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小凤凰安安稳稳的躺在长溪的手心里，长溪想把她放在桌子上，结果小凤凰歪歪扭扭地要爬起来靠近她，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吓得长溪赶紧护住她，求助地看向溯风，“这可怎么办啊？”

        溯风无奈摇头，“没办法，她认定你了。”

        “啊……”长溪眉头紧锁地看向小凤凰，其实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她是很愿意养起来的，只是这是凤凰诶，是灵族诶！哪是她一个普通人可以轻易养的，她神色恹恹说道，“明翙他们不会把我杀了去母留子吧。”

        溯风轻笑了一声，向她保证，“不会，我帮你拦着的。”

        “那就行。”长溪这才松口气，随后又担忧起来，“可是凤凰要怎么养啊？我连他们吃什么都不知道。”

        溯风通过屋里的盆栽看见几只凤凰喝得不省人事，恐怕也叫不起来，只得对长溪说：“你先带她回去，明早再问他们吧。”

        “好吧。”长溪小心翼翼地把小凤凰抱紧怀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为难地对溯风说，“能不能让图乌陪我下山啊？我晚上看不清路，带着小凤凰又不能提灯。”

        溯风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无辜的灭灵草，说道：“我陪你下去。”

        长溪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图乌陪我就行了。”

        溯风轻蹙起眉毛提起灯往屋外走，“走吧，反正我也要下山。”

        长溪抱着小凤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夜色中。溯风腿长，脚步又快，她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终于不满说道：“不能走慢一点吗？”

        溯风闻言放缓脚步，直到长溪跟上。

        长溪好奇问道：“你这么晚下山做什么？”

        溯风低下头，本不想回答，但不知是夜色太安静，还是别的原因，他对着小姑娘坦白说道：“院子里太吵，我换个地方睡觉。”

        长溪好奇追问：“你要去哪里啊？原来你在山下原来也有住处？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溯风这回不愿意回答她了。

        长溪倒是习惯他不爱搭理自己，独自猜测起来，“是不是西边那座山半山腰的山洞啊？我看那边没妖住。还是北边有个地洞？啊不对，狐狸说你变回原形的身体整个玄机山都盘不下，应该不会住那么狭窄的地方，可是大点的山洞都住着妖呢。”

        长溪左想右想，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地方，溯风每次下山都会去的地方，据乌鸦说是他出生的地方！

        她立马问道：“你不会要住在那棵树下吧？”

        溯风的脚步明显一顿，步伐微微错乱，只不过在瞬息间恢复如常了，但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长溪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她刚想问那个地方怎么能睡觉，溯风便开口了，“这些和你无关，你不必打听。”

        又是和自己无关，长溪听他说这句话听得腻烦了：“你今天救我回来，又给我灵果吃，现在还送我下山，你对我来说早就不是不相干的妖了，你对我好，我自然想报答你，你的事情不能说和我无关。”

        溯风沉默不语，空气突然凝滞下来，连偶尔能听到的鸟叫声都没有了。

        长溪侧头看了一眼，溯风紧抿着嘴，脸色算不得好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快了。

        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满的小声嘟囔了几句。

        直到回到山洞，溯风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他把长溪送进山洞，她临进门的时候，叫住了她。

        小姑娘立马回了头。

        溯风说：“别忘了过一个时辰给凤凰喂点水。”

        长溪的表情有点失望，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照顾好她的。”

        溯风看着她关上了洞门，摇了摇头走向那棵大树。

        他因为长溪的话感到害怕，他曾经信任过人族，毫无保留的对待他们，换来的是背叛和没有尽头的利用，可现在他还是和人族扯上了关系，即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有朝一日也会喂给他灭灵液，掐着他的肉，吸食他的血。

        溯风吹灭手中的灯，脚步沉重的走到大树下，或许他和长溪的接触还是太多了，才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一点依赖感。

        他将头抵在树干上，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终于获取了短暂的安全感。

        风吹过山林，吹落几片树叶，落在他的身上，溯风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划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它多了许多干枯的树枝，无论将多少灵力输送进去，都宛若一滴水沉入大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它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自己尽快喝了灭灵液，将所有的灵力送给它，是不是可以让它活的更久一点。

        ——

        长溪第二天起床后，睁开第一眼就是看看小凤凰怎么样，昨天晚上她给她喂了点水，又用旧衣服搭了个窝，可现在那个窝上面空荡荡的，长溪吓得鲤鱼打挺下了床，四处找小凤凰，忽然在身后听见了“啾啾”的声音。

        她赶紧回头一看，小凤凰就跟在她身后，正歪着脑袋站着呢。

        长溪很是惊喜，蹲下来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快就会走路了？”

        “啾啾。”

        “哎哟，真是太可爱了。”长溪抱着她亲了亲，忽然体会到阿蛇当年抱着自己亲的心情了，她说，“我带你上山，找你的同族问问你喜欢吃什么。”

        凤凰兴致昂扬的“啾啾”了两声。

        长溪本打算抱起她，可是看见她跟在自己后面，走得虽然慢，却很稳，便让她跟着自己慢悠悠地上山。

        到达山顶，她遇到了清醒状态的明翙和其他几只凤凰，互相打过招呼后，长溪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了小凤凰，对他们说道：“那个……昨天她破壳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所以她好像……”

        明翙抢先一步惊叫道：“把你当成她的妈妈了？”

        长溪吞了吞口水，“是这么回事。”

        明翙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不点居然当上妈妈了哈哈哈。”

        长溪：“……”

        是她的错觉吗，他怎么还挺高兴的样子。

        等明翙笑够了，他才说道：“既然她已经认了你，我们也不好将你们分开，干脆你照顾一段时间，等她长大了，再根据她自己的意愿，看她愿不愿意来丹穴吧。”

        长溪担忧道：“可是她的父母怎么办？”

        明翙摆摆手：“我们凤凰族跟人族不一样，同一批凤凰蛋都是由几只凤凰统一照看，打出生起就不一定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

        “原来是这样。”长溪点点头，略微宽心。

        明翙看着半大的孩子，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凤凰，又忍不住笑出来。

        怀阳见他们少族长不太正经，只得给长溪讲了讲养孩子的注意事项。

        他全部交代完毕后还是不放心：“干脆我给你写下来，这样你可以时时看着。”

        “好啊。”长溪确实也没有记住。

        这时候溯风走过来说道：“写下来给我就好，她不识字。”

        长溪在怀阳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可怜，心里憋屈，她明明识字的！

        不过后来她看到怀阳毛毛虫一样的字，释然了，确实不认识。

        明翙和怀阳他们很快就向溯风告辞，飞回丹穴了。

        玄机山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长溪呆着没什么意思，和小凤凰下了山。

        因为阿蛇、狐狸、乌鸦都闭关中，她独自承担起养小凤凰的重任，摩拳擦掌的要把她养成羽毛鲜亮的小胖鸟，等他们出关好好炫耀一番。

        不过光给小凤凰起名字就把她难住了，起什么名字都觉得不好，最后长溪干脆带着小凤凰四处晃荡了好几天，想看看能不能像阿蛇一样在小溪边给她起个名字出来。

        直到她走到海边山顶，还是没想好小凤凰叫什么，小凤凰倒是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偶尔啾啾两声，相当乖巧可人。

        长溪泄气地坐在石头上，“干脆就叫你啾啾好了，只是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出众。”

        她垂着眼睛，视线捕捉到海边一个黑色的东西，定睛一看似乎是个人，只是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一只食腐鸟停在那个黑色东西身边，试探着走向他，就要啄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东西动了一下，把食腐鸟吓得，立马扇翅飞走了。

        原来还活着呢，长溪对小凤凰说：“走，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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