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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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环境就越黑暗,两边的树木越靠越近,气氛更压抑了,秦穆先和谭莫庭小心探路却也没有放缓步伐,寂静的场面里,突然有人大声喝道:“别过来!”
脚步停下,却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尔后谭莫庭感觉到有东西从他身侧飞来,他后退一步,但在他旁边的秦穆先没反应过来,被一团影子撞飞在树干上。
道傀,但不是秦穆先要找的人。
他预判它下一步的动作,红线从它后面绕过紧勒住它的脖子,接着秦穆先将它的头向后扯,利落地一脚踹开。
道傀爬起,隐入了树林。
秦穆先轻轻触碰右额头,血已经流到了脸颊,他质问那边的人:“你不是说会先保护我吗?躲得倒挺快。”
“身体先动的,没来得及思考。”谭莫庭打了一个响指,瞬间手上生起一团火焰。
前面是一片沼泽地,离他们不过几步的距离,而一人在沼泽地里面,稀泥已经陷到了胸部的位置。
蓝火熄灭,秦穆先走上前在沼泽地边蹲下身:“竞修都结束了,还敢擅自闯进来?”
“规定的时间没有到,就没有结束,我今天必须通过。”
谭莫庭跟在后面,手中多了一把从旁边地上捡起的剑,他认出是覃访的佩剑:“因为覃访?”
他记起之前覃访就说过他有一个好友会参加立冬竞修,想来就是眼前这人了。
剑身上还沾着稀泥,覃敛在不慎被道傀推入沼泽后先将剑扔了出来。
秦穆先把红线伸进沼泽地里,缠住他的双手,先将他的双手拉了出来,然后又捆住他的身子,费力地将他拉上岸。
结果他本人还未缓口气,刚才消失的道傀又现身,谭莫庭这次知道先将他护着,用长剑挡住道傀,但是自己也受到一股反向的冲击,将身后在岸边站着的人撞了下去。
秦穆先被泥潭紧紧吸住,陷入沼泽越是挣扎就越难挣脱,谭莫庭扭头看他一眼,使得道傀又跑开。
他朝他伸出手,却被无视。秦穆先冷静的用红线绕在树枝上,才将自己缓缓带了出来。
谭莫庭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道:“我追过去。”
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连声音也压下了几个度:“你让我进来是想谋害我吧?”
他今天又是被道傀撞飞,又是被人推进沼泽地,伤口还在流血,这下衣服上又沾了泥,模样看起来好不狼狈。
覃敛二话不说冲在最前面,却是事倍功半。道傀会利用周围的树木隐藏自己,再找机会从背后袭来,起先只有一只,后来涌来更多。
一番交手后,道傀依旧没有除尽,谭莫庭忽然心生一计,当它们近身时他便在它们身上留下一团火,于是等道傀再躲进树林里时,身上便带着火光。
秦穆先明白他的用意,飞上一根树枝,循着蓝光用红线控制它们,又反利用它们去进攻其他道傀。
在一根红线就快触及到道傀时,覃敛却冲上去斩断了他的红线,独自与道傀打斗。
他暴躁地将它砍成了好几块,还是没有发现玉石,使他变得更加暴戾。
谭莫庭扼住他即将再挥剑的手,提醒道:“够了。”
他这才冷静下来。
“你这是中了什么蛊?”秦穆先记得覃敛之前对竞修可没这么大的热情。他观察着地上道傀的头,最后它也被魂灭,确定不是汪砚后又道,“先去找崔逢他们。”
这次竞修本是不该举行的,秦穆先回忆起当年,汪砚被他关进禁门后,认了错,三年内被禁止参加竞修,却在竞修时从中作梗溜进印霞谷,心生嫉妒化为道傀扰乱了竞修。
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的秦穆先依旧没有阻止这场竞修,这次汪砚是冲着崔逢去的,他知道崔逢肯定会去,但想到上次竞修结束时崔逢对自己的怀疑,要是多说了话,就更让人产生疑虑而解释不清,而且要是被谭莫庭盯上了,可比应付崔逢麻烦多了。
另一边同样被麻烦缠身,崔逢两人借着空隙时间补回体力,本该是所有竞修者魂灭的道傀现在的对手只有他们两个,自然就变得嚣张了些,再因为幻境失了控,它们的攻击也是招招致命。
陈绪担心崔逢再跟它们纠缠下去会体力不支,便主动道:“我主攻,速战速决!”
他又先手跟道傀打斗起来,崔逢紧随其后,将道傀魂灭。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出现玉石。
察觉到崔逢眼里的失落,陈绪又安慰道:“再往前走看看。”
两人整装好继续前行,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表哥。”
几乎这两个字喊出来的同时,崔逢就转了身,听人又说:“好久不见。”
他冷下脸:“汪砚,你还敢来见我?”
“我来给你送玉石啊,你不是一直想通过竞修吗?”汪砚嘲讽地笑了一声,尽管被他亲手送进禁门,现在他还是看不起这个纪武继承人。
他摊开手,从中飘出玉石。
“那这还不得多谢你的好意了?”
几块玉石被红线全部收了过去,汪砚正准备抢夺,后背受到覃敛的一击剑气。他被打得单膝跪地,恶狠狠地转头看着后面的三人,率先认出那次拿他挡道傀攻击的秦穆先。
但是玉石还未送到秦穆先手中,就又消散了回到了汪砚的身边,他站起身:“玉石现在在我体内,崔逢,你跟我比,赢了我就都给你。”
秦穆先本想无视他的这句话,又听得他说:“就我和你,其他人要是插手我就毁了它。”
汪砚说这话时,眼神一直放在秦穆先身上,意在警告他,毕竟若不是因为他,当初他也就不会露出马脚。
几人不敢轻举妄动,等着崔逢的说法,结果崔逢将剑柄又握紧了几分,只回他:“那好。”
覃敛看着交手的两人,通过竞修的机会交给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终究心里没有着落,便问在一边看戏的秦穆先:“他赢面几成?”
两人正打的不可开交,秦穆先思考了片刻,见崔逢被汪砚击退了几步,答:“不好说。”
“崔逢至少九成。”
听到谭莫庭这句话,他问他:“哪儿看出来的?”
谭莫庭神色认真:“他要是没有九成,我们都过不了竞修,我就成罪人了,所以你要相信他,几成?”
秦穆先拦住被汪砚打飞过来的崔逢,避免他撞到自己。等崔逢站稳又冲上去后,对上谭莫庭的眼神,见他注视着自己的手,随意地附和他:“……九成。”
说话间汪砚的剑已经指向了崔逢的肩,崔逢横剑相抵,见僵持不下的两人,急于竞修的覃敛就想去抢夺玉石,被谭莫庭拦下:“别急。”
崔逢的发丝和衣摆被剑气吹起,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便又释放更多的灵力,想要顶开逐渐往下压的剑。
蓦地汪砚凶狠的眼神被定格,崔逢趁着他滞神的瞬间,脱离了他的压制,等到汪砚回过神想要挥剑时,崔逢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玉石呢?”
“我怎么可能输!”汪砚双目怒睁,嫉妒与不甘混杂其中,他手握着剑刃,凑到崔逢面前,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废物!我怎么可能把玉石给你!”
火焰从他的眼睛里迸出,烧焦了他的脸:“你凭什么拥有这些东西?就因为你是他崔怀善的儿子?崔逢你不配,纪武继承人,你没有我配!”
崔逢连忙抽出剑推开他,几人目睹汪砚全身都燃烧起来,他已经完全化为了道傀,妒火中烧,被道法反噬。
只有谭莫庭看着还留着在的一根红线,回头用眼神质问红线的主人,得到的只是秦穆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刚刚崔逢撞上他时,秦穆先就已经暗中在他的后背缠上了红线,然后在他与汪砚打斗接触到对方时,红线便又顺着缠上了汪砚的手腕。
只有谭莫庭注意到,简而言之,就是秦穆先偷偷帮助崔逢了。
“你帮崔逢作弊了?”
“我是参加竞修的,汪砚是道傀,我魂灭他取玉石是正规手段吧,怎么能算作弊?”
反正这只是他们的赌注,只要能赢,什么样的手段秦穆先倒无所谓,再说当时若不是他,崔逢恐怕现在已是他的剑下亡魂了。
幻境里所有的道傀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冲来,陈绪率先挡在前面,覃敛紧随其后,他目标明确,就是冲着玉石去的,便想要一击毙命,结果被汪砚的火焰挡住长剑,人也被击飞出去。
连接在两人之间的红线现开,秦穆先收了红线,人也随之飞过去,一拳便将汪砚击退了好几步。
秦穆先控制住它,眼看崔逢的剑就要劈上他的头时,汪砚突然现出一块玉石,将它们抛向秦穆先,跟在玉石后面的是一团火焰。
崔逢来不及反应,长剑直直的劈向玉石,随后他被人推开,覃敛借他的力又飞向玉石。
火焰却直直朝秦穆先飞去,在即将击中他时被另一团蓝色火焰冲散。
火焰散去,但残留在谭莫庭手上的火还没有散去,他明明只是用了普通的火术,却感觉快要控制不住重灵的迸发,随之燃起小片的白色火焰,秦穆先见状意识到不对劲,慌忙叫他:“谭莫庭!”
见玉石被人夺去,汪砚想甩开崔逢,但手又被他砍掉一只,崔逢与陈绪前后夹击,将长剑转了向,直直地刺进汪砚的后背,汪砚惨叫一声被压在地上。
崔逢加重力度,长剑便又深入了几分。
前方出现一片白色混沌。
陈绪提醒专注于打斗的人:“幻境出口。”
而地上的汪砚妒火烧得更旺,突然发了疯似的抓住崔逢不放,谭莫庭还未能平静下来,见状返回到他身边,白色火焰袭在他的眉心将他击退,妒火被重灵压制,霎时包围了汪砚一整颗头。
所有近了谭莫庭身的红线都被烧掉,秦穆先的本体也感受到了灼烧,他将人拉出幻境,火焰逐渐熄灭,秦穆先见他被烧得破烂的衣裳,便用自己挡在他面前,虽说不能挡得有多严实,但他身材比谭莫庭高大,也算有点用处。
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谭莫庭被烧伤的手臂裸露在外,秦穆先低头看他微缩着身子,将自己披着的氅衣脱下披在他身上:“你怎么样了?”
“差点就自燃了。”
秦穆先的衣上还沾着未干的泥,谭莫庭觉得自己喉咙里滚着浓烟,看到地上被重灵烧断的红线,又道:“你的法器……”
“被烧的那段当你欠我的。”
看他整理妥当,红线又恢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秦穆先走到覃敛身边。
“覃访生前跟我说你们摇越覃氏都是有抱负之人,却大多平庸,又寻不到机会。我今日就为你而来,你若助我重建偃门,你们摇越覃氏就会成为下一个大家族,这是不是覃访的愿望?那你愿不愿意同我合作?”
“不愿意。”覃敛拒绝得毫不委婉,“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凭你去云下殿请愿结果空手而归的一腔孤勇?”
“那你又凭什么完成覃访的遗愿呢?”
覃敛似乎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那么大的志向我没有,你也缺了点自知之明。”
他这句话彻底让秦穆先下不了台,但本质是他请人协助自己,所以他并没有爆发。回头发现谭莫庭正看着自己心里的火被强行扑灭更加憋屈。
天空灰蒙蒙的,即将迎来天亮,却因为是冬日,所以看不见朝霞,陈绪将覃敛给他的玉石递给崔逢,附带了一句:“崔逢,恭喜你了。”
崔逢接过,将玉石紧紧攥在手心,似乎是确定了那是属于自己的实物才扬起嘴角。
在将要离开印霞谷时谭莫庭走在前面先一步踏出印霞谷,对秦穆先道:“这次我为师兄,你为师弟了。”
“谁先入宗门谁为师兄。”
在前面的谭莫庭听他驳回了自己,觉得他没有受刚才跟覃敛谈话的影响。他看着手上玉石,想到方才秦穆先跟自己说:“玉石送你,我没想入宗门。”
秦穆先知道谭莫庭的玉石被留在幻境里,差了一块玉石。
竞修结束,五人通过竞修,可入宗门。崔怀善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见崔逢站在四宗门中央,从昏暗的云层里照射下的一束光落在他身上,最后竟渐渐泛起了黄色,众人惊呼,这算的上今年竞修的第三件奇事。
毕竟当年连安作尘替他把灵脉,得到的结果也是无灵脉能修道,于是人们便都以为他是隐脉。
可如今他们才明了,这个被认为了十九年的隐脉继承人,其实是上脉!
崔逢本人看着环在身边的金黄光芒也是不敢相信,但他脸上细微的诧异停留不过一秒,又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是上脉,那为何一直隐藏在体内,从未显现出来?
秦穆先没有在意别人的哄谈,他打量着覃敛,见覃敛拿着玉佩站在弋平宗的人群中,专注看着手里覃访的佩剑没注意他。
弋平宗,现四宗门最强大最具威信的宗门,他的野心被秦穆先看穿,秦穆先隐藏自己眼里的锋芒,他们是同类人。
他会同意进入幻境,也是想在覃敛加入宗门前先拉拢他,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覃敛还趁机嘲讽了他一番。秦穆先回想谭莫庭跟他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因为偃门被踩了一次又一次。
他整理左手的红线,阵阵青光惹得他烦躁,手腕被自己按得发疼,多次受挫终于决定低头。
“秦穆先,建立宗门不是易事,想清楚了再去做。”
秦穆先依旧往前走。
“秦穆先。”谭莫庭又叫他,他这才停下脚步,转了头,听他道,“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保重。这话我替宋歧说了。”
他总觉得自己听他说过这话:“那你告诉他,我感觉不久后就能见了,毕竟我又不是要死了。”
前面的宋浔面上无情绪波澜:“他把玉石给你了?”
“是。”
“你和宋歧平时跟他走得近。秦穆先性格同你一样固执,却与你不像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极端自我,还需要经历更多。”
“聚散有时。”谭莫庭纠正她,“舅娘言错了,走得近的是四人,不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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