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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进组前(4)


星期二的公司格外清净。张绵绵对着电脑好久才想起来差别出在哪:王宇航这货没出现。问周围同事,后者神情带着明显的敬畏和提防:“你不知道吗?被拘留了。”

        张绵绵点点头。拘留得好。

        这一天班上得格外舒坦,没有别人的工作,也没有昨天那样高调的社死现场。

        她还接了个私人电话,来自徐子昂,说是商场送了一车衣服回家,问她要不要视频挑选一些先送去瓦尔登。张绵绵谨小慎微惯了,还不习惯明目张胆上班摸大鱼,就让他自己决定。

        衣服这事,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昨天询问了艾丽娅,得到的答复是会送衣服上门,但是都属于公司财产,艺人有使用权、损坏需要照价赔偿。张绵绵以为也就五六件了不起了,今天徐子昂说来了一车,她还是震惊了一下。

        接个电话、上个厕所、冲包咖啡、整理下交接文件,上午的时间过的差不多。

        还没到午饭时间,部门主管亲自帮忙跑腿忙前忙后忙离职,还跟她聊天:“小张呀,听说是要演电影了?”

        张绵绵拘谨地点点头。

        “祝你和楚总百年好合啊!”

        这一句没头没尾,张绵绵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个误会。”

        “我这些年对你还行吧?”

        对方完全不听她讲话,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工位旁边无视同事目光,努力说了很多曾经关照指导她的事。这样一通扯完还不够,还要问张绵绵:“你还记得吧?”张绵绵敷衍地点头。这反馈让他大受鼓舞,又滔滔不绝地从自己大学时代开始复述自己这一路的奋斗史。

        张绵绵差点就以为自己转行做了hr,面前的主管是一位心思迫切地求职者。

        他很久才观察到张绵绵的兴致缺缺:“……嗐,我也不多说了。你要觉得我还行,将来在楚总面前稍稍提几句吧?”

        张绵绵敷衍。主管走时心满意足,鞍前马后替张绵绵敦促着离职手续。

        一切都反常到诡异。

        下午网页推送的财经新闻让张绵绵找到了这份反常的答案。

        楚氏董事长昨夜被下达病危通知书,虽然今天早上已经好转并脱离危险,但他的遗产分配问题被全网讨论。

        没什么疑问的是,楚氏的股权大头都会留给幼子亚度尼斯。加上亚度尼斯目前手里所持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位小公子很可能即将握有实权。

        可能昨天楚氏的辟谣微博,几乎被公司的人理解成了官方申明……

        大多数网民对上层世界的财富分层虽然有数,但是不充分了解,只觉得也算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再往上一些的人,都觉得亚度尼斯算计——他们这些富二代都猴精猴精,既让漂亮小姑娘给自己赚钱,又正好借此机会展示实力让对方心生崇拜、死心塌地。

        张绵绵都看了,竟是胡说八道,她看完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可她回家的时候发现林远也在看这种消息。

        他坐在瓦尔登别墅的茶几上,桌子上摊开着法考复习题,电视里放着球赛,平板在播游戏比赛直播,刷着手机上的八卦板块新闻津津有味。看见张绵绵回来,他很兴奋终于有了讨论对象:“绵绵呀!你绯闻男友抗压能力不行呀!”

        抗压能力?

        张绵绵脱掉外套伸过去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对着镜头哭诉幼子亚度尼斯承受不了集团的压力失踪出走了,话里话外暗示对方轻生。

        张绵绵看了觉得好笑:“他们这些有钱人,没受过什么打击,心理脆弱一点也正常。”心里却在想,幸好这消息这会儿才出来,要是被主管早早看见,也不会这么鞍前马后快速帮她搞定离职。

        粉色背心裙睡衣被扔在沙发上,张绵绵环顾一周,问:“楚非池人呢?”

        “洗澡。”

        “受伤能洗澡?”

        林远一拍脑袋,恍然抬头:“我给整忘了。”又补充,“他是怎么受伤的?”

        “你跟他呆了一天没问?”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问了他就会说?……而且我这不是学习吗!”

        张绵绵的目光依次经过电视、平板、林远手里的手机、摊开在茶几上的空白习题册,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远拍着胸脯:“没事,待会我们一起三堂会省!我不信他不说!”

        这时楚非池穿着白色浴袍走下来,松垮的领口间涌出清晰明朗的锁骨和结实强壮的胸肌。

        林远在张绵绵开口前抢白:“你看看你!伤口没结痂之前不能洗澡你不知道吗?”

        “只是擦了擦,”他说,“全是血腥味,不好闻。”

        张绵绵掏出眼镜看了看,头发是干的。她放下心来,表情严肃:“该和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林远点头附和。

        楚非池也没有对这份追问感到意外,他十分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有人想杀我,然后……他可能死了。”

        涉及到人命,楚非池的语气又这样轻描淡写,林远和张绵绵一时愕然,面面相觑互相怂恿后,还是林远先开了口:“很可能构成防卫过当。”

        张绵绵小声接到:“要不还是去自首吧。”

        楚非池说:“不用……不是活着的人。”

        考虑到楚非池这句话很可能连累这本小说的分类从都市青春跨越到奇幻言情,张绵绵和林远慎之又慎。

        林远说:“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红旗下成长起来的新时代好少年,你整这些怪力乱神的不合适吧?”

        “不是,只是法律意义上不存在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效命,任务失败,本来也会死。”

        ……俩人将信将疑。

        张绵绵向林远咨询:“我这应该不构成窝藏逃犯吧?”

        林远沉吟:“如果你能证明你对他的犯罪事实完全不知情的话。”

        “可我们现在都知情了。”

        楚非池:“……”

        林远挠了挠头,又看向楚非池:“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别人啊,你不是打谁都打不过。”

        “……后来粗浅学了一些搏击。”

        “搏击?”林远连连摇头,“学那个很贵的。”

        “……”

        实在不好解释。楚非池舒了口气:“我只能说,不会连累你们。”

        张绵绵犹豫良久:“我相信你。”

        林远不依不饶:“?你又色迷心窍了是不是?我可是要考公考编的,可不能有犯罪记录!”

        楚非池解释:“不会有。”

        林远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吵闹的球赛,又关掉了平板,环境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他最终也叹了口气,劝楚非池:“你有事要跟我们说,别老想自己一个人解决。我们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嘛。”

        楚非池避重就轻:“我可能失业了。”

        张绵绵:“因为这件事失业了,还是因为失业了才遇见这件事?”

        “考公考编啊!”林远想都没想,“实在不行还有人才引进和军队文职。”

        张绵绵推了他一把。眼神警告。

        林远捂住嘴,他才想起来:楚非池连大学都没上过,撑死一个高中文凭,确实没法考公考编人才引进。

        于是这事又被楚非池糊弄过去。

        其实他并非不想说,只是觉得不能说。

        因为这件事,父亲那样危险强大的男人都住进了icu,自己也不过将将死里逃生。

        虽然父亲住院算是半件好事,暂时不会有人再以他朋友的性命威胁他。但这也意味着背后的事十分凶险。他不想要林远和绵绵卷进来。

        昨天他回家,亲眼看着父亲和雕木楼梯扶手一同从楼上摔下来,一阵木屑血光。

        是他叫的救护车。那个男人拉着他的手说:“不要再查你哥哥的事,uz也卖了。”

        他语气平静从容又坚定,像是早就料想到会有此事。

        来不及问原因,男人的意识陷入混沌。

        楚非池抬头看损坏的楼梯扶手,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如此逼近。

        乘救护车跟这个男人一起到达lm私人医院,那个满身烟味的混血医生雷冕在急救室外面陪楚非池站在一起:“恭喜你,要一夜暴富了。”

        这小子中文虽总也学不好,阴阳怪气的本事可是学了个十足。

        “有蹊跷。”他说。

        “废话,”雷冕抱着胳膊眯着眼,“这种身份的意外,九成九都有蹊跷。”

        后来继母和那个家里的姐姐先后赶到,在走廊上哭成一团。

        继母情绪失控歇斯底里,不顾颜面地对着楚非池大吼大叫,什么怨毒诅咒的话都有,句句所指都是他贪图财产谋害生父。

        楚非池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后来楚家的人乌泱泱涌进来十来个,个个对楚非池嗤之以鼻,他们齐心协力要将楚非池赶出去。心里盘算着不仅要将他赶出这家医院,还要将他赶出公司,赶出遗嘱。

        楚非池自己也懒得多呆,他提腿就走。

        穿越人群尽头,突然听到有很小的声音说:“别走小路。”

        他回头,那声音消失在拥挤人群里。

        他以为有多严重,原来只是抓他签股权让渡书。戴金丝镶边眼镜的律师言语透着威胁:“还是签了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他听说过,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有一些游离在法律边缘的、没有身份的人,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只为钱财驱使,十恶不赦。

        若是在国外他还会有畏惧。可是这是在华国,他敢赌这些人弄不到枪械。毕竟华国对枪械管制之严,一旦涉及枪械,他们就无法安然隐匿于黑暗中。

        这些年,身体从干瘦变得结实,力量积蓄多年,方方面面。

        他记得初中时代,张绵绵问他:“为什么不还手。”他心里想:若没有绝对力量,便先忍受。可是多年多事、忍受多年,难免按捺不住。

        那晚他故意走了偏僻小路。

        他看见那人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血在身下汩汩奔流。他也受了伤。他突然感到难过。他不知道那人曾经杀过多少人。但世人慌慌张张,终不过是图那碎银几两。

        他没有杀他,也没有救他。

        为防同伙,他扒下他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套在那人身上。留下了继母能查到信息的所有信用卡和储蓄卡,还有那部最初的手机。带着张绵绵送来的手机和几百元现金,走到商业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路灯的光暖暖的,他突然想给张绵绵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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