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心早已飞

　　昨晚邓雁书倒没吃什么，不过是用冷水洗了澡。但他身体素质很好，冷水洗澡根本没用，便站在冷水下冲了大概半小时，睡觉的时候空调开到个位数，不盖被子睡了一晚。所以，他也不全是装的，身体多少有些不舒服，起码是有些低烧。
　　“没事，能撑。”邓雁书虚弱地回答。闭眼休息，任化妆师折腾。
　　曾美交待化妆师，一定要把造型做好看一点，要有精气神。自从主流媒体批现在男艺人不够man之后，他已渐渐抛弃过去男团形象的花里胡哨或海王渣男魅惑，造型已经回归正宗的中原美男子形象，黑头发，不戴过多饰品，穿裁剪合适极其凸显他颀长身材的西装，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比之前的男团形象更能捕获人心。
　　曾美又对邓雁书说：“不管怎么样，撑过这几小时再说，打起精神来，等下有好多媒体拍照的。”说完又交待吕辛去给他买感冒药。
　　这样的剪彩活动邓雁书出席过多次，已经驾轻就熟，毫无压力，只要完美展示自己的帅气任人拍拍拍就行。剪彩结束后做了个群访，问题不深入不刁钻，他都能应付，只是采访时时不时打几个喷嚏，谁都看得他感冒了。最后和品牌方一起用中餐，端着香槟被曾美带着跟人碰杯。他的心早已飞到了晚上。
　　回到酒店，吕辛在邓雁书的房间里导照片和视频发给王乐儿，由王乐儿编辑发微博和抖音那些宣传账号。等他办完这些事，回头一看邓雁书，倒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似的。
　　“雁书，要睡去床上睡。不对，没时间睡了，要赶飞机了。”吕辛走过去拉邓雁书。
　　邓雁书却低沉着声音说：“哥，你跟曾姐说，我们俩明天再回去，我实在撑不住了，太难受了。”
　　曾美进来，摸了摸邓雁书的额头，也不算太烧，问：“感冒药吃了吗？”
　　吕辛答：“就是吃感冒药了才这么犯困。不过他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
　　曾美看了看手表，说：“这怎么办呢？我们要去机场了。”
　　吕辛说：“曾姐，要不我和雁书赶明天的飞机回北京吧，他现在这样要是在飞机上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不会，他身体一直很好，很能扛的一个人，感冒小事而已。”意识到这有点太不尽人情，曾美转而说道：“你给他收拾行礼吧，让他好好休息，到走的时候再叫醒他。”
　　听曾姐这样说，邓雁书的心都慌了，还真是难骗啊。好在吕辛聪明，他和邓雁书从小一起长大，这个表弟身体皮实得很，感冒确实是小事。但他既然开口说要明天再走，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做但不便让曾美知道。那就帮帮他，不然要他这个表哥助理做什么用的？
　　“曾姐，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俩是想回去看看父母，隔得这么近。”
　　邓雁书和吕辛的老家就在离杭州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县城里，用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了。听了吕辛找的理由，邓雁书在心里偷笑，并给表哥点赞。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理由呢？
　　不等曾美开口，吕辛又说：“你看雁书回北京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现在他还比较闲，等过段时间进组了，就是四五个月拍摄，到时候就没时间见父母了。他父亲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见一面少一见。”
　　“我上上个月才放了他三天假回老家……”这时她手机响，她走到厅里去接电话。
　　邓雁书睁眼小声斥道：“什么见一面少一面？会不会说话。”
　　吕辛更小声：“你别管我怎么说，我能让你留下来就对了。”
　　听到曾美挂了电话出来，邓雁书忙又闭上眼睛。
　　“雁书，雁书……”曾美叫了两声，推了推他的身体。
　　邓雁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曾美故意说胡话：“妈，我头疼，想吃……你做的糖醋鱼……”说着抓住曾美的手。
　　曾美赶紧抽回手，又看了看手表，说：“算了我没时间跟你们策了，你们明天晚上10点必须到北京！”走了几步又说：“要回家就包个舒服的商务车，报账。身体也得好，实在不行去打点滴，健健康康回去，省得他父母以为他在我这过得多惨。”
　　吕辛笑嘻嘻地应着，送曾美出去，又送她下楼，直送到她坐了去机场的车。再上来就看到邓雁书站在窗边往下望，手里还拿着酒店房间放的水果在啃。
　　“你就好了？”吕辛问。
　　邓雁书回头：“快给我点份外卖，饿死了。”
　　吕辛问：“你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留在这里一天一夜你要干什么？老实交待，不然我没法帮你掩盖。”
　　邓雁书走到吕辛身边，勾肩搭背说：“谁还没点秘密。哥，你别问我，我不想说，但该帮还是得帮。对了，你是不是想回家看姨妈姨父？”
　　吕辛连连摇头：“不想。我才出来多久啊，就回去干什么？我刚刚只是给你找个借口。”
　　邓雁书坏笑着说：“你想！怎么会不想呢？”
　　“你不就是要支开我吗？我在杭州朋友多的是，我自己去玩，你也玩你自己的吧，有需要再联系我。”
　　苏盼这边，按照早先的约定参观、交流、开会。工厂经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毫不掩饰对源源和盼盼的喜爱。
　　“我要是早几年知道你们，肯定早就跟你们合作了。全网就你们两个最懂女人，也最贴心，从不说教，我太喜欢你们的视频了。而且我们工厂好多女员工也喜欢你们，都说要活出你们的样子。”
　　孔源源笑道：“看来我们是走出湖南走向全国了呀，到处有粉丝。”
　　一番说说笑笑，孔源源充当“外联主任”，一切沟通交流的事都是她来完成，苏盼则专心细致地了察看情况。这是第一次和别人合作，要创立自己的品牌，必须要找一家可靠的工厂，总不能做一段时间工厂撑不下去倒闭了，他们的品牌也就中断了。
　　“苏总，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工厂经理说，“以后我们是要长期合作的，必须对双方都有信心才行。”
　　讲真的，参观一圈下来，从展览区到设计部到原料采购中心到生产线，苏盼真的感觉可行。她之前还担心这家工厂会买版回来生产，那样的话就太没特色了。既然是要创立一个品牌，那就必须有自己的特色，轻熟女特色。这家工厂讲究原创，看来老板也是个有情怀有追求的人。
　　“早就听源源说了你们很靠谱，今天来看，果然没让我们失望。你们老板下午有空吗？下午就一趟水商定合作方案，把合同签了吧。”
　　苏盼想早点结束这边的工作，好去找邓雁书。上午参观，下午双方一起谈判。大部分谈判和讨价还价的事，都是孔源源在做。她面色明艳，说话风趣，笑容妩媚，很适合谈生意。边谈双方边修改合同细节，苏盼把合同条款发给律师朋友过目，这样反复商量修改，最终谈了三个小时才签定。
　　孔源源起身和工厂老板握手。“合作愉快！”
　　工厂老板：“合作愉快。也恭喜你们的源盼品牌正式创立。”
　　晚上，工厂老板做东，请大家去吃大餐。苏盼的心早就飞走了，说约了朋友自己另有安排，让孔源源和何崇冰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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