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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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乔无奈地问道：“你们干嘛？”
旁边一个男生赶紧上前拦住她去拿水杯的动作，自己帮她拿起来再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乔姐小心！别把杯子捏碎了。”
颜乔记得这个男生叫陈彦，平时就挺热情活泼。
她无奈地说：“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陈彦像是太后身边的小太监一样帮她开出一条道来，“乔姐请入队。”
颜乔十分无语，旁边的人都在捂嘴笑，就连林楠她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好在教官已经整好了其他地方的队伍，看他们班还闹哄哄的，过来呵斥了几句，这才正常整好队，回学校。
回到学校之后，果然没人因为这事来找颜乔。班上的男生特意去池林宿舍打听了一下，说是他家里来人把他接回去了。
池林倒确实还有几分硬气，没有向学校报告这件事，听说他跟老师咬死了胳膊是自己摔断的。
确定了池林没打算倒打一耙，这事很快就被颜乔抛之脑后，她现在的烦恼是不论她怎么解释，班上的同学都坚信她是个武林高手，反倒是教官们，相信她确实只是力气大。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看你那动作，你那下盘，你那脚步，全是破绽。”
虽然教官们相信颜乔不是练家子，但是他们对她的力气反而更有兴趣。不仅特地来参观了一番颜乔，还抽空跟她比了比掰腕子。
颜乔的这股力气就像她的眼力和耳力一样，只是提升了她的能力上限，平时不刻意使用的时候仍然和常人无异。
这也就导致了她一时还无法自如地控制这股力量，第一个和她掰手腕的教官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她把胳膊拧断。
颜乔吓了一跳，连连道歉，好在没有真的伤到人。
教练们纷纷说道：“你这样不行啊，力量最重要的是收发由心，你这样出手就伤人，很容易把自己送进牢里的。”
颜乔一想，可不是嘛，自己从得到珠子以后出过几次手，几乎次次都有人受伤，要不是每次都可以算是正当防卫，可能自己现在已经进去了。
“那，那怎么办啊？”
一个教官撸起袖子，“再试试！这次你别一下就把劲用猛了，一点一点往上加。”
颜乔哪还敢加，恨不得只用手掌轻轻把对方的手挡住，连手指都不敢收紧，就怕把对方手握断了。
教官趁机用力，立刻把颜乔的手压在桌上，“我赢了！”
颜乔低头沉吟了一会，又伸出手，“再来。”
她很快找到窍门，对方赢的一次比一次艰难，旁边的人都看得出来，要不了几次，他就赢不了颜乔了。
本来在围观的教官们都急了起来，纷纷催促：“快快，换我了！”
眼看这小姑娘对力量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再不上就只有被虐的份了。
等到所有的教官挨个输了之后，他们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怂恿颜乔去练武，哪怕就学最常见的军体拳呢，颜乔一拳打出去也没人能挡得住。
她认真想了想，问他们：“那跟我现在的一拳有什么差别？”
教官们怔了半晌，摇头晃脑地放弃了。
颜乔虽然对拳脚工夫没那么上心，但是对自己打靶时那种玄妙的感觉念念不忘。那十枪打完，她心中有种自信，射程之内，她完全可以指哪打哪，这让她十分手痒，恨不得立刻端起枪实验一番。
但是以她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除了军训打靶完全没有摸枪的机会。
颜乔坐在草地上，一边苦恼一边随手将手边的枯草扔出去。
耳朵里听到“夺”的一声，她循声望去，刚刚枯草落地的地方青草葱葱，不见一丝枯黄，拨开草叶，才看到地面上有一个细小的孔洞。
难道这是刚刚自己扔出去的枯草造成的？
颜乔又捡起一根，随手甩出去，那枯草在空中抛出一个毫无力道的弧线，轻飘飘地落在草地上。
颜乔皱眉，哪里不对？
她手里拈着枯草，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
先是回忆开枪时的感觉，然后产生扔草的念头，再随意选定一个目标方向，调动手指的肌肉将草扔出去——
手中的枯草像一道黄色的光束，直直地打进地面。
颜乔看看枯草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忍不住咋舌。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自己这妥妥的武林高手啊！
只是这子弹换成枯草，射程可就不够看了。
颜乔正琢磨这事，教官在身后喊道：“休息时间结束，集合！”
她赶紧站起来跟着去列队，看来现在不是研究这事的好时机。
等到吃完晚饭，颜乔又打着散步的旗号独自晃悠到树林边，左右看看没有人，转头就进了树林。
她的意识早已外放，在树林深处找到了杉杉，他还是坐在那棵杉树上，手里捧着个果子埋头啃着。
这次颜乔的意识在杉杉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点，他悚然一惊，手里的果子掉下树都没顾上，身体朝后一仰，融入了树干中。
原来这就是他的本体。
颜乔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有些后悔吓到了他，但是她现在离那里还有段距离，只能一边朝那边走，一边尝试用意识去安慰杉杉。
杉杉之前说过，觉得颜乔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颜乔用意识轻柔的碰触之下，他很快从树干中伸出头来，喃喃问道：“颜乔姐姐？”
颜乔的意识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杉杉一下精神起来，“颜乔姐姐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颜乔将意识收窄，束成一条线，轻轻拉住杉杉手腕摇了摇，意思是不用。她还顾忌着那天看到的几个身带紫气的人，不敢轻易跟杉杉接触。
杉杉想了想，将手掌放在树干上，下一刻就朝颜乔的方向看过来。
“颜乔姐姐，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上一次颜乔就知道杉杉能控制这些树，现在看来这个控制范围不能太大，距离太远他还是得借助本体的力量。
颜乔开口问道：“杉杉？你能听到？”
“可以的，姐姐。”
这倒是挺方便。
“杉杉，我有事问你。前两天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我帮你问问。这两天操场上的人好多，我都不敢朝外面去了。”
颜乔听到一阵树叶晃动的沙沙声，然后听到杉杉说道：“有的，他们说前几天有好几个人，在树林边晃悠了好久才走。”
杉杉说的问，问的应该是附近的树。
“没有进去？”
“没有呢。”杉杉好奇地问，“颜乔姐姐，是你认识的人？”
“不是。”颜乔吐出一口气，“杉杉，下次见到这些人，你先躲远一点，一定要先确认对方没有恶意才能接触，”
她的语气很郑重，杉杉也郑重其事地说：“好的，颜乔姐姐。”
提醒了杉杉之后，颜乔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她随手从旁边的灌木上揪下一片叶子，“杉杉，看姐姐给你表演个魔术。”
她将叶子夹在指间，向外一甩，那叶子便像个刀片一样“夺”地一声钉入了她面前这棵乔木的树干。
这一下果然震住了杉杉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他跳起来叫道：“姐姐，教我！教我！”
颜乔想杉杉有妖气，不一定比自己差，倒是有可能学会这招，当下也不藏私，把自己总结出的窍门告诉他，“杉杉你试试。”
杉杉的本体就是杉树，倒不需要像颜乔这样还得费劲从别的树上摘，他手一翻，就夹了一片杉树树叶在指间。
颜乔羡慕地看着这一幕。杉树那针状的树叶，多么适合拿来使这一招啊！
她还没羡慕完，就看到那针叶上黄光一闪，然后像钢针一样射了出去，将杉杉面前的一棵树射了个对穿！
颜乔目瞪口呆。
“杉杉，你好厉害。”
杉杉嘿嘿笑起来，嘴上故作谦虚，“还行啦。”
其实树妖用枝叶做武器是他们的天赋本能，只是因为杉杉胆子小一直避世而居，从没跟人起过冲突，是以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还要这能力。
颜乔仔细观察了一下，杉杉将树叶射出去和自己将树叶甩出去似乎不是同一种情况，自己是用意识指导肌肉，然后去控制树叶的运动轨迹，杉杉则似乎是将自己的手当成枪膛，妖气作为火药，直接将针叶激发出去。
两人隔着树林各自练习。颜乔本想试试更远的射程，但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让她实在没法扔得太远，只好尝试着去更加精确细微地控制树叶，比如树叶钉入树干的深浅，还有它们出手后在空中划过的轨迹。
颜乔越练越顺手，身边这棵可怜的灌木都快被她揪秃了才意犹未尽地停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跟杉杉告别，“我要回去了，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杉杉也正玩得不亦乐乎呢，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颜乔姐姐再见。”
颜乔这一次来树林里，除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一下新技能，就是提醒一下杉杉注意安全，现在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近期内自然也就没有再来的打算了。
军训已经接近尾声，训练的项目比起一开始少了很多，教官开始教新生们军体拳。
“这个拳呢，在部队里也是新兵必学项目，指望学了这个就一打十，那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那还得是你们勤学苦练才行。”
队列里的陈彦突然叫道：“报告！”
“说。”
陈彦看向颜乔的方向，“乔姐学了也不行吗？”
班上的同学都嘻嘻哈哈起来。
颜乔冲陈彦翻了个白眼。
“颜乔同学不学也能一个打十个，你们行吗？”教官也觉得好笑，没控制住咧了一下嘴，立刻又板起脸，“现在，同学们看我的动作。”
他叫了一声“预备！”，右脚向后，屈膝握拳，右拳猛地挥出，做了一个标准的弓步冲拳动作。
这个动作很简单，大部分同学都能做的很标准。
教官挨个纠正动作，到了颜乔这里，教官说：“出拳用点劲，你那么大劲收着干嘛？”
颜乔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教官，我不收着劲你人就没了。”
教官一愣，随后想起扳手腕时感受到的秒杀自己的力量，打了个哈哈，“也是哈。”
周围传来几声窃笑。
练军体拳肯定比站军姿有意思的多，新生们都学得很起劲。而且教官说会选出表现最好的人组成方阵，在军训结束的阅兵式上专门表演。
颜乔因为要收着劲，那动作怎么也漂亮不起来，被教官安排到普通方阵里去。
军训最后的时光就这样在所有人的忙碌中来到了尾声。
阅兵式的前一晚，熄灯时间一到，颜乔就睡下了。军训这段时间以来，全宿舍都养成了按时休息的好习惯。
睡着之后，颜乔的意识水银泻地般地铺陈出去。
现在意识外放已经像是她的本能一般了，白天的时候她还会刻意控制，不让意识延伸太远，但是睡着之后失去束缚的意识全力延伸，就连颜乔都不知道最远到了哪里。
好在梦中的意识感知到的东西没那么清晰，清醒之后不刻意回想的话就像一场梦一样模糊地存放在脑海中，她也就不在意了。
意识无限延伸，颜乔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姐姐！”
“姐姐！”
“救命！”
颜乔猛然睁开眼。
是杉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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