告诉他实质性的东西,“明明是一个闲人,偏偏闲不住。”
他是感觉身心疲惫,重建偃门本就已经很忙,孟长疏失踪后,他又不眠不休地找了他两天,他不擅表达,所以他的心慌与急切,孟长疏并没有察觉。
“谁还会是闲人,你还是不要太逼着自己。”谭莫庭如此说道,秦穆先还没来得及感动,又听他说出后半句,“免得哪天会猝死。”
两人到了孟长疏被抓的地方,地上只剩下已经干涸的血迹,谭莫庭看着袭雨山庄满墙都是字符,同那天在金城看到的一样。
“确实是无隐教,不过为何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穆先看着前面通往更远地方的路,道:“要不再进去看看?”
于是他们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发现所谓的人影,是一个圆柱形的房间,地上画着一圈又一圈的符语,围着跪了两圈人,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中间站着一位中年男人,因为他们的闯入,仪式停止了,中年男人也停止了叫喊。
看到两个突然闯进来的人,那些人也不作反应,但是等一人开口吼了一声,他们就气势汹汹地起身,向两人发起进攻,打斗中他们抓住秦穆先的手腕,又被他的红线弹开。
那人又道:“他是隐脉!”
那些人又开始念起了咒语,秦穆先痛苦地捂住耳朵,中年男人又嚎叫起来,黑雾缠身,道法反噬,但他没能撑过去就已经魂灭。秦穆先头痛欲裂,连站都要站不稳,谭莫庭看到他身上也隐约冒出黑雾,反应迅速地带着他离开了那里。
但是他们又要追上来,谭莫庭见状将秦穆先留在外面,只身进去拦住他们,他关上门,专心降服那些人。
等秦穆先渐渐清醒过来时他还以为自己没耗费多少时间,他想起身,才发现被压着的手都已经麻了。
“你醒了?”
“怎么回事?”秦穆先的看到自己身上盖着谭莫庭的氅衣,拿下还给了他。
谭莫庭重新披上,看到他脖子周围的纹印已经消失:“你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所以他帮他输了灵力,干脆让他睡了一觉。
“那些人呢?”
“里面。”
秦穆先扭了扭手腕,起身进了房间,见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便放出红线穿入他们的身体,随后血流出来覆盖了地上的字符。
“哎,你怎么把他们杀了,带回去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他们自己都被关在这里,能知道什么?你要想问,给你留了两个。”秦穆先看他们的脖子上有上次一样的纹印,明白是隐脉之人被控制了。
脚下确实还剩下两个,谭莫庭有些无奈:“也是。”
他们在这里找了这么久,也只是找到这些人,根本没看到带这些人来这里的可疑人,说明这里顶多只是他们的一个交接点。
秦穆先还想在袭雨山庄找一些关于无隐教的线索,但跟谭莫庭搜了半天,除了那些随处可见符语一无所获。这倒引起两人的怀疑,两个关于无隐教的地方,却干净得一点线索都没留。
谭莫庭最后与秦穆先分别,却突然跟他说了句题外话。
“秦穆先,你睡着的时候说了梦话。”
“说了什么?”
“孟长疏,对不起。”谭莫庭转头看着秦穆先的侧脸,提醒他,“这种话,还是当面说的好。”
等回了规峫宗,秦穆先还总在想着谭莫庭的话,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再去找了孟长疏。
他敲了两下门,无人响应,秦穆先便又敲了两下,孟长疏打开门就见负手等候在门外的人,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将人带进了屋。
秦穆先一瞬间忘了来找孟长疏的目的,直到孟长疏喊了他一声,他才有些别扭地开口:“孟长疏,之前向你隐瞒身世……是我的错。”
孟长疏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这句话,秦穆先也没有想到,以往他一直认为抱歉并不能解决任何事,反倒是给自己开脱,而现在他看到孟长疏藏不住的笑容才知道,这是给被伤害的人的解释,也是给自己愧疚的心以慰藉,他终于放轻松了些。
“我也惹了事,先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麻烦精啊,好像什么事我都要麻烦你?”孟长疏随口提了一句自己的想法,没打算听到秦穆先的回答。
“会啊。”却没想到人突然道,秦穆先注意到孟长疏稍显失落的表情,又说,“你是小麻烦精,我是大麻烦精。”
对面人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尽管小麻烦精做人小心翼翼,大麻烦精处事向来独断,两人未在琐事上制造任何麻烦,但大麻烦精和小麻烦精总是互相麻烦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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