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险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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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下去，怕是真的要大事不妙。
见长岛冰茶即将见底，徐大任不顾薛林渊的反抗，强行将他从pearl酒吧里扯了出来，生拉硬拽的上了街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夜色已深，十二点多的中环高架桥上车流稀少。司机将车速提至100迈，表示这在上海算是难得的畅通路况。徐大任带着半醉的薛林渊坐在后座。
酒气逼人，薛林渊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他信手将车窗摇开，头扭向窗的方向，试图让晚风吹散自己心头的阴云。
夜风裹挟着黄埔江边特有的湿意，绵绵的桂花香气从桥下的行人闸道向半空袭来。
“是苏鸣鹿爱的味道。”
这一想法袭来，让薛林渊一整日昏昏沉沉的脑袋，降下了温。
车速渐渐放缓。司机打着转向灯，朝着右后方的后视镜看去。一路上无言的兄弟二人，都僵硬着脸。
“谢了，兄弟。”
薛林渊醒过神来，主动递上梯子。在出租车即将拐下高架，驶入滨江大道时，他低声冲着徐大任道了声谢。
梯子都递到面前了，不上的人是傻瓜。徐大任从善如流的拍了拍薛林渊的肩。
“咱兄弟两个还用谢嘛。”他表示不用拘泥小节，没必要道谢。
十二点多的小区门口人烟稀少。徐大任示意司机在门口等会儿别走，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他有些话不吐不快。
“渊哥，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待薛林渊下车时，徐大任紧跟着也下了车。
“苏鸣鹿这个女生，她很好，又漂亮又聪明。这我们都知道。”
薛林渊向前走的身形一顿，转过身，掀起眼皮，锐利的视线扫向慌乱的徐大任。
“你是知道些什么？”他面色不虞的问道。
徐大任卡壳了会儿，抿了抿嘴补充道，“苏鸣鹿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渊哥你知道我的工作内容的，跟国安扯上点边。”
“这么些年，你俩分分合合。做兄弟的自然也帮你想着些。“
”就你上次跟我说她又失联了，我就上内网查了苏鸣鹿。“
见薛林渊盯着他，目光里寒意逼人。徐大任咽了口口水，憋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苏鸣鹿的父亲不详，母亲早就嫁到了国外，国际关系复杂。这你是知道的。“
”她高中毕业后，志愿填的是北京，可她压根就没去学校报到。说是改了想法去了美国念书。“
”但她2012——2020年出入境的记录很模糊，有记录的也就这两年。“
“这种来历查不清，海外经历复杂的，不是什么好事。渊哥你要小心。”
“苏鸣鹿这个人。。。”徐大任压低了声音。
“很危险。”
薛林渊站立在秋日的雨中，没有动作，黑色的剪影让他化作了一尊雕像。细雨绵绵，不大的雨丝好似黏住了他的视线。
半晌没说话，他冲着徐大任招了招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我心里有数。”
薛林渊如是说道。
见他是这么个反应，徐大任也不好再继续就此事和他纠缠下去。挥了挥手，上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薛林渊扬起头，看向夜空。雨夜，本应悬在天际的那一轮弯月，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他长吐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这才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多年的卫生好习惯，让薛林渊再累再倦，仍然拖着沉重的身子，强迫着自己如常的进行每日洗漱清洁工作。
湿着头发，换上一身轻便丝质暗灰家居服的薛林渊，看上去没有白日里那么尖锐了。
被古龙洗发水冲洗掉固定造型的发蜡，白日里规规矩矩固定在头顶的碎发垂下，遮住了他的半边眉眼，阴影下的薛林渊显得脆弱又迷惑。
“苏——”
“鸣——”
“鹿——”
薛林渊在心里、在唇边倾吐出他最珍爱的三个字。
没有忍住，颤抖的手点进了微信。小鹿斑比头像下的朋友圈里，最新的一张照片显示时间为11点29分。
戳进去。
照片中的女孩黑色的直发遮挡住左脸，右侧则挽在耳后。她右手抬起，捧着一杯杯口沾满盐巴的玛格丽特，左手对着镜头在比耶。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地点定位显示在pearl酒吧。
“她怎么会在那儿？”
薛林渊忍住自己电话轰炸过去的冲动。他跺着步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可还是没忍住。
在视频通话、语音通话中犹豫了许久后，薛林渊在微信输入框里删删改改。
“我今天也去了pearl。”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来自头像小鹿斑比的回信来的很快。
“我知道。”
“我跟着你去的。笑脸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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