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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阴差阳错


郝建手里忙碌着饭呀菜的,心里急速地翻腾着:雨露呀雨露,你何时才能知道:身为你的丈夫,我是多么渴望能够像现在这样:为自己的家人忙碌饭菜呀?何年何月,你才能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永久永久都存在一个原理: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呢?以后的日子里,你要是能够像今天这样和我闹点女人的脾气,给咱俩独自在一起的生活增添一下新的气息。那该多好啊!

        想着痛楚的心事,郝建的思绪飘走了。飘得越来越远啦!随“呯”地一声响起:菜刀落在切菜板上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就惊讶至极地发现:此刻,自己捏着马铃薯的手指,离菜刀仅仅几毫米。他禁不住一声惊呼:哎呀,刚才真是好险好险哦!

        于是,郝建索性放下手中的马铃薯转身走到厨房窗户边。望着窗外的雨水潇洒地在门前池塘里,画下了一圈圈、一轮轮的,各种各样绝伦美奂的油画。他的思绪又飘得很远很远啦:哎,路建华的那些私章,已经绝对绝对再也不可能落在我的手上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才能将李月娥永久永久搂入怀中呢?在这件事情上,我到底还能怎么办呢?

        这时,窗外的暴风雨中又出现了: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双手艰难地撑开着一把黑胶布雨伞,脚穿一双大人的雨靴,“噗哒、噗哒”地向着他家的方向奔来。

        郝建压根就想不到:此刻,暴风雨中奔跑向他家的小男孩,就是路家小三——十二岁的路志明。他还以为:只不过是,他家邻居家小男孩,在暴风雨中贪玩一气玩累了,就想起应该快点回家;或者是小男孩贪玩中,有些害怕暴风雨的威力而已。于是,他就两手交叉地抱在胸前,事不关己地仍然站在窗户边看着:这个奔跑于暴风雨中的小男孩。

        终于,小男孩离郝家越来越近了。郝建吃惊地喃喃自语:哎呀,这个小男孩,怎么会是路家小三呢?咦,咱家附近邻居家,并没有哪一个孩子和他是同学关系呀。这大雨天的,他来这里干嘛呀?他心里正在为小男孩的雨中之行,想着合理的原因,就看见:小男孩“噗哒、噗哒”地奔向了他家的堂屋。

        郝建赶紧奔出厨房,冲着小男孩的背影喊道:路志明,你是来找我吗?听到他的招呼声,小男孩立时就转过身来,擦拭了两下脸上如同油花似的汗水,轻轻地说:郝叔叔,我大姨妈让我,把一封信交给你。

        郝建一听到“一封信”三个字,心中不禁暗自欣喜若狂起来:哈哈,一定是朱银又拿到路建华的那些私章,并且把它们都盖在,为我誊写的揭发“犯罪分子侯卫东”的材料上面。哎呀,这大雨天的,路志明肯定是给我带来了一则好消息啦。嗯,但愿如此吧!

        想到这,郝建就脸露惊喜万分的神色,把路志明拉进厨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说:三娃,快点把那张揭发材料拿给我吧。(瞧他一高兴,竟然说露了嘴哦。一说完,他就万分后悔得转身直咂嘴。)

        路志明一听,心中立时觉得莫名其妙至极:咦,大姨妈说的是一封装有请柬的“邀请信”。郝叔为什么说信里装的是一张“揭发材料”呢?而且,郝叔竟然心急得,连我放下手中雨伞的机会,都不给我。这封信恐怕绝对绝对不像大姨妈说的那样简单哦!咦,这封信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内容呢?大姨妈和郝叔,为什么说得竟然不相符呢?

        早晨发生的一幕幕,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路志明的脑海中:自己刚穿衣下床、洗涑完毕之后,跑到房间里从书包里掏出书翻开,拿出作业本正准备做家庭作业。

        这时,大姨妈来到他的身边,让他帮忙送一封“邀请信”给郝叔叔。说着话,就从怀里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中,再三叮咛一定要交到郝叔的手中。想到这儿,路志明心中不禁一凛:现在,大姨妈的这封“邀请信”里绝对绝对应该装着请柬呀,郝叔竟然说装着“揭发材料”。哎呀,这封信到底怎么一回事嘛?

        男孩子的心,最最最容易对任何新鲜事物,产生一种好奇之心。更何况,眼下这封信在大姨妈和郝叔的嘴里,凭空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让路志明觉得:很可能和自己的爸爸有所牵连。而这种牵连,恐怕和爸爸有不可脱离的关系呀!

        于是,一股夹带着担忧的好奇心绪,立时冲澈着路志明。他没有再理会郝叔的话,转身走到厨房门外小心翼翼地放下雨伞,小手儿飞快地从裤袋里掏出大姨妈所谓的“邀请信”,“唰啦”一声撕开了信封头,就去抽里面的信纸。可是,路志明却没有想到:他的小手儿动作不管多快,力气都是比不过郝叔的大手。仅仅十三岁的他,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大人呢?

        接下来,路志明就失望地看见:信封里面的信纸,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郝叔的手上。郝叔只看了一眼,就将他搂进怀中欣喜若狂地说:三娃,刚才叔叔是一时头脑昏沉,就说错话啦。你在叔叔家吃完早饭再回家,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哦!

        说着话,郝叔就走到灶台边拿起一把勺子、一只小花碗,准备盛粥。路志明气愤至极地说:郝叔,前不久,你和我爸爸吵了几回架,今天的你言行真是可疑至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大姨妈一定有什么对不住我爸爸的计划。哼,我才不会再吃你家的粥呢。以后,我再也不会喊你——郝叔叔啦!

        接着,郝建就听见:身后响起“噗哒、噗哒”雨中疾跑的声音。他陡地一惊:哎呀,这小子回家一定会告诉他的爸爸。绝对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再坏了我的计划哦!

        想到这,郝建快速放下小花碗、勺子,转身就欲冲出厨房去追回路志明。此时,厨房外面却传来女人的惊呼声:哎呀,郝建,郝艳不见了。出了大事啦!(郝建心想:哎呀,这女人此时来了,真是不合时宜哦!哎,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呢?她这个时间来,可真是:坏了咱的大事呀!)

        随着话声,郝建就看见:蔡雨露高大、肥硕的身躯,猛地把厨房门堵得只剩一点儿光亮啦。脸上眼泪直流、嘴唇哆嗦着,一副凄惨兮兮的模样。面前的女人,彷佛突然“七魂掉了三魂”。她这幅模样充分表明了:她对姨侄女郝艳的担忧至极、牵挂至极呀!

        郝建心知肚明:此时,如果执意冲出去追路志明,只会更加“得不偿失”哦!于是,他只得拉起妻子的手冲进郝艳的房间,搜寻线索。很快,他就发现窗台下面的书桌上,澈然躺着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的纸。

        郝建随即操起那张纸一看,就递给妻子说:雨露,你千万别再心急如焚了。好好看看吧!蔡雨露接过丈夫递过来的作业纸,禁不住嘀咕起来:哎呀,我刚才把郝艳的房间都找了几遍,为什么就没想到看一下书桌呢?

        但是,看着丈夫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惊慌失措的神色。她那颗“噗通、噗通”跳跃不停,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这才从嗓子眼落下心底啦。她烦躁的心态,此刻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哦!她一字不落地阅读着:郝艳写在作业纸上的留言——

        二姨父、二姨娘:你们好!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真是太繁杂啦。让我的心情一直特烦特烦、一点也不开心哦!我必须去汝城市:爸爸、妈妈的家里散散心。好好调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哦!二老不必担忧和挂念!爷爷、奶奶面前,还望二老为我多多美言相慰。艳儿在此,我诚请你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哦!我的唐突之举,更望你们多多海涵。过几日,我就回来。二老不必急着找寻我哦!

        姨侄女:郝艳跪拜敬留!

        蔡雨露读完了郝艳的留言,知道了:姨侄女只是去了汝城市姐姐的家里。她的心里总算彻彻底底宽慰啦!(此刻的她,压根就不会想到:郝艳已经因为夜间受了寒,而发高烧住进了汝城市人民医院。)但是,郝艳留言中的“太繁杂”三个字,很快让她联系起:丈夫在昨天的种种可疑之处。

        想到这,蔡雨露就转身指着丈夫愤怒地指着丈夫喊道:郝建,郝艳心里的烦恼,全是拜你所赐呀!昨天白天和夜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哦!

        郝建又岂能不了解:郝艳的留言里,到底深藏着何种意思哦?!现在知道了郝艳的去向,他的心里也就不再为郝艳有所顾虑啦。但是,他更知道:以妻子男性化的个性,昨天白天和夜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压根就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绝对绝对会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甚至于“上梁揭瓦”的事儿,妻子绝对绝对做得出来哦!

        于是,郝建硬是挤出笑容拉着妻子的手,拼尽吃奶的劲儿继续编着谎言:雨露呀,昨天白天,确确实实是咱那两个结拜兄弟,约我去喝茶的。到了中午,他俩又再三挽留咱吃午饭。席间,我和路建华酒喝高了,之间闹了一些大伤感情的误会。因此,就有了你晚上看到的一幕不协调之闹剧呀!

        昨晚,郝建被路建华气得够呛,再加上他的精神早已被困意频繁骚扰,回到家中也就没有想到:问一下郝艳,在她二姨娘面前,到底怎么替他解释的。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解释,和郝艳说的完全不相符呀!

        蔡雨露一听,心想:哎呀,郝艳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呀。难道她那样说,也是胡编谎言为她二姨父----。蔡雨露再也不敢继续猜想下去,她的后背脊梁骨立时就一阵阵刺骨的阴凉、阴凉,刺骨的阴凉很快就涉透进她的心,并且逐渐弥漫她的全身。她的心在快速地滴着血、滴着泪哦!

        想到这里,蔡雨露气得脱口而出:郝建,郝艳说的却和你一点都不一样。她一定也是为了你而撒谎吧?我真的想不到,你们爷儿俩竟然“一个鼻子出气”。全把我当做傻瓜一样撒谎而糊弄呀!现在,请你看在咱俩的夫妻情分,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吧!

        郝建心想:雨露呀,如果能够告诉你,我早就说给你听啦。何必要你催促呢?于是,他就拉着妻子的手说:雨露呀,咱俩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你就别再多心多疑胡思乱想想得太多啦!

        可是,此时此刻的蔡雨露心中和脑中,全被“谎言”两个字覆盖着密不透风。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啦!她像一颗炸药一样爆发啦:郝建,昨天晚上,先是你喃喃自语着:如果,朱玉拿不到那些私章的话,这件事情,我还能怎么办?

        蔡雨露气愤至极地重复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接着,是郝艳进来喊你出去说话,郝艳回来了就替你向我解释。然后,你进来走进房间拿了手电筒,搬了一张小椅子又出去了。最后,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家,就去院门外看过究竟,就看到路建华向朱银要回那些私章,你就恼怒地去推路建华。

        说到这里,蔡雨露猛然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来。于是,她就更加不依不饶啦:刚才,我又听见,路家三娃嚷嚷着以后再也不会喊你郝叔叔啦。现在,你就别再指望一些简简单单的理由,就能够像“打发要饭的乞丐”一样,轻而易举地继续糊弄我啦。还是,赶紧说出真相吧!

        蔡雨露的话,让郝建心中一凛:哎呀,竟然让雨露听见了路志明的气话了。怎么会这么巧呢?难道是,连老天爷都不肯成全我,和美人相依相偎吗?也让他明白了:此刻再对妻子编造什么话,都绝对绝对是无济于事的结局。甚至,最终会更伤她的心。他绝对绝对都不会伤她的心的,因为,他忘不了:自己对郝艳的生母蔡雨花的承诺哦!

        此刻的郝建,心知肚明:眼下,他所能做的,也是迫切需要做的事儿,就是想个理由暂时脱离妻子的视线。于是,他装作没有听见妻子的话,闷头苦思了一会儿,突然,他想到有一件迫切需要去办理的事情要去做。而且这件事情比起眼前的事情,绝对绝对要重要得多。这件事情,也绝对绝对比应付蔡雨露更重要啊!

        想清楚的郝建,就抬起头对着妻子说:雨露呀,你一大早的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让我差点就忘记了,今天,学校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咱亲自去做哦。我这就去学校里,你就先吃早饭吧!

        说着话,郝建的脚步声已经响在外面暴风雨中。一会儿,蔡雨露就听见自行车响起的声音。望着雨中的丈夫,她惊讶至极地喊道:郝建,你还没穿雨衣呢。可是,郝建的身影和自行车,已经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外。她禁不住地咕哝起来:哎呀,学校里到底啥事呀,让郝建这么急火慌忙的。我给他送一把伞吧!

        咕哝声中,蔡雨露就立即转身去找寻雨衣和自行车啦。(蔡雨露找雨衣和自行车的过程中,心里还一直深深埋怨着自己:差点就耽误了丈夫要办的正事儿。)

        如果,郝建刚才能够听得见蔡雨露的惊呼声,那么以后的故事,肯定就不会再发生啦!可是,当时,郝建心里想的是:现在,咱已经拥有了仿真路建华字迹的揭发“侯卫东犯罪”的材料。更主要的是:这张揭发材料上,已经盖上了新林学校的几个公章,和学校一把手路建华校长的私章。这种情况对咱来说,真的可谓是:万事都已俱备,只欠东风呀!

        因此,此刻的他想得最多的却是:现在,咱绝对必须去学校找一个人。有了这个人的帮助,那么咱的计划也就算事半功倍哦!所以,他只顾脚下生风地蹬动着自行车。在暴风雨声的覆盖下,郝建压根就听不见后面一点声音哦。他当然就不可能知道:妻子要去追他,送雨衣给他啦!

        蔡雨露穿上雨衣,将另一件雨衣绑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也是脚下生风地蹬动着自行车。可是,她汗流浃背地骑了半个钟头,竟然都未能追上自己的丈夫。她心中猛地一惊:哎呀,今天是星期日,新林学校里还能有多急的事情,让郝建雨中骑车竟然也“马不停蹄”呢?难道,郝建又在编谎话骗我吗?

        想到这儿,蔡雨露就不顾狂风暴雨的威力直射,眼睛直盯着前方,向着新林学校的方向骑去。此刻,蔡雨露心里特渴望自己的双肩上,突然多出两只神仙的翅膀来。唯有那样,她才可以立即飞到新林学校去一探究竟呀!

        很快,蔡雨露就来到新林学校大门外,她下车牵着自行车抬起头望向校园里面。她惊讶至极地发现:整个校园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就是几只白色的蝴蝶和蜜蜂,在那些开放的花朵之间,自由自在地漫天飞舞;并无一人在走动,竖耳细听也无人声传来。眼前的校园,显得空空旷旷、冷冷清清。压根就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哦!

        蔡雨露心中猛地一凛:俗语说,一朝夫妻百日恩。郝建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心里想着可怕的问题,她就牵着自行车快速迈步进了校门,就看见:郝建的那辆自行车正在传达室门口,无奈至极地遭受着暴风雨的洗礼呢!

        蔡雨露走到传达室窗口,却看见里面空无一人。她情绪激动地扔下自行车,犹如发疯地在校园里,寻找着郝建的身影。当蔡雨露心急如焚地来到郝建的宿舍门外,就听到屋内一片杯盏交错的声音。屋内浓厚的酒气,从门缝里溜出来毫不留情地钻进她的鼻孔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蔡雨露的耳中:张大叔,咱拜托你的事情。还望你千万别再犹豫啦!只要,你以后替我对路建华多多留意点,把他一切的行动全都汇报与我。我保证兑现,今天对你许下的任何承诺哦!

        张大叔慌忙推脱:郝副校长呀,路校长可是你未来的亲家翁。你何苦要我这么做呢?郝建压根就不容推辞地嚷道:张大叔,你听我的吩咐就是啦。事情办成了我绝对绝对不会亏待你哦!

        屋外的蔡雨露闻言,犹如突遭“晴天霹雳”一样愣住了。她不敢置信、更不愿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谈话,都是真的哦!她多么希望只是:自己年岁渐长,耳朵的听觉朦朦胧胧地听错啦!

        可是,当蔡雨露再次竖起耳朵听下去,依然是刚才那些话儿。她心中立即大惑不解地翻腾着:咦,路建华,可是郝建的生死结拜兄弟。因为郝艳的存在,路家对郝艳也是“恩同再造”呀!因此,郝建才和路家定下了“娃娃亲”。现在,郝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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