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建房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们就把自己家和村里其他家塌了的房子里能用的砖木都拾掇出来。在我家废墟旁平整出一块空地，挖基础，立柱梁，开始着手盖房。考虑到没有水泥砂浆，且要尽快盖好入住，计划房子就修了一个开间，大约6x6米见方，一共30多平方米。盖房期间因为动静太大，舅舅家也看到了，他们应该也意识到过冬的问题，于是也有样学样地盖房。

        经过上次偷粮的事后，我们再不理会他们家，而是专心盖房，很快房子就完工了，房子的门廊和围墙几乎是木结构的，木头间的缝隙用泥土混了稻秸秆抹匀，屋顶是旧瓦和泥土稻草组成的坡屋顶，利于排水预防漏雨，冬季的大雪也能顺着坡度滑到地上，以免雪层堆积压垮屋顶。地面铺着压实的黏土砖，防潮又干净。一开间的格局，靠门这面是厨房空间，安了一个铁皮火炉，火炉旁墙上钉了几层木隔板放些食材调味品，火炉上方的木梁钉着一排钉子，用来挂熏过的兔肉。远离门的那头则布置成卧室，用砖块和门板搭了两个床铺，铺着厚厚的稻草和被褥，香香软软。床铺中间用帘子隔开。我睡的床铺一侧放着农具和杂物。爸妈睡的床铺一侧码着谷子。房间正中间还挖了一个地窖，可用空间两米乘两米见方。考虑地处河边，地窖深度只敢挖一米左右，窖内四壁和地面码了一层黏土砖，又垫了防水布防潮。最后扣上木头做的盖子，为冬天储存蔬菜做准备。房子整体坚固又保温，日常起居的功能齐全，唯一遗憾的是村里找不到完好的玻璃窗，只得在窗洞外订了个木板子，白天打开晚上睡觉就关上。

        没想到的是舅舅家的房子竟然赶在我们家前头就盖好了，至于房子的质量，几次路过他家我瞧了瞧，反正是和舅舅为人一样，糊弄了事。

        日子在忙碌中不知不觉流逝，一夜间树叶都染上了黄边。我们一家刚搬进新房安顿好，，有了秋天的感觉，算算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地震后的1个月了，我不敢休息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这段时间我和爸妈一刻不停地干活也才只是解决了住房和主食的问题。要想度过漫长的冬天，除了有米饭提供碳水，人的身体还需要蔬菜和肉食来满足对维生素和蛋白质的摄入需求。蔬菜问题好解决，我妈妈是一个能干人，家里的地除了用来种水稻，剩下的都用种着蔬菜供自己家吃，吃不完的往年还能拿到街上卖赚点零钱补贴家用。我家地里种的是萝卜、土豆、玉米、黄豆、辣椒，虽说是被地震破坏了一部分，但也还剩好一些，此时都成熟得差不多了。我们商量后打算先采收自己家地里的蔬菜，看看量足不足够冬天吃，不够还可以把村里其他人的地也采收了。

        采收蔬菜没两天，秋天的第一场雨如约而至。都说秋雨绵绵，这场雨却下得又大又急，从白天下到晚上。夜里还刮起大风，呼呼地声音中夹杂着雨水砸地声。爸爸不放心，穿着斗笠打着手电筒围着房子检查了几圈，待看到没有渗水漏雨时才安心回家躺下。

        这段时间盖房实在太累了，待爸爸回来后我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一大早雨刚停外公和舅舅就来我家，外公手里端着碗鸡蛋，足有10个。原来昨夜的大风大雨把舅舅家的“豆腐渣”房子的屋顶掀开一个大口，雨漏了一夜。因为有了这次事故，舅舅的盖房技术受到家里的质疑，不得不过来求我爸帮忙修整房顶。偷谷子的事才没过去多久，看爸爸的表情是不愿意帮忙的。怎奈何外公低声下气地说怕雨继续下他们一家实在没有住的地方，说完似是要哭了。妈妈是个心肠软的，见不得自己老爹哭，马上就要点头同意。

        我出声拦了一下：“等下，可以帮你们修房顶，而且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把房子再加固一下。”舅舅一听两眼发光，显然他也对自己盖的房子能不能经受大雨大雪的考验毫无信心。听到这我爸爸迟疑地望着我，我补充道：“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们应该也懂吧？”舅舅一听，推了推外公的手示意把鸡蛋递给我，我没接，继续说：“眼下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家地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干。早一天干完农活才能早一点收集柴火，我们能安全过冬的几率才大一分。时间这么宝贵，我们耽误不起修。而要想修房顶、加固房子，就算再快也得3天。”舅舅一听着急地说：“那你什么意思？”我说：“鸡蛋我们可以不要，要想我们帮忙，等过段时间杀那两头猪的时候给我家分半头猪就行。舅舅你也别怕吃亏，为此我们可以提供猪食，就给你们一袋大米和两袋米糠。”舅舅家虽说偷了我家谷子，但一直没有舂米的工具。估计这段时间都快断粮了。一听我要给大米，他也心动了，说是要回家和舅妈商量一下。两父子走后，我和爸妈解释我们家眼下不缺粮食，谷子还能再舂成米，地里也有蔬菜。唯一缺的是肉，如果有猪肉加上现在熏的兔肉，这个冬天才会过得舒服一点。爸妈点头说是。

        没多久外公来说舅舅家同意我提的条件了，于是吃过午饭后我和爸爸就去舅舅家修房子。妈妈则留下来把地里熟了的玉米、土豆等蔬菜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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