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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凄然回转N县


桃源市人民医院里的清凉湖边,一位膀大腰圆、剪着齐耳短发的女人上半身倚靠着桂花树身,肥硕的臀部坐在树下的长条藤椅上。穿着朴素的她,在这条风景优美的清凉湖边。更是显得渺小啦!

        此刻,她双手托着头抵在桂花树身上面,两条粗壮的腿衬托着两只宽大的脚丫在长条藤椅下面划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哦!

        再往上瞅去,就可看见她的双眉紧锁着。一双眼睛里射出去的目光,就像傻瓜一样痴痴傻傻地望向清凉湖的水面。任谁看见了此刻的她,肯定都会明白:眼前这位女人,一副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样子。绝对是心存解不开的疙瘩呀!

        哦,笔者匆忙之中竟然忘记告诉各位朋友:这位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县新林学校副校长郝建的妻子蔡雨露哦!

        刚才,在该院“骨科重症急诊室”内。婆母、郝建和他小舅母于腊梅的话儿,真是让她万分不解且又是百般郁闷啊!

        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往日对公婆一贯孝顺、对丈夫一贯体贴的蔡雨露。都绝对不会想到:造成郝建“移情别恋”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她委实不敢置信啊!

        可是,残酷无情的现实偏偏就像电闪雷鸣似的。全都“噼里啪啦”真真实实地爆炸在她眼前了,半点都由不得她不信哦!

        蔡雨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让她憋屈得快要窒息的“骨科重症急诊室”。她只知道:眼下坐在清凉湖边桂花树下长条藤椅上面,她的心情依然是烦闷至极、杂乱至极。一时半会儿是绝对难以平复啊!

        而她却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婆母肖华看见她听了郝建的话之后,就默不作声地离开了“骨科重症急诊室”。最为关键的是她晃晃悠悠地走路的样子,让老人家了解此刻的儿媳一定是心事重重、一点儿也不开心哦!

        于是,肖华随即转向郝建摇头叹气地说:建儿,雨露这次恐怕难以走出情感的磨练。你留在这里继续伺候你爸,我去试试看还能将她劝回宁县。她这副模样明摆着就是闷闷不乐呀!也不知道,她回去之后是否还有心情去新林学校照应你的学生们复习呢?

        闻听此言,郝建脱口而出:妈妈,我当初答应过艳儿的嫡亲母亲蔡雨花。这辈子绝对好好对待她的雨露妹妹,爸爸身边有我陪伴着就可以了。您尽管去劝说她吧!

        肖华一听,就转身快步奔出“骨科重症急诊室”。然而,此刻的她心里满满当当地全都装着“蔡雨露”三个字儿。却压根就没有留意脚下的路哦!

        很快,“骨科重症急诊室”内所有人都听见门口传来“咕咚”一声。于是,大家全都毫不吝啬地将眼光投向声音来源地啦!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肖华,硬是一只手撑着地面坐起身一只手使劲儿揉着心窝处。晃悠着身子的她脸色立时变成沙白了,眉头紧皱地苦着脸儿鼓动着腮帮子。时不时地还低头大张着嘴巴干呕啦!

        看着她痛苦难耐的样子,苗医师蓦然惊呼起来:哎呀,先前只是给她注射了控制病情的药剂。因为发生了蔡雨露这档子事儿,咱和居医师竟然忘记这个茬啦!

        她的话音刚落地,居医师急忙转向傻眼发愣的郝建说:郝副校长,你妈妈都已经那样子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呀?你赶紧将老人家背到“心脑科急诊室”,我和苗医师必须立即对她展开治疗啊!

        与此同时,苗医师已经奔到肖华的身边跪在地面,弯腰俯身伸出双手熟练地推压着她的心窝处。

        看到这里,郝庆升也禁不住探起身子望向郝建急乎乎地吼叫:建儿,医师同志的话说的对极了。你妈身体一贯就极其虚弱,你快点将你妈背去“心脑科急诊室”治疗吧!

        这下,郝建才如梦初醒地奔到肖华身边泪水涟涟地说:妈妈,儿子现在抱你去“心脑可急诊室”。一会儿就到了,您老千万要撑着点儿呀!

        说着话儿,他就伸手抱起肖华转向两位医师急乎乎地说:苗医师、居医师,我妈妈身体素质平时一贯就较差。拜托你俩快点前面带路吧!

        闻听此言,肖林、于腊梅转向两位医师笑容可掬地说:苗医师、居医师,拜托你俩给咱们二姐使用最好的方案和最昂贵的药剂治疗。日后,咱俩一定“有情厚补”哦!

        两位医师一听,异口同声地说:肖副局长、副局长夫人,医者患者心。你俩就放宽心态等待好消息吧!

        这时,意识尚且清晰的肖华虚弱地转向于腊梅。拉着她的双手蚊蝇似的说:弟妹,我身体素质太差了。刚才也就是一不留神脚儿被门槛挡了一下摔倒在地,竟然就搞得头晕目眩、心慌干呕了。现在,咱委实没有劲儿再去劝说雨露回宁县替郝建照应学生们复习了。只能烦劳你替我去劝说她啦!

        她的话音刚落地,惹下事端的于腊梅就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嘴里忙不迭地说:二姐,我现在就去劝说蔡雨露回宁县。她是郝家孝顺的儿媳,一定会听我的话。你就安心呆在这家医院把病治疗好啦!

        说着话儿,她就转身朝着蔡雨露远去的方向奔过去。一双嘴巴也没闲着:雨露,你跑慢点。等等小舅母啊!

        可是,于腊梅却失望至极地看见:跑在前面的蔡雨露犹如突然聋了似的,头也不回地依然晃晃悠悠地掩面奔跑着。就好像后面冲着她喊话的人,是个无所谓的空气啰!

        望着眼前压根就不搭理自己的女人,于腊梅心知肚明:刚才,二姐肖华猜测雨露这次恐怕难以走出情感的磨练。一点也没猜错哦!

        想到这里,于腊梅闭紧了嘴巴加快了脚步追过去。突然,蔡雨露一个急转弯奔向不远处两棵桂花树下面的清凉湖。看得她不由得心惊肉跳啦!

        看到这里,她禁不住暗自埋怨着自己了:于腊梅呀于腊梅,如果不是你昨晚说漏了嘴儿。电话那头的二姐肖华肯定不会晕倒在地,也就不会因为想探望老伴的伤势到底如何?而执意来到百里之外的这家医院治疗病情啦!如果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蔡雨露就不会听到公爹责骂自己男人的话。也就不会“心里添堵”地不痛快呀!

        此时此刻,于腊梅真是越想呀心里就越懊恼了:哎,都是我说话嘴快不留神惹下祸根。蔡雨露呀蔡雨露,你千万莫要想不开走上绝路啊!

        于是,越想越害怕的她禁不住一边奔跑一边双手举到胸前默念着:各路神仙,请看在咱虔诚祈祷的份上。快点显显灵拖住前面女人的双脚吧!

        这时,一声“咕咚”讨厌至极地钻进于腊梅的耳中。紧随其后,一股惯性夹带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上她的膝盖。很快,就肆意侵犯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真是“苦不堪言”啊!

        她急忙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摔倒在砂石路面上。一棵矮小的槐树斜斜地伸过来一只粗壮的枝桠,勾住了她的两只脚丫。眼下,自己两只手掌因为摔倒时碰撞到地面已经破了表皮。隐隐约约渗透出丝丝鲜红的血渍;两个膝盖上面的布料已经滑拉得破破烂烂了。露出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膝盖啦!

        但是,剧烈的疼痛感并没有让于腊梅松懈心中一丝的负罪感。这种感觉让她的心中流淌着一股“使命”,就是不管自己怎么样了。都必须竭尽全力阻止蔡雨露寻短见啊!

        于是,她扭曲着脸儿硬撑着抬头望向清凉湖。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老天爷,拜托您老千万莫要让我看见不该出现的现实。否则,我就算陪着她去死,都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疏忽的罪过啊!

        接下来,于腊梅就瞅见了:蔡雨露双手抵着桂花树身托着脑袋,坐在桂花树下的长条藤椅上,无精打采地望着长有荷花的湖面出着神儿。

        看到这里,她不觉暗自庆幸了:哎呀,幸好蔡雨露没有想到“投湖自杀”。真是万万幸啊!

        当然,平素为人处世一贯谨小慎微的于腊梅心知肚明:眼下,最为关键的事儿。就是必须想方设法地安抚蔡雨露的心儿,否则万一不妙至极的结局发生了。那可就追悔莫及啦!

        想到这里,于腊梅紧咬牙关硬撑着站起身悄然走到蔡雨露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雨露,郝建虽然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儿还是最爱你的。我诚心诚意地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抛弃你和艳儿哦!

        闻听此言,蔡雨露的脑海中猛然现出:昨晚,十六岁的郝艳孤零零地站在郝家门外,心惊胆颤地望着通向家门口的乡村土公路。然而,她却一次次地失望地低头呜咽成声啦!

        想到这里,她猛地挣脱于腊梅搂着自己的手臂。转身仰望骄阳似火的天空张开手臂呐喊:老天爷,艳儿自小遇到黑夜就胆小如鼠。您老可否知道她,昨晚过得可好呀?

        于腊梅一听,心想:咦,看来我迫不得已地提及到了郝艳。算是提对啦!虽然,蔡雨露和她并不是母女关系。但是,她俩却拥有着不可切割的血脉关系。因此,她绝对能够有看不见的潜在力量。将她二姨娘的心儿牵扯回宁县哦!

        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儿总算落下心底了。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全都松懈下来,剧烈的疼痛感却又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啦!

        低头看着膝盖处的伤口,于腊梅禁不住苦笑着喃喃自语:哎,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哎,这个蔡雨露也不知道何时才会离开清凉湖边。去汽车站购买车票回到郝艳的身边呢?但愿,她能够早点想到回宁县。我才好去找医师替我清洗、包扎伤口啊!

        心里有了这个迫切渴望的念头,她就再次抬头望向蔡雨露心存侥幸地说:雨露,你昨晚陪着咱二姐来这家医院治病。想必,艳儿独自留在家中肯定吓得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了。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起床吃早饭去新林学校上学呢?

        于腊梅的话音刚落地,蔡雨露的心中犹如被谁扔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激起了千万层涟漪:哎呀,平素没有哪一个夜晚是艳儿一个孩子独自留在家中。而昨晚却突然就没有一个大人陪她了,都说“胆小如鼠”的孩子极易敏感。这个可怜的艳儿,昨晚一定没有吃好、睡好,说不定到现在还站在家门口张望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起手腕挽起衣袖瞄向手表。只瞄了一眼,一声惊呼就从她的嘴里蹦出来:哎呀,眼下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下十一天了。这段日子可谓是价值连城的“黄金时期”啊!不行,我不能让艳儿带着无尽的遗憾没有好心情参加复习。现在都已经快到八点钟了,我必须赶紧回宁县陪她走过期末考试啊!

        闻听此言,于腊梅心想:哎呀,事情总算到了真正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太好啦!

        于是,她硬撑着走到蔡雨露的身后“趁热打铁”地说:雨露,不管怎么说艳儿总是无辜至极。你也知道眼下这段时间对于艳儿来说,可谓是价值连城的“黄金时期”。可万万不能让她,觉察到你和郝建之间有矛盾啊!

        说着话儿,于腊梅语气凝重地说:雨露,现在都快到八点钟了。去汽车站买车票还要等车出发,又要浪费很多的时间。为了让你快些回到艳儿的身边,我还是吩咐你小舅的专用司机送你回宁县吧!

        蔡雨露一听,弯腰深施一礼泪如雨下地哭诉:小舅母,雨露此刻真是“归心似箭”了。在此,由衷说一声“多谢”啦!

        她的话音一落地,于腊梅就亟不可待地转向停在这家医院车棚里的一辆银白色轿车招手。银铃似的声音,就优美地飞出了她的嘴巴:小王,过来。麻烦你送我这位外甥媳妇回宁县吧!

        这些话儿蹦出口之后,她不由得觉得心情比起先前好多了。她禁不住望着蔡雨露心里默念着:我可怜的外甥媳妇,事情发展到令你烦恼、心酸的地步。其实最对不住你的人却是我,你压根就不必感谢我。我现在对你所做的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赎一份罪啊!

        银白色轿车里的司机小王,看清楚是副局长夫人于腊梅在向他喊话。立即发动了车子缓缓地开过来了,拉开车门跳下来就瞅见了她两条膝盖处的伤口。不觉一声惊呼:副局长夫人,你膝盖处----

        然而,还没等他惊呼完了。就看见副局长夫人一边冲着他摇头摆手,一边还挤眼努嘴地说:小王,我这位外甥媳妇的家在宁县郝家庄。离这里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去吧!

        听到这里,小王立马站了一个立定的姿势,一手举过头顶爽朗地说:副局长夫人,你的亲戚就是咱的亲戚。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将她送回去哦!

        说着话儿,他就拉开车门转向蔡雨露温和地说:这位姐姐,下午正副局长们要去省局参加会议。时间紧迫,请你快上车吧!

        闻听此言,蔡雨露握住于腊梅的手感激涕零地说:小舅母,咱再次感谢你。我,就此告辞啦!

        话音刚落地,她就松开了手转身钻进轿车里。倚靠着车内的米色布套皮靠椅,她心里凄然地想:蔡雨露呀蔡雨露,虽然你已经失去郝建的心儿。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有艳儿。可千万不能让你的烦恼、心酸,再伤了她的心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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