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31.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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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只漂亮的黄褐色猫头鹰造访了巴塞特家的窗台时，蕾奈才意识到她几乎把自己owls成绩这回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她最近完全被哈利的事情占据了脑海，再加上她的打工刚刚结束，她正开始一心扑进练画里，压根没想起来成绩通知单下达的日子已经到来。
她放下画笔，在埃德蒙和格蕾丝如出一辙的紧张注目下去拿信，感觉自己还沾着颜料的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把羊皮纸抽出来，在心里默念着类似于“哪怕全部不及格也不会影响她的职业未来”之类最坏的情形来安慰自己——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良好（e）及格（a）不合格成绩：差（p）很差（d）极差（t）
蕾奈·莱安妮·巴塞特成绩如下：
天文学：o
保护神奇生物：e
魔咒学：o
黑魔法防御术：o
占卜学：p
草药学：o
魔法史：e
魔药学：a
变形术：e
古代魔文：o
蕾奈把成绩单读了三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有五个“优秀”！
天文学……她还以为自己的计算能力不足会大大地拉她的后腿……草药和古代魔文倒是意料之中，她一贯的拿手科目……魔咒多亏了凯瑟琳陪她的疯狂补习……黑魔法防御术，看来她最后面对博格特时的那点插曲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三个“良好”，保护神奇生物和变形她一直成绩尚可，算是正常发挥，魔法史则全靠考前的死记硬背……魔药是“及格”，以她糟糕的水平她都没想到自己能及格，不过按斯内普的要求来看她大概终于可以告别这门课……感谢梅林，坩埚爆炸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至于占卜……谁管它呢？
“蕾奈，唔，嗯，怎么样？”埃德蒙探着头紧张兮兮地问，格蕾丝甩了他一记眼刀，她似乎想努力保持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蕾奈宽心，但是闪闪发亮的眼睛出卖了她。
——回应他们的是蕾奈大大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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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蕾奈收到了朋友们的来信，凯瑟琳和弗洛里安都以9个o的优秀成绩拿到了全部科目的证书；唐克斯的努力也没有被辜负，拿到了魔药、变形和黑魔法防御术三个科目的o，只挂掉了魔法史和占卜，傲罗梦想总算得到保障；查理毫无意外地拿到了包括保护神奇生物在内的四个o并且没有科目挂掉……大家的证书数量都非常可观。
仿佛是要给她愉快的心情锦上添花似的，八月上旬的一个中午，蕾奈自放假以来就一直暗地里翘首以待的、另一封重要的信件也在翩然而至。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保持冷静读完了那封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差三分一点钟，时间还足够。
蕾奈迅速地换好外出的衣服，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两个钱袋——一个里面是她的巫师钱币，一个里面是她暑期一个月来挣到的薪水。她重新点了一遍钱数，把钱袋和魔杖一起装进一个大挎包里，然后环视了一遍屋子……信。她抓起信纸折起来塞进衣袋，飞快地跑下楼。
埃德蒙中午在公司，现在只有格蕾丝正在起居室摆弄桌上的插花。
“格蕾丝，我……嗯，能去费格太太家吗？哈利现在正在那儿呢，德思礼一家出门了。”蕾奈迅速地编出了一个理由。
“噢，当然了，亲爱的。”格蕾丝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不过你和费格太太提前打招呼了吗？”
“是的。”这倒不是谎话，只是她约的时间更晚一些——
“带点儿饼干给那孩子吧，还有给费格太太也带一点儿我自制的鲜花茶。”格蕾丝知道哈利的事之后也对他十分上心，连带着费格太太——德思礼家每次出门都打发哈利去她那里代为照顾——都受到了格蕾丝的特殊关照。
“谢谢你，格蕾丝。”蕾奈接过东西，踮起脚吻了吻她的脸颊，“我尽早回来！”
几分钟后一路飞奔的蕾奈按响了费格太太的门铃，和惊讶于她早到的费格太太寒暄了几句，把花茶交给她，就跑去了哈利待着的房间——男孩正对着一屋子的猫咪苦恼无比。
“下午好，哈利。”蕾奈拥抱了他一下，“真的非常抱歉，我今天有点事情，没法一直在这里陪你了。”
哈利显得有点遗憾，不过他还是表示理解。蕾奈把饼干拿出来，想了一想，又问：
“你不擅长应付这些猫？”
“是啊。”哈利发愁地说，这时候又有一只白色的长毛猫——应该是雪儿——凑了过来，喵喵地蹭蕾奈的腿。哈利真羡慕蕾奈，猫都喜欢她，却对他张牙舞爪的……
“别担心，”蕾奈淘气地窃笑起来，“我给你带了点对付猫的好东西……是格蕾丝去年种的，不过最好别被费格太太发现。”
片刻之后蕾奈和费格太太告别，哈利一直送她到门口，口袋里还装着……蕾奈给他的猫薄荷。
费格太太和哈利都回去了，蕾奈小心谨慎地确认没有人路过也没有人从窗户后面窥看，这才从包里抽出了魔杖，举高——
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一辆三层的公共汽车尖叫着在她面前刹了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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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奈觉得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坐第二次骑士公交了。就算她平衡能力和反应速度再好，也实在应付不来一辆砰砰作响、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车，有一次她几乎从车的一头被甩飞到另一头。多亏了今天没什么乘客，蕾奈才没经受更多煎熬。
当她终于在破釜酒吧门口下了车的时候，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三点钟，蕾奈进入了对角巷。她首先去古灵阁把自己的麻瓜工资兑换成了巫师货币，但这里并不完全是她的目的地。
她翻出衣袋里的信纸，那上面画着一张对角巷的地图。她按照地图指示快速穿过弯弯曲曲的巷子，直奔她的目标——
翻倒巷。
一家卖毒蜡烛的店铺前挂着的旧木头街牌告诉蕾奈她找对了地方。这条阴暗肮脏的小巷可没有什么好名声，蕾奈听说过它专门走私赃物和贩卖黑魔法物品，现在她真的站在了这条巷子里，看着橱窗里那些明显属于违禁品的东西，意识到这些说法并不是夸大其词。
零零散散的几个巫师从破烂的兜帽下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蕾奈叹了口气，挺直了腰背，想象着弗尔维娅·塞尔温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模仿出冷冰冰的、轻蔑不屑的神情，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经过一笼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蜘蛛，几个悬挂在店铺门口的骷髅头——她已经看到了博金-博克的招牌——
“这边！”一个低哑的女声响起，披着兜帽的瘦小身影正藏在一家关了门的店铺屋檐下的阴影中。安娜贝尔·博克摘下兜帽，露出稻草色的头发和表情缺乏的苍白面孔。
她一言不发地领着蕾奈穿过房屋间一条狭窄的小通道，来到房后的一小片荒地，杂草，砖块和垃圾凌乱地散布在其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寄过来。”蕾奈打破了沉默，直接省去了无用的问候。
“我比较喜欢价格面议。”安娜贝尔干巴巴地回答，从袍子里拿出一大卷用绳子扎起来的羊皮纸，“这是你要的东西，我能找到的全部。”
“我以为博克家不缺钱。”蕾奈扬起眉毛。
安娜贝尔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是啊，‘他们’不缺钱。可我家又如何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你的交易？为什么不得不和罗齐尔那个——小贱/人——做朋友？”她最后的语气变成咬牙切齿地恶毒，掩饰不住的怨恨从一贯没什么感情的眼中流露出来。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紧嘴巴烦躁地踢开了脚边的一块石头。
蕾奈只是偏开目光数着墙角蜘蛛网上挂着的虫子，平静地等她开价。
“四个加隆十二个西可。”她最终不情不愿地说，“我已经尽量把价格压低了。”
“成交。”比之前预估的价格高了一些，但蕾奈不打算讲价——未来她说不定还有和对方合作的需要呢。何况她也赶着回去，没必要为了这个浪费时间。
“你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么？”安娜贝尔收下钱，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蕾奈把目光从手中的东西上移开，稍微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说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蕾奈反问道，“你是个商人，商人当然懂得如何权衡短期的好处和长期的利益，你才刚刚起步，不守诚信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你自己了，又何必要冒得罪客户的风险——何况你从一开始甚至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找关于‘他’的事，堪称模范的处理方式，不是吗？”
安娜贝尔冷哼了一声，抱起双臂审视着她：“你倒想的清楚。”
“不然我为什么找你，而不是赫奇帕奇的消息通贝丝·库克？”蕾奈轻轻地笑了，“合作很愉快，博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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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奈（非常不情愿地）再次乘坐了骑士公共汽车，总算在晚饭之前赶回了家，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晚饭的胃口，但为了在格蕾丝和埃德蒙面前保持平常，还是不得不尽量多吃。
她很快解决掉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今天从安娜贝尔那里得到的东西。
——关于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切，全部的情报。
如果你有一个想要击败的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了解他。
蕾奈刚拿到手的时候已经粗略地扫了一遍，整齐抄写上的文字，认真粘贴上的剪报和照片，安娜贝尔的确尽职尽责做得十分细致。她重新从第一行开始，细细地看了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布莱克家族族长奥赖恩·布莱克和沃尔布加·布莱克的长子，生于1959年11月3日……格兰芬多，就像朵拉曾经说过的那样……在校期间和……
一张照片牢牢抓住了她的视线。四个男孩快乐地朝画面外笑着……那个最英俊的当然是布莱克，但是他旁边的那一个……
蕾奈瞪着那个嘻嘻哈哈的、头发乱的像鸟窝，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的黑发男孩，觉得自己的胃里像是忽然结起了冰，在炎炎夏日里不可抑制地散发出寒气。
……在校期间和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以及彼得·佩迪鲁结识为挚友。
照片里那个和哈利如此相像的男孩，勾着布莱克的肩膀，仍然朝她笑得如此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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