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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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江阿娘家的路上宋歧和谭莫庭都没有说什么话,宋歧好几次想找话题跟他解释,但谭莫庭一直目不斜视地跟在他后侧方,似乎没想跟他有什么交流,就放弃这个想法了,反正从前在沉默的场面里他们也不会觉着尴尬。
江之渺看见只有三人回来,便先问谭泯人在哪儿。
“谭泯他变成了道傀……”梁汇回她。
闻言,江之渺和江阿娘就红了眼眶,梁汇安抚着她,宋歧将要离开的事情告诉江阿娘:“所有的道傀都已经魂灭,江阿娘,明日我们就要回去跟宗主报备了。哥……”
“知道了。”谭莫庭声音不大,“江阿娘、之渺,你们保重。”
江阿娘连连应着,让江之渺去拿出那壶酒:“莫庭啊,这是江阿娘祝你生辰的酒,你带着走吧。”
是江阿娘替江之渺、谭莫庭和谭泯酿的十八岁的酒,谭莫庭道:“多谢。”
三人离开没多久,江之渺又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秦穆先的那根红线,笑得牵强:“秦道长,还你的红线,刚刚忘了。”
“留着吧。”秦穆先没接过。
道别时谭莫庭又突然叫住她:“之渺,你是怎么认识的梁汇?”
“他搬来金城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他人很好,跟你一样像我们的兄长。”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的游戏吗?当时你以为我是好人,跟了我一整局,最后才发现那是我的伪装,其实是我骗了你。梁汇这人……”
“你还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啊。”秦穆先瞥到门前站着的人,突然开口,兀自低声道,“再说下去,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结果没想到江之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更相信莫庭哥。”
一边的谭莫庭笑了,跟着前面的人。走远后秦穆先又把自己的红线拿出一截,“你也把这个戴上,我也是隐脉,到时要是真被无隐教带走了,你记得来救我。”
谭莫庭拿过红线,但一只手系不了,便将手伸到他面前:“秦穆先,我委托你一件事,若江之渺也未能幸免,你帮我护住她。”
“算你请求我的吗?”
“……是。”
三人住在一起,谭莫庭又在自己家里观察起来,连角落都没有放过,似乎要将房子的每个小物件所放的位置一丝不落地刻进记忆里。
秦穆先跟着看到一个不高的书架,随手拿下一本,页面上的字迹清秀且工整,他立刻就想起了谭莫庭的母亲:“据说你娘是元荒的封魔功臣。”
“我爹也是。”谭莫庭话说的不急不缓,没有谦虚,他的父母用了他们的后半生封印魔头,自然配得上这个称号。
秦穆先突然好奇起来:“那大功臣的独生子以后想不想也做功臣?”
“不是想做,功臣没有几人会被世人记得,但功臣远不止被世人记住的几人。当元荒陷入水深火热之境,就会有人为保天下太平而全力以赴。我既身为宗门弟子,修了道,也就义不容辞。”他一字一句回答得很平淡。
元荒自古以来经历过不少困境,前仆后继守护这片大陆的人数不胜数,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被后世之人记住,但历史会记住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胡乱谈了些话,宋歧扬了扬下巴向他们示意,竖起两根手指头。确定在房门外监听的人的位置,随后吹灭了蜡烛。
离得近的秦穆先立马就追了出去,谭莫庭才刚看清那人的脸,人就已经被无声地处理掉了。
“金城的乡民,你就这么把他杀死了?”
宋歧看到纹印倒不以为然:“无隐教的人,问不出什么话,他昨天就已经弄死俩了。”
等确定没再有其他人后,秦穆先才重新问了一遍:“从这两天的消息看,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面对他的问题,谭莫庭思考片刻:“除了后山的尸体外,宗门弟子来后这里也没有再出现道傀,也没有无隐教的行踪,但从谭泯的死和那些纹印上看,应该就是无隐教了,现在又没有了风声,所以金城应该还有线人。”
宋歧也跟着思索起来:“还让谭泯割掉了自己的舌头,找人监视我们……”
“江之渺是偷偷通报给摇越的,如果存在线人,那他还未来得及准备太多,当时金城就还留有与无隐教有关的人,偏偏跟宋歧一样盯上了谭泯,说明他猜到宋歧会先找上谭泯。”黑暗中谭莫庭拖着下巴,继续猜测道,“以这线人的头脑今天的道傀多是用来敷衍我们的,就等着我们拿它们回去交差了。”
宋歧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听完两人的对话秦穆先心不在焉道:“按计划行事,你们明日先离开金城,我留在这里,看看他们会不会对我有想法。”
“我总感觉他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宋歧道。
“就先这样试试。水呢?”
秦穆先记得白天的水壶还放在桌上,现在却没有摸到水壶,谭莫庭轻车熟路地找到倒上水递给他,随后听到他的脚步声,拦下秦穆先准备关门的手。
“今晚我跟你一间房。”
“我不跟男人住一间房。”
“这样能更方便监视他们。”
宋歧看了眼秦穆先,最后还是决定帮亲不帮外:“就一间吧。”
于是三人进了同一间房,秦穆先望着两名不速之客,咬牙切齿道:“谭莫庭你搞什么名堂?”
“现在唯一能知道之渺那边情况的人就是你,我怕你大意,所以到这件事结束我必须跟着你寸步不离。”
秦穆先又看向宋歧。
“你们不能留着我一个人啊,三个挤一挤也行。再说要是你们都大意了我还能帮上忙。”
理由看上去无懈可击。
半夜醒来,他摸索着向前,却摸到一双冰凉的手,于是被人抓住手,他也反应极快地反控制住。
随后想起这双手的主人:“是我。”
“有情况了吗?”谭莫庭回。
秦穆先一直睡在床上,被棉被包裹着手与他的手有很大的温差。现在入了冬,他还一直守在自己的床边。
“没。”
得到回复的谭莫庭正准备抽回手,却被秦穆先握的更紧:“你上床休息会儿。”
秦穆先起身,准备下榻。
“不用了。”
“天冷。”
“还好。”
“那是你冻傻了。”他见谭莫庭固执,控制谭莫庭手上的红线压着他手伸进床里,果真与外面的温度不同。
“又不占你便宜。”秦穆先拿了两件麾衣,一件裹在自己身上,一件连着宋歧的头一起盖上。
宋歧被憋得快要窒息了,结果一冒出头就看到床前盯着自己的人,又被刺激到。
“哥你不睡觉的啊?”
谭莫庭拿着剑起身,一脸严肃:“他不对劲。”
他一整夜没有合眼,就是等现在,秦穆先闭着眼,却直直往外面走去,像是没有看见屋子里的其他人。
两人跟在他后面,却在跟踪之时被道傀拦住去路,等摆脱掉道傀,秦穆先已经没有了踪影,谭莫庭看着手上的红线,丝毫没有动静,不知有何用处。
江之渺清醒时已经被人带到深山里,金城周围没有地方,还有秦穆先。而带他们来的人,正是梁汇。
他一边捣鼓着面前没有意识的道傀,一边像在自言自语。
“宗门的那些人还未离开金城,为什么您现在就催我祭祀的事?”
他为了不被发现这几天本来就没打算有任何行动,现在上面的人把秦穆先和江之渺弄过来让他祭祀,反倒让梁汇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着话音落下,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江之渺感觉到脚下土地的震动,随后从地里冒出来的石柱形成了一个露天的祠堂。
秦穆先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人,没想到他还真会这么傻将自己带了过来。
石柱画满了字符,全是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从四周又走出了乡民,经过他们身边时却像没看见他们,最后齐齐朝着正前方的供台跪下。
红线泛光,他将手藏于身后,安慰江之渺:“别怕。”
突然梁汇猛地抓住江之渺的手举起,而后注意到她露出来的红线,突然面目狰狞地将人甩开。
“你已经怀疑我了?”
秦穆先冲上去挡在她面前:“你还需要怀疑吗?”
江之渺人撞到一座墓碑上,质问面前这个伪善的人:“梁汇,是不是你害死了乡民,杀了谭泯?”
秦穆先还想阻拦,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弹,他低头,看见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色的字符,形成了一个阵法将他困住。
梁汇嗤笑一声,又掐住她的脖子:“是又怎样?谭泯那小子,居然还想跟谭莫庭指认我,入了无隐教还敢背叛,你看到是什么结局了吧?要不是你偷偷给摇越宗通风报信,他或许还不会死,现在你就下去陪他吧。”
其他人走上前,将江之渺控制住,想把她拉上前。
然而梁汇还没来得及放松心情,迎面一掌就将自己击飞,赶来的宋歧驱散走控制着江之渺的人,江之渺咳嗽好久才缓过气,见到两人,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许多。
谭莫庭一脚踩在阵法上面,用重灵解开了禁锢。
秦穆先的红线锁住了梁汇的喉咙,他声音冷厉,神色阴鸷,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他:“把关于无隐教的事都告诉我。”
梁汇的脸被掐得通红,却没被他的气场震慑到,反倒嘴硬地回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就被红线压到石柱上,梁汇的后脑勺被撞破,血染花了字符。他双目猩红,看到谭莫庭手上的红线,突然又喃喃自语:“原来我是诱饵咳咳咳……”
他意识不清不停地捶着胸口,秦穆先将人放开:“你什么意思?”
被问到的人只是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你猜啊。”
“梁汇你还是不是人?江姑娘待你不薄,你还要做这种事!”宋歧生了气,当真被梁汇这种人恶心到。
而谭莫庭甚至话都不想同他说,直接冲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秦穆先只感觉到身旁起了阵风,梁汇就被打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谭莫庭的膝盖压住。
“畜生!”
他将这两个字咬重了再吐出来,没有提起佩剑,又是一拳。梁汇血顺着流在脸上,秦穆先看到后面的江之渺被这样的两人吓到身体颤了好几次,心里依旧波澜不惊,这场面算不了什么,梁汇也算不了什么,要说他跟这里的唯一交集,便就是无隐教。
但谭莫庭明显情绪愈来愈激动了,他拳头上的火术在他第四拳将要落下时逐渐变浅,宋歧神色惊转,叫他:“哥!”
来不及多做其他的事,拳头将要打在梁汇脸上,梁汇却被一根红线拖走,谭莫庭的拳头就砸在了地上,随后蹲着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从后面看只能看到他起伏的后背,秦穆先不能靠近,只好唤他:“谭莫庭,还不能杀了他。”
谭莫庭起身,又似一个没事人,仿佛自己刚才不曾失控过,道:“走吧,先回去。”
跪在地上的人依旧不为所动,抬头看谭莫庭的眼神像是在看仇家,一年轻力壮的男子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他眼里闪过一瞬的不敢置信,还未想好该怎么去接这招式,秦穆先的手就已经横在他面前。
秦穆先扭过男人的手肘,将人甩开。跪在地上的人陆陆续续站起,看架势下一刻就要冲上来,谭莫庭看着被秦穆先扭断了手的人,道:“别伤害乡民,带他们回金城。”
他注意到江之渺脸上还带着泪痕,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莫庭哥,你就怪我吧,是我没看清梁汇的为人,才害得大家被骗,我这几天一闭上眼就会梦到谭泯,他肯定是怪我了。”江之渺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更小,想到谭泯,她又要哭出来。
“之渺,你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我不会怪你的,谭泯也不会。”
他说出这句话,江之渺才稍微安下心来,随后一颗心又警惕起来,颤抖道:“莫庭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谭莫庭重复了一遍,看见江之渺眼里的恐惧,发觉起不对劲来,“你听到什么了?”
江之渺没有回答他,突然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尖叫,谭莫庭小心握上她的手腕:“之渺?”
随后另一边宋歧也喊道:“秦穆先?”
谭莫庭随之看去,发现秦穆先也一手捂着头,看模样很痛苦,似乎跟江之渺一样听到了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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