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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私章风波(三)


郝艳和二姨父所说的话语,随着微风轻轻地吹动,全都一字不落地飘进:站在郝家门口不远处树荫下朱银的耳朵里。她暗自庆幸:郝艳竟然如此有勇有谋,大姨侄路志毅能和她自小定了“娃娃亲”,绝对是路家的福气哦!她高兴地走到郝建面前,热情地招呼道:哎呀,郝兄终于出来了。我已经等候你好长时间啦!

        郝建惊讶至极:啊,银妹都来了好长时间了?这么说,你听见了雨露和我吵架了?朱银点着头万分不解地问:郝兄,玉妹拿私章的事,雨露到底是从何得知的?郝建苦笑着说:哎,银妹呀,都怪我太担忧玉妹拿不到那些私章,回到家就一直心神不宁。结果我的嘴巴竟然无意间漏出口风!

        朱银“噗嗤”一笑,随后,颇具幸灾乐祸意味的话语,就从她的嘴里蹦出来: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郝兄今晚这关儿,恐怕不太好过呀?郝建苦笑着说:哎,谁说不是呢?不过,郝艳已经帮我想了一个好的答案。这会儿,她应该在为我向蔡雨露解释吧!

        他的话,让朱银忍不住羡慕:郝建拥有郝艳这么懂事的外甥女。她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郝兄,刚才,站在你家门口听着雨露咋咋呼呼的嗓音,我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样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狼狈至极哦!你可倒好,竟然还有人为你想办法应对蔡雨露。现在,我真正是觉得瞥屈至极呢!

        郝建望着朱银不好意思地说:银妹,今天晚上连门都不敢让你进,我知道让你站在这里确实是太不礼貌。我真是惭愧至极哦!以后,咱一定隆隆重重地宴请你和陈海峰“补补情”哦!

        朱银摇着头说:郝兄,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其实,我也是为了大姨侄路志毅,才答应和你合作。要不然,我压根就不会做这种让建华哥不仁不义的事情哦!郝建并不知道:朱玉已经拿到路建华的那些私章。于是,他大惑不解地继续问:银妹,此刻都已经半夜了,你来我家难道是事情已经败露啦?

        朱银轻声说:郝兄,建华哥想到我们惦记他的那些私章,把私章放在枕头底下。哎,为了拿出建华哥的私章,我和玉妹、海峰,真的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呀!郝建一听惊喜至极:呵呵,银妹这个消息真是绝妙至极哦。我的草稿也写好了,我这就拿给你。说着话,郝建就从裤袋里拿出草稿纸,递给朱银。

        朱银惊讶至极:什么,郝兄已经写好草稿了?我还以为你那么晚回家,明天才写草稿呢。就叫海峰想法拖住大姨哥,急忙把大姨哥的那些私章带来,让你先盖在你给我准备的纸上面。然后,等你写了草稿就拿回家去誊写好了,明天再交给你。既然,你都写好草稿了,那你把纸、笔拿来盖上私章,我就在这里誊写了交给你算啦!

        郝建一听高兴至极:哎呀,对,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去拿笔和纸!说着话,就兴奋异常地转回身往家里奔。一会儿,郝建就一手拿着几张新林学校的信纸、一支钢笔、一个手电筒,另一手还搬着一张小椅子,来到朱银的身边。

        接着,郝建就把信纸摊在小椅子上面,把钢笔递给朱银说:银妹,我怕雨露怀疑跟出来,说外面凉快至极,自己还想在外面再待一会儿。就只能搬来一张小椅子,还得委屈你蹲下誊写了。愚兄此刻真是惭愧至极呀!

        朱银爽快地说:郝兄,没有关系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我委屈点真的算不了什么哦!于是,朱银就蹲下来开始照着郝建的揭发草稿,模仿着建华哥的笔迹仔细誊写着。

        郝建心儿“突突”跳着紧张至极地看着,一会儿,他高兴地低呼:哎呀,愚兄真的想不到:银妹模仿得竟然这么逼真。和建华哥如同一人哦!我原来还担心你模仿得不像呢?呵呵,我倒要看看,有了这张揭发材料,到底还有谁会不信服它哦!

        有句俗语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话儿,绝对是:有一定的典故依据哦!郝家门口不远处的树荫下,在苍白的电筒光的照射下,郝建兴高采烈地看着朱银,模仿路建华的笔迹一字一字地誊写着:他自己写的揭发侯卫东的材料。压根就没有想到:今晚的路家门口,陈海峰是如何绞尽脑汁地拨动着三寸不烂之舌,拼尽吃奶的力气拖着路建华——

        见路建华拉开房门出来了,陈海峰立即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奔到路家门口。门口,他早就准备了一张小桌子、两张雕花椅子。桌上,一盏柴油灯的火苗,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弱地跳动着。彷佛马上就要油枯灯灭哦!两杯放了茉莉花的茶,此刻正争先恐后地向上,冒着一缕缕混合着茉莉花香的热气。茶香气味弥漫中,充分显示出:陈海峰对今晚的行动真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呀!

        路建华闻着茉莉花青涩的茶香,看着杯子里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欢呼雀跃地漂浮着。他知道:陈海峰和大姨妹朱银结婚后,就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放弃自己心爱的化学专业,离开人民教师的队伍,投身到“保家卫国”的解放军队伍中去,当了一名部队军事参谋。久而久之,他就喜欢上了这种“茉莉花”茶哦。

        最终,这“茉莉花”茶成了:陈海峰今生今世最最最离不开的一种茶哦!平时,除了他的家人可以和他共享品味。并不舍得泡给别人喝一杯呀!想到这里,路建华心里不禁一凛:以前,海峰从未泡过一次这种高档茶叶,让我这个姨夫尝尝味儿。可今晚,海峰竟然泡给我喝。咦,他为啥会这么客气?他到底有什么急事,我究竟能否帮得了他?想到这,路建华就笑着问:海峰,你到底有啥急事,就说吧!

        陈海峰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说:这次,我回来之前,有下属和我说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妈妈和妻子同时落入激流中,显而易见,这种情况,只可能救出一人。临了,战友问我,你到底会先救谁呢?

        陈海峰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叹着气说:哎,这个问题,昨天和今天,我想来想去一直没有想到最好的答案。我觉得不管先救了谁,我都肯定会失去另一个亲人。而我的良心,总会受到痛楚至极的打击。我心里都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哦!但是,如果一个都不救的话,我的心儿绝对更会如同被火焚刀砍一样,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安宁下来哦!建华哥,你能否想到一个最好的答案呢?

        路建华一下子倒是沒想到:身为姨夫的陈海峰对他说这一切,其实是在想法拖住他,为朱玉拿私章做掩护呢。路建华压根就不会想到:刚才,他全神贯注地听陈海峰说那个所谓的问题时,朱银已经背上银色小挎包,牵着自行车,从路家后门出去了。

        那个银色小挎包里,就装着路建华的那些私章。他沉思了许久许久才说:海峰呀,你说的这种相当于灾难性的问题,不管是谁听了,恐怕都难以回答哦。因为,这是一个考验人伦道德的问题。愚兄也无法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哦!

        陈海峰听了心想:建华哥呀,我不是要你真的回答出我的问题。这些话,压根就是我在撒谎胡编呀!可是,我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路家不被你给毁掉。更是为了朱银能够继续开开心心地生活!所以,我还得继续编着可耻的谎言哦。还能编啥事呢?

        想到这,他禁不住眉头紧皱地抓耳挠腮起来。路建华看了忍不住笑起来:哎呀,海峰,和你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哦。我真是想不出,刚才那个问题谁都回答不出来。你又何必如此呢?

        陈海峰心知肚明:现在,不继续编下去,还真不行啦。于是,他就信口胡诌了:建华哥,人家是我的下属,和我说这事,就是想看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路建华摇着头说:可是,这个问题压根就是个没有答案的死问题。陈海峰依然固执地说:可是,我不好意思告诉下属,自己也没有答案。我怕被下属笑话没有能耐哦!

        路建华听了哭笑不得地说:海峰,那你就说,如果是自己的妈妈和妻子,同时落入激流中,你愿意跳入激流中,拉起两个女人的手,拼尽吃奶的劲儿往岸边拖。大不了咱一不做二不休“同归于尽”吧!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路建华就懊恼地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望着陈海峰说:哎呦,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海峰呀,你千万别介意哦!可是,陈海峰却冲着他直摇头,哈哈大笑地说:哎呀,建华哥说的真是晓之以理、感人肺腑哦。这些话绝妙至极呀!

        路建华还以为陈海峰听了那最后一句话,会气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建华哥,你,你看你,都说的什么话。你还是人吗?他真的没想到:海峰竟然还直夸他说的绝妙至极。他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哎呀,简直太出乎意料啦!他觉得自己的那句话,说得太不可思议的无情、冷血呀!

        想到这,路建华喝了半杯茶就站起身,抱拳对陈海峰说:海峰,夜已深沉,我必须回房睡觉。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天好参加一整天的工作哦!

        陈海峰赶紧伸手拽住路建华的胳膊,急忙说:建华哥,我请假回来也就剩下两天了,下次又不知道何时能够再与兄相聚。今晚,咱俩还是多说说话、喝喝茶吧。千万别让我带着遗憾至极的情绪回部队呀!

        说着话,陈海峰喝了几口茶,看着杯中那被泡得渐渐饱满的茉莉花瓣,又接着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建华哥,这茉莉花茶,可是我的致命宝物呀!路建华笑着说:海峰呀,我怎么能够不知道。今晚,我真是受宠若惊哦!不过,这天色已晚,你、我恐怕都必须休息了吧!说着话,他转身欲走。

        谁料,陈海峰又拽着他的衣袖继续说:建华哥,我在部队里任职师级干部,每年到了部队干部调整之前,总有不少下属(比如排级、连级、旅级、团级之类的干部),购买各种高档礼品拉拢我。希望在下一次干部调整时,能够顺利升上一级哦!

        陈海峰清了清嗓音继续编着谎言:可是,我却只喜欢四种类型的东西(营养滋补品、高档酒、高档烟、茉莉花茶)。其余不对路的礼品,我是一概拒收。因此,那些送礼送对路的下属,下一次部队干部调整会上,就都得到了相应的提升。能够摸透领导喜好的人,绝对是必须重点提拔的对象哦!

        路建华惊讶至极:海峰呀,这些都是你的为官之道。你今晚何必说给我听呢?陈海峰心里嘀咕:建华哥,我哪是这种令人憎恨的贪官污吏之辈呢?我这样诋毁自己,其实都是为了拖住你呢。他心里这样想着,嘴巴却立即解释道:建华哥,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随便和你聊聊而已哦!

        可是,路建华却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他的脑中急速地翻腾着:哎呀,今晚的陈海峰,真是不同寻常呀。他猛地想到:下午,朱银在厨房单独和郝建说过话,海峰肯定也在场。猛地他心中一凛:海峰今晚这么做,绝对是为了拖住我。给朱玉机会拿我的那些私章哦!想到这,路建华猛地甩开陈海峰的手,转身奔向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路建华很快就发现:枕头底下的那个红色布袋子,不见了;朱玉看见他进了房就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跑到外间也不见朱银;家里唯一的自行车也不见了。

        路建华情知不妙,转身瞪视着陈海峰狠狠说道:海峰,你,你太过分啦。你这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从房里冲出来的朱玉气愤地打断了:建华哥,海峰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咱家能够永远永远风平浪静。你凭什么责怪他呢?

        陈海峰一脸委屈:建华哥,我确实是为了你路家好。你不可以怪罪于我哦!路建华气愤至极:海峰,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啰。哼----话没说完,他的脚步声就已经响在屋外。此刻,路建华的心里、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在跳动着:绝对不能让这些私章,彻底毁掉侯卫东和李月娥的幸福。我必须赶紧去阻止他们的计划啊!

        陈海峰忧郁地看了一眼朱玉,无奈至极地说:玉妹,我真的已经尽力啦。随即转身奔出屋外,就看见路建华从东边邻居家里牵出自行车,偏腿上车骑向黑夜之中。他冲着路建华的背影急喊:建华哥,你会毁掉路家的。等等我吧!说着话,就赶紧走到西边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也飞快地冲进黑夜里。

        郝建看着朱银誊写着揭发材料,突然一拍脑袋,就弯腰附在朱银的耳边说:银妹,路兄知道玉妹拿出他的私章,看见你不在他家,肯定就会想到你来我家了,一定会追着来的。以免节外生枝,你还是先把私章拿出来盖上吧!

        朱银猛然醒悟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惊呼道:哎呀,郝兄说的对极了。我都差点忘记哦!说着话,她就从银色小挎包里掏出那个红色布袋子,拉开口头绳朝下准备倒出大姨哥的那些私章。

        冷不丁地,旁边响起路建华急切狂怒的声音:银妹,快点把那些私章给我吧!紧接着,又响起陈海峰惶恐无奈的声音:朱银,务必小心呀!话声响起的同时,伸过来一只手,猛地拽住那个红色布袋子的扎口绳一收,红色布袋子就落到了这只手上。随后,路建华极具威严的话语,就传进郝建和朱银的耳中:大姨妹,我拜托你千万别陷我与“不仁不义”之中呀!

        这下,朱银、郝建的心儿突地收紧了,他俩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射向:这只手的主人。他俩惊讶至极地相互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冲着来人喊:路建华,你,你不应该来这里的。真的不应该呀!

        说着话,朱银和郝建的眼光一齐转向路建华身后的陈海峰,万分不解地责问:海峰,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说,你----陈海峰委屈至极地打断了他俩的责问:朱银,郝建,你俩千万别再瞎猜了。我真的没有做出卖你俩的事情呀!只是,我没有太多的能耐,能够再把路建华多拖一些时间。朱银,你知道,我,我平时并不会撒谎哦!今晚,我面对路建华,算是尽最大的力量在撒着谎哦!

        路建华双眼犀利地盯着朱银和郝建,严厉地说:你俩都别怪罪陈海峰,今晚,他为了你俩和朱玉的计划,已经是尽力而为啦!海峰个性忠厚、木讷,平时到我家来,从来就没有和我说过多少话。可是,他今晚说的话语委实太多太多了,让我禁不住怀疑他找我聊天,只是为了帮助朱玉拿出私章,而故意拖延我的时间而已。真的,你俩绝对不能责怪海峰呀!

        朱银和陈海峰急得向路建华挤眉弄眼地摇头说:建华哥,你别再固执、糊涂啦。就算是为了志毅和郝艳吧!此刻,这夫妻俩把个头摇得就像那:挑着杂货、小零食穿乡走村的货郎,为了吸引乡村小孩子,而频频摇动的拨浪鼓呀!可是,路建华压根就不理会他俩的好心好意:让我做“伤天害理”的缺德事,门都没有。你俩别再说了!

        郝建真的没有想到:马上就要成功的“夺妻”计划,路建华竟然又出来阻止。这正是: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哦!不,不,绝对不能让仁义、善良得有些迂腐的路建华,继续毁掉我的计划。想到这,郝建走到路建华面前,冷冰冰地说:路兄,私章给我用一下,咱俩还是生死至交。更是永久的----

        路建华意味深长地打断了郝建的话:郝兄,如果你非得让我陷害侯卫东,才能维系咱俩的关系。那么,咱俩的关系还是就此中断!郝建再也忍不住地双手向前一推,眼看着路建华摇摇欲坠。朱银、陈海峰急忙上前扶住,两人万分不解地抱怨道:哎呀,建华哥呀,你这是何苦呢?

        郝建怒气冲冲的话语,冷酷无情地扩散在雾气弥漫的深夜之中:路兄,看来你真的决定,彻底不让我的日子好过啰?那好,你就别再抱怨愚兄不念旧情。以后,咱可就对不住你啦!

        这时,蔡雨露惊讶至极的话语传进郝建的耳中:郝建,你干嘛如此对待自己的拜把兄弟呢?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她的声音如同那“晴天霹雳”,立时就惊得在场的四个人抬起了头,只见,郝艳搀扶着二姨娘蔡雨露站在门口,正眉头紧皱地望着他们呢。娘俩的脸上,遍布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哦!

        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惊得浑身一激灵。他们禁不住地相互“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四个人压低嗓门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谁看见那娘俩站在门口,有多久了?你们,谁又知道那娘俩到底都看到什么啦?其实,与其说四人相互问话,倒不如说:这四人是在喃喃自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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