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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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雪的这七个字，像是七根钉子，一根一根的钉进鄂鸿雪的脊骨。
鄂鸿雪紧紧捏着手，好看的指甲掐进肉里，心理上的害怕完全将生理的疼痛取代。
刘助理看一眼江婉憶，小憶总要是不同意，鄂鸿雪想试戏也试不了。
相反，小憶总要是同意，她不想试也得试。
他感觉，小憶总不太喜欢鄂鸿雪。
江婉憶揪着小辫子，晃着小脚丫，舔着草莓味的棒棒糖，刘助理一看，就知道她想看这出戏。
“时间不多，咱们对一号镜头。
辛苦了，陆姐。”
“不客气。”
陆千雪礼貌颔首，从头到尾，没人问鄂鸿雪愿不愿意。
鄂鸿雪被刘助理推到一号镜头下，她还没站稳，啪的一声巨响，脸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
她的脑袋猛地偏过去，陆千雪指甲上的点缀勾到她的头发，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演员要及时应对对手给的戏，光这一点而言，你非常的不合格。”
“陆千雪，你打我？”
鄂鸿雪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火辣地疼。
她一掌甩过去，被陆千雪握住手腕，又是啪的一声响，鄂鸿雪的另一张脸也多出一个掌印。
“我提醒过你，你还是接不了我的戏。
试戏失败，尽早滚蛋。”
鄂鸿雪眼神呆滞，陆千雪的两巴掌把她整个人打蒙了，耳蜗还有滴滴声，可见她有多用力，有多泄气。
她忽的想起四年前，她也用这招对付过陆千雪。
她在报复！“很抱歉，鄂小姐，您没有通过，请您快点离开。”
刘助理拉着鄂鸿雪往外走，生怕陆千雪再往她的脸上打一巴掌。
以试戏的名义甩了人家两巴掌，到底有多大仇啊。
这两个人以前不是好姐妹吗。
“小雪。”
陆千雪突然喊住她，鄂鸿雪停下脚步，她又听见背后响起几声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每一下，让她的心脏狠地一颤。
“真-是-对-不-起-呢。
我不是故意的。”
鄂鸿雪像是被人拿锤头砸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往地下倒。
刘助理赶紧把人扶住，借着他的力量，鄂鸿雪疯狂的往外跑。
“我允许你走了？”
陆千雪又发话：“我认为小雪你非常适合演赵宣这个角色，让我想到四个字，你猜是什么？”
“好了，好了。
您二位私下叙旧，陆小姐，要不您回去休息，我们还要继续试戏。”
刘助理发现小憶总脸色不太对，以为是对陆千雪花了太多时间有意见，连忙进入下一个环节。
陆千雪的食指穿过她的卷发，抬着自信的脚步到导演的位置上，微微鞠躬：“很抱歉，临时出了点事，我来晚了。”
“您您您您…您就是陆导，陆导就是您？”
刘助理惊得磕巴，一直和他联系的，是陆千雪？陆千雪微微一笑，傲睨一切：“听说我的两部电影是影视学院必须鉴赏的作品，你们都是我选的科班生，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做自我介绍。”
“但是——我想以另外一个身份告诉你们我是谁。”
“大家好，我是陆千雪，y国简忆集团创始人，莉莉安导演，导演生涯比较短暂，只导了一部作品。
票房也不算特别好，区区全球前十而已。
受小憶总邀请，是《竹蜻蜓》的总导演。”
“对了，你们小憶总呢？”
“在这里！”
江婉憶举手手，手上还拿着半根棒棒糖。
陆千雪先是看见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然后看见一个小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小姑娘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那对夸张的睫毛，说一句睫毛精也不为过。
“你，你就是小憶总？”
她还以为，小憶总是某个富二代，出来打拼先挣他一个亿，这也太…小了吧？江婉憶站到椅子上，陆千雪看她小小的，人还没椅子大，没站稳的时候，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干嘛啦，看不起小孩呀？还是小爷我让鄂阿姨先演的。”
陆千雪听出她的意思，而且她终于找到一个比她儿子还要拽的小朋友。
“美女导演，你再不开始试镜，小爷我就要去找哥哥算账啦。”
陆千雪哭笑不得，让刘助理做准备。
除了鄂鸿雪以外，其他四个女演员全部是陆千雪在网上发掘的小透明。
娱乐圈出现大断层，几个小花没有票房没有奖项，靠着粉丝一直霸占古偶和言情剧。
整整五年，娱乐圈像是一滩死水，除了流量明星的塌房和不断炒作的话题之外，竟然没有一部大爆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是时候，出现一部大爆的口碑电影，将这死水一般的电影圈掀起波涛大浪。
四轮试镜结束之后，陆千雪挑眉看向鄂鸿雪，红唇向上勾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天之内，我的助理会给你们打电话，感谢各位演员们参加此次的试镜。”
陆千雪说这话时，如同索命的眼神一直盯着鄂鸿雪。
鄂鸿雪的脸火辣辣地疼，完全不敢看她。
她的那些话，一字一句敲击她的灵魂。
鄂鸿雪觉得自己又回到那深沉可怕的大海中，此刻大风刮起，她赖以生存的小船忽的翻转。
她掉进海里，她看见了陆千雪如死人般的惨白脸色，耳边传来阵阵孩童的啼哭声，一声一声，要她偿命。
“好了，试镜结束，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鄂鸿雪从恐怖的白日梦中惊醒，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刺耳的声音。
她的脚像是灌了铅，而后面有一个追赶她的恶魔，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挪。
“鄂小姐，你怎么跟见了鬼一样？要不要我叫辆救护车。”
“走开，我没有做过那些事，你别碰我。”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陆千雪冷冷一笑。
这才刚刚开始——“咦，美女导演，让我猜猜，你问她的那四个字是什么。”
江婉憶摸着下巴，闪着大大的眼睛，小朋友的童声像是沾了蜂蜜的又奶又甜。
陆千雪笑而不语，她跟鄂鸿雪是血海深仇。
她害死她的两个孩子，将她碎尸万段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嗯，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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