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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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疏知道明天一早他们就得离开规峫了,担心秦穆先又忘了跟自己说再见,便掐着时间等在规峫宗的大殿门前,结果覃访给看到才好心告诉他秦穆先去找裴玠了。
此时还未到梅花开的时节,但梅树繁密,一棵接着一棵,秦穆先差点在里面迷了路,最后还是依照着那棵最大的梅树找到方向。
最大的梅花树是几百年前安作尘所种下,原本是两棵,算得上是规峫宗的一个象征了,早些年前却被人伐了一棵。
裴玠和安作尘都坐在树下,安作尘靠着树睡着了,而裴玠在他旁边看着头顶的梅木枝,手里握着一块木牌,又低头小心地雕刻。
“我不想打搅你们,但裴宗主还是有必要跟我好好谈一下。”
裴玠猜得到秦穆先是要跟他说什么事,白线放出穿过木牌,将木牌系到了梅树的树枝上。他轻声道:“师父好生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秦穆先走在前面,再次问道:“你为何要收孟长疏为徒?”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裴玠说话也直截了当:“因为孟长疏是东偃孟氏后代,你知道的吧。”
若不是裴玠,孟长疏再多跟他多少年,他可能也不会猜到他的身世。
“你对偃门还真是上心。”
“偃门孟宗主生前同师父交好,曾托付师父照顾好他的后辈,我自当完成他的遗愿。”
东偃孟氏还有什么后辈,直觉告诉他裴玠在说谎,秦穆先担心他会下移视线,把左手的衣袖往下拉藏住被染红的白绳:“要是我哪天突发奇想重建偃门呢?”
“不是不可以期待真有那一天。”裴玠审视他,似乎是不相信这话。
“有倒是真……算了,我胡乱说的。你应该对孟长疏更上心些。”秦穆先最后提醒他一句。
为了不让裴玠轻易发现端倪,他将主意打在这些梅树身上,他专门走到梅林深处又开始吸灵力,梅木树枝小幅的颤抖,秦穆先强忍着痛苦,红线被反弹,冒着红光。
秦穆先皱眉,手一抹发现鼻血也跟着流下,感觉体内有些异样。
裴玠回到那棵梅树下,安作尘已经醒来坐在被伐掉的梅树留下的木桩上,安静地望着挂在树上的木牌,一面刻着个“安”字。
他没出声,也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他。
“这木牌是你做的?”
“孟长疏种下的梅树没能活下来,我便另作它用了。”
“怪不得那天他会不开心。”安作尘轻笑,想起当时孟长疏难过得躲在房里一天没有吃东西。
“那师父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个木牌吗?”裴玠向他走近。
安作尘生得极好,五官线条柔和,鼻尖微翘,笑的时候微眯着一双丹凤眼,闻言薄唇轻启:“为何?求平安?”
裴玠弯下腰,眼神迷离,闻到淡淡的梅木香,清醒过来也跟着扬起嘴角:“不要您懂。”
尽管覃访告诉了孟长疏秦穆先的去向,他还是傻傻的停在原地,倚坐在石狮子后面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你见过宗主新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儿吗?”
“孟长疏?见过啊,宗主不是常常带在身边嘛。”
“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偃门孟宗主的后代?听说以前宗主也有带孟氏的人回来,最后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长疏醒来,抬起头反驳:“我才不是那个孟宗主的后代。”
“嘿,你不就是从东偃来的吗?”
“从东偃来的就是了?”
他们打趣他:“那你是哪个家族的?”
孟长疏却认了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也说不出是自己是哪里来的,只是反驳:“我才不是!才不是!”
见他傲娇嘴硬,他们又继续起哄:“你就承认了吧,规峫宗的人都知道宗主都留下了好几个你这样的人了。”
孟长疏生了气,起身就用头往其中一人撞去,他们没想到他这么莽,被撞到的人捂着肚子,一人想抓住他,结果孟长疏先被人先一步拉住胳膊拽了过去。
“你说的是哪样的人?”秦穆先挡在他们中间,“你这样嘴放不干净的人?”
那人收回伸向他身后孟长疏的手:“我们只是同他开个玩笑。”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他们自知理亏,又迫于他无形的威压,只好讪讪道歉:“是我们不对在先。”
“那就滚远一点。”秦穆先想到自己刚刚才吸收了梅木的灵力,便放出红线拿他们做了试验,然而两人只是被定在了原处,没有真的滚远,看来这道术只恢复了半成。
孟长疏以为秦穆先又生气了,连忙拉住他:“先哥,你可不要杀了他们。”
他自然不能这么随便的杀人,秦穆先俯视着他,孟长疏含泪回望,然后别过了头,秦穆先抬手靠着石狮上:“你刚不还挺硬气的嘛。”
“我不是东偃孟氏的后代,我只知道我是孟长疏。”
“东偃孟氏的后代怎么不好?”
“那偃门宗主研出禁术祸害世人,使得偃门灭门,就是不好。”
“或许噬魂法不是为祸害世人而生的呢?”秦穆先明白他不会喜欢这个身份,于是道,“下回有人再说直接让他们闭嘴就好。”
孟长疏又探出头,眼睛红红的一圈:“怎么做?”
“你跟着裴玠学好道法就知道怎么做了。”
“你让我拜他为师?”孟长疏告诉他,“那个裴宗主说要收我为徒。”
听到这话秦穆先才想起当初在他离开后孟长疏就莫名成了裴玠的徒弟,他与裴玠接触不多,自然是对裴玠放不下戒备心,但孟长疏留在他身边总比跟着自己好,除了……修炼噬魂法。
秦穆先衡量好一会儿,才道:“怎么?那么多人求之不得,你反倒不乐意了?”
“我不想……我想跟着你。”
秦穆先看他一瞬间就变得哭丧的脸,反倒被逗笑了:“前几年的苦日子还不够你受的吗?你去,不用再跟着我了。”
“你是嫌弃我会给你添麻烦吧。”孟长疏第一次敢这样跟他说话,秦穆先也能愣住了,好奇这小孩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来。
“我没这样说,这是你的事。”
“你不说是那便不是。”孟长疏不听他的解释,眼泪已经止不住,仓皇地跑远了。秦穆先有些无奈,比起听他话的孟长疏,秦穆先更希望他像其他小孩那样叛逆些,也免得不懂人情世故的他处理起孟长疏的事时总是费神。
他不懂他非黑即白的思维,干脆放弃交流,随他去了。
他只是想将决定权交给孟长疏,毕竟这是有好有坏,秦穆先没立场替他做主。
第二天一早,孟长疏还是去敲秦穆先的房门,人却已经离开了。没有想起跟他道别,他失落地转身,看到正在寻找他的裴玠。
裴玠将一样东西递给他,同样是用孟长疏的那棵梅树做了块“规峫”字样的牌子:“你现在还不是规峫正式弟子,我不能总把你带在身边,就先用它代替玉佩了。”
孟长疏接过,摸了摸木牌,裴玠做得很精细,同正式规峫弟子的玉佩模样上几乎没有差别。
想起昨天在殿门前发生的事,他应和道:“您也别总把我带在身边,免得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他们说什么了?”
“不说,不然我就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了,先哥最讨厌那样的人。”孟长疏道,听得出对他们排斥的语气。
十三岁的少年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的人而去做一件事,也因为喜欢的人而成为一种人,他们的成长一方面本就是以人为镜,以人为鞭挞或标榜。
裴玠低头瞧着他,仿佛瞧见另一个少年,像孟长疏,又不如孟长疏。
“能说的,你不说我怎么能帮你呢?”
“等我变得跟先哥一样厉害时,就能靠自己解决了。”他把木牌扣在腰间,觉得木制的不如真正的宗门玉佩经得起折腾,又取下把它放进袖子,“不过您以前也留过姓孟的人吗?”
裴玠这就大概猜到了那些人说了些什么话,没骗他:“有过。”
“他们人呢。”
“他们资质不够,都离开规峫了。”
孟长疏一脸真诚:“我也只是个在醉极楼打杂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到时也会让我走的。”
裴玠没说话,他不会让孟长疏走的,只有孟长疏自己不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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