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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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轮的考核便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与第一轮是同样道傀群,数量依旧很多,秦穆先胸口又开始痛起来,示意谭莫庭兑现他的承诺。
谭莫庭二话不说就冲进道傀群,很快返了回来。秦穆先再次拿到玉石,又看到出来的谭莫庭手里拿着同样的东西,别扭道:“刚才道傀那里多谢你了,不过下次别多管闲事。”
“魂灭道傀可不是闲事。”
往后一片风平浪静,众人小心翼翼前行,路过一处时土地里又伸出黑手,想把剩下的人再次拖入黑暗。
崔逢看到汪砚出去了,思量片刻便也魂灭黑手跟着出去。
一阵恍惚后,秦穆先站起身,看到崔逢和汪砚已经不见,认出前边躺在一边无人叫唤的谭莫庭。
秦穆先走到谭莫庭的身边,好心叫他:“喂,喂,谭莫庭?”
地上的人猛地起身:“谢了。”
人话才刚说完,秦穆先就觉得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就要倒下,谭莫庭连忙拉住他,也没有顾及自己衣上被他又吐出的血染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假的,秦穆先身体早已疼痛难忍,他自己也没想到能在禁门抗下那一遭,要痊愈得花费好些精力了。他刚想推开他,却感觉自己身上受力,原本搀扶他的人反倒靠在了他身上。
秦穆先还没反应过来,听见他猛咳了几声,随后感受到周围瞬间升高的温度,低头一看自己正被一团白火围了起来,瞬间被弹开飞了两三丈远。
夜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出口处站着的四宗门宗主的身影,谭莫庭道法失控致使一路披荆斩棘的秦穆先就这样被火焰给焚身而身受重伤,好在还吊着口气。
秦穆先一出来,孟长疏就紧张地跑至他的身边:“先哥,你怎么了?。”
“是我道法失控,误伤了他。”见到来人是个小孩儿,谭莫庭还是解释。
孟长疏就一直守在人身边,全然将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裴玠抛于脑后。他打量起面前这个跟秦穆先年龄相仿的小哥,寻找话题:“前辈,你们是怎么知道竞修规则的?”
“风会告诉你答案的。”
“是什么意思?”
“印霞谷的竞修都是源于幻象,里面的一切都可以幻化出来,风却不行。这次竞修的道傀源前后面都一模一样就是暗示,在此之前风是由西向东,但在魂灭凶兽后风向却变成了由东向西,说明那之后幻境改变,我们又在往回走,而其实最初进去的地方就是出口。”
听他一番耐心的解释,孟长疏听得云里雾里,半天问出一句:“为什么不能幻化出风?”
谭莫庭答:“因为风无影无踪,不想让人控制它。”
留在印霞谷的汪砚继续前行,还以为另两人已经被淘汰,心中更加得意了些。等到费力的又过了三轮,两人终于发现了面前的白色混沌,汪砚便以为是离开竞修幻境的出口。
过了那团混沌,体力不支的崔逢坐在停留在原地。
“我们算是通过竞修了吧。”
“算吧。”崔逢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最前方:“所以现在我们两人正好可以解决一些事情。”
汪砚突然有些心虚:“解决……什么事?”
崔逢坐在地上不发话,等到前面的人走远,才起身开口:“当时你昏迷后我给你输了灵力,发现你胸口有道傀留下的旧伤,可是你最近根本就没有去降道傀对吧?那个道傀太强,你的伤还没有恢复,所以你竞修的时候还挺吃力吧?”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言语一字不漏的进了汪砚的耳:“你说我怎么会知道,因为你的伤是在追杀我的时候被道傀所伤,说起来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秦穆先,你是不是也该记恨他了。”
汪砚装作听不懂,忙圆话:“不是,这伤是你失踪时我去找你被道傀留下的。”
这话引得崔逢发笑,他道:“可是你为了追杀我还特意在我母亲面前作了你一直留在纪武的证明啊,汪砚,你不就是那个找我的黑衣人吗?”
汪砚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暴露了自己,便露出了本性,大声吼道:“是又怎样,崔逢,你一个宗主之子却是隐脉,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我道术比你厉害得多,凭什么你做继承人,等你死了,作为你唯一的旁亲,我自然就是下一个纪武宗主了。”
“我凭什么?”这些话句句都在激怒崔逢,他只能把双拳攥得更紧,“我现在在这里杀了你,你还能凭什么?”
他声音不大,却让汪砚一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对啊,反正出了幻境外面的人看不到,我要是在这里废了你,等你出去受尽折磨而死,别人也只会怀疑你是因为被道傀所伤没能撑下来,毕竟对于你这种参加了几次竞修都没通过的人也很正常。”说完汪砚使用道术向他打来,崔逢躲过第一波的进攻。
看着他第二波进攻离自己越来越近,崔逢开口:“可是我们还在幻境里啊。”
汪砚立刻停住:“什么?”
“两次机会了,汪砚,你还没找到通过这次竞修的方法吗?”崔逢从容道,“对于十七岁的人来说,你的道法是很强,但缺乏谨慎。要是现在认罪,还能留你一条活命。”
还在幻境里面就说明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显现在外面的四宗门面前,汪砚却仍旧以为是崔逢在骗他,发出道术还是想杀了崔逢。
结果地下伸出的锁链打断了他的道术,尔后伸至他全身,汪砚才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崔逢的激将法算计了。
他扔掉长剑,在崔逢面前跪下,慌忙认罪:“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我这一次吧。”
崔逢不言,只是后退一步俯视着他,冷冷地看锁链将汪砚拖入地底。
随后崔逢继续向前行,只剩下多余的藏着玉石的道傀没被魂灭,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一个人在后面更奋力的战斗,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玉石闪着光示意他放弃,崔逢视若无睹。
直到那双黑手又出现,崔逢才没有挣扎,只是看着天空被东方出现的朝霞染色,而他陷入了那个黑色的混沌。
卯时初点已至,印霞谷竞修结束。崔逢最后走出印霞谷,再一次没有通过竞修。
而在验证台的中间,那道从朝霞上发出的橙光照在一人身上却呈现出了白光。
净脉之兆。
看他走向了摇越,人群突然喧哗起来,有资历较高的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
“这莫不是宋堇玉和谭自衡的孩子吧,听说自封魔后他俩是生了个孩子,竟然还是随母亲是净脉。”
果然,当拿着明令的人念道:“谭莫庭,净脉,入摇越宗。”
刚还只是猜测的人们就确定了,纷纷感叹:“三皇恩泽啊。”
谭莫庭不想一直处于讨论的中心,主动往后挪了位置,但一想到刚才被自己误伤的人,又搀扶着他走上验证台,众人又将重点放在了秦穆先的身上。
橙光照射下,却见他周围的颜色一点点加深,最后竟变为了红光。
隐脉比净脉常见,但能用隐脉修道通过竞修却是稀奇的事。
人声嘈杂,四宗门迟迟没有发话,两人就一直站在原地,尔后才听得裴玠道:“隐脉之人,是不能进入宗门的。”
秦穆先有气无力地反问:“为何?”
“宗门弟子需要修炼大量的道术,而隐脉对道术没有选择能力,若是他修了与自己相冲的道术,到时对他自己和元荒都是一害。”
果然人们闻言便更确信不能让他进入宗门了,毕竟隐脉本就是成为道傀的最大隐患,于是纷纷赞同裴玠的话。
孟长疏明白他的用意,小声反驳他:“裴宗主,先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去不了其他地方了。”
“我倒是觉得他能进。”正当四宗门迟迟未作出结论时,谭莫庭却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他的道行应是这次竞修的人中最高的,更何况还是隐脉之人,天赋及定力都是不可多得,连傀儡术都已经炼成,我想现能修炼的道术除重灵外没什么能与他相冲了。”
听完他的话,众人又觉得有道理,秦穆先连傀儡术使用起来都炉火青纯,说不定还真是堪比净脉的天赋。
谭莫庭又道:“灵脉生来天注定,元荒容纳万物,自三皇以来,从未规定隐脉之人不能修道术入宗门,却因部分人的偏见以至他们受尽欺辱,裴宗主作为一宗之主,一言一行不应更加谨慎吗?”
裴玠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望着台下的人:“刚才……是我的过。”
秦穆先一直紧攥着的玉石,听到这话放松下来,看到站在规峫宗里的孟长疏,却又不想腆着脸硬要挤进规峫,盯着四宗门权衡一番,最终拿定主意。
人群散去后,孟长疏才拉了拉裴玠的衣袖,仰视他生气道:“你是不是故意不让先哥哥进规峫宗的?”
裴玠不言语,直到一向不多话的安作尘开口:“你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才有所反应,安作尘的一双丹凤眼里有微乎其微的失望,裴玠的神情突然有了波澜,解释道:“他有些奇怪,想进宗门一定带有目的,师父,您莫要怪我。”
安作尘像是没听清他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会,自然不会。”
孟长疏见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只当是他们相处得太久,他一个外人不懂两人的交流方式。
他们的确相处得太久了,从安作尘还是规峫的宗主时,到如今裴玠成为了规峫的宗主,两个不老之身的得道人,已是共同走过了三百多年。
崔逢坐在他们的对立面,眼眸低垂刻意避开台上父亲的视线,看着自己腰上的玉石慢慢消散,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抬眼。
“今年你进步了不少,下次就可以通过了。”
是父亲。崔逢每次竞修结束,崔怀善都会跟他说这句话,不提及他的能力,只讲他在进步,不说可能,只说可以。
崔逢更是自责,却也因此不敢先否定了自己,应他:“是。”
“汪砚的话,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太久。”不在意是假,崔怀善自然懂他。
“不会。”
他回,跟着父亲回到纪武,一身狼狈的崔逢没回房就先找了汪浮兰,汪浮兰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竞修的结果,她只能尽量避开竞修的话题。
“不整装干净就忍不住先来看我了?小心我认不出你来。”
她说话总是这般有趣,语气恍若一个少女带着灵气。
崔逢失笑,顺着她的话:“您当真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嗯……等你伤好了,我应该能。”汪浮兰就着面前的药材,耐心地给他脸上的伤口擦药,想着让他先主动提起竞修。
“汪砚被关禁门了。”
汪浮兰没想到他再开口是给她说这句话,她原以为汪砚没来是通过了竞修跟着崔怀善在一起,于是问:“为什么?”
“那次是他伪装成黑衣人追杀我,后来被人打伤,在印霞谷暴露自己了。”
“被你打伤?”
“不是,另有其人。”他没特意说出秦穆先。
汪浮兰叹气:“当年兄长风流成性,为了家族名誉娶了怀着汪砚的嫂嫂,两人就天天吵架,后来兄长强行修道成道傀,我才心想照顾汪砚。崔逢,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心思不正的人呢?”
“我只是这世上的其中一个,怎么清楚得了其他人的心思。”
崔逢说到这里结束,心里似有思量已久的想法,又被自己打断,尔后伏在桌上累到睡着。汪浮兰帮他理好挡在面上的发丝,安静地坐在一旁继续做自己的事。
崔怀善进门看到这副场景,也随之放轻了脚步。
“崔逢是不是因为汪砚没能过竞修?”汪浮兰轻声道。
崔怀善盘腿坐下将她搂进怀里,缓缓用鼻音哼出一个字:“嗯。”
汪浮兰靠在他怀中,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开始加速,道:“你是不是在怨汪砚?”
“作为纪武宗主我需公平严正,作为父亲我一直认可他。这次若不是汪砚他就是第一批通过竞修的人。”崔怀善停顿了一下,“崔逢,受过太多议论。”
睡在一边的崔逢忽然动了动身,将头朝向背对着他们方向睁开了眼,他本就是浅睡养身,听到“汪砚”两个字又醒过来,然后一动不动地望向窗外,思绪却飘远了。
他没有灵脉却能修炼道术,隐脉跟随着纪武继承人的身份降落在了崔逢的身上,连同三百年前纪武的污点加之于身挥之不去。世人都传他是三皇降给纪武的告诫和惩罚,这一告诫,却只惩罚了崔逢十九年。
这次未过竞修本质是因为汪砚,他却不敢将心里的怨气展现半分,害怕有人说他能力不足以此为借口,害怕有人将崔逢不适合做纪武继承人说得义正严辞。
被顶在风口浪尖太久,崔逢隐藏锋芒,却也急于证明自己。
修炼场到了黄昏时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崔逢修炼结束后已经可见天上的月亮了,经过父母房里时隐约听见了汪浮兰的哭声。
汪浮兰只是轻声的抽泣:“都是我的错,让崔逢受那么多苦。”
崔逢心头一紧,想着进去安慰她几句,就听到父亲的声音。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崔逢有他自己的想法。”
崔逢放弃了想要进去的念头。母亲错在哪儿呢?错在生下崔逢吗?
她没有错,隐脉也没有错,是他自己没能修好隐脉,让那些冷眼观望的人有机可乘。
崔怀善出了房门,见到了一直等在门外的人,他轻咳两声:“崔逢,你娘没有责怪你。”
崔逢跟着他:“我知道,父亲,从前我也一直想不通,这次事情过去后,就突然明白了一点。”
崔怀善想到崔逢在印霞谷说的那番话:“你说当时汪砚追杀你,是那个名叫秦穆先的人救了你?”
“是,竞修时隐脉的那个人,道法厉害,是个怪人。”
他这么一说崔怀善就记起秦穆先的模样,又听得崔逢道:“不过还有一个疑点,我一直以为汪砚是修了某种禁术才使他提升了道法,不过在印霞谷看并没有这种迹象,所以我现在怀疑在东偃的黑衣人还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崔怀善过滤了一遍他的言语,“修的什么禁术?”
“像是您之前提过的噬魂法。”
此言一出两人便都沉默了,噬魂法出自偃门宗主孟延之手,出世没多久就被列为禁术,但不排除有人暗地里修炼的嫌疑,可知道修炼秘诀的只有东偃孟氏和肖氏,崔怀善便大概明白了为何那人要追杀崔逢,三百年前东偃孟氏满门被灭,剩下的就是东偃肖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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