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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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人就是你。”
这一瞬间余响的脸色十分复杂，但他还是坚定地说：“不可能，我根本没对她做过什么。”
江娢说：“但你们之间肯定有点儿什么。”
余响不得不坦白道：“皇后也许是因为我救过她，所以对我有了些不该有的感情，但我从未回应过，还斥责过她，可能对她做什么，甚至有了孩子。”
江娢当然更愿意相信余响，但溥瑶也不会拿溥家的未来做赌注，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细节，“我会再问问皇后，表哥也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我很确信没有就是没有。”
“假如，我是说假如，”江娢问道，“皇后的孩子如果真是你的，你会怎么办？”
余响想也不想便说：“除了姝儿生的，我不会再有其他孩子。”
江娢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余响的态度，无论是与不是，他都不会承认那是余家的孩子，这样的话她处理起来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余响对那晚的事一无所知，江娢知道的情况也有限，而应子鸣则很快查清了真相，毕竟这事原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江垣皱褶眉头说：“皇后身边的珊瑚是你派去的？”
应子鸣说：“是，末将派她去间是皇后，只有那晚她不在，那晚兄弟们有正好在侍卫处喝酒，余统领也喝醉了没回府，所以……大概就是那晚了。”
江垣说：“竟然是表哥，从椒房殿到侍卫处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吗？”
那日余响休息，当值的便是应子鸣了，应子鸣跪下说：“末将失职，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江垣并没有生气，大概他从未考虑过应子鸣和红霜联手设计溥瑶这一可能性，“她既有心，再多的人也防不住，连表哥那么谨慎的人都中招了。”
“谢皇上。”应子鸣虚惊一场，若是真的最长追查，只怕他们那天做得没那么隐秘。
江垣说：“看来皇后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自己找点苦头吃吃，去把娢儿和余响叫来，还有皇后，当面对峙，把这件事说清楚。”
应子鸣为难道：“皇上，在这件事上余统领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当然相信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娢儿恐怕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应子鸣不仅佩服红霜，她说得果然没错，指望江娢确实比指望江垣有盼头，江垣自己不觉得屈辱，但江娢一定会为他清理门户。”
江娢和余响就在一处，溥瑶又被禁足在椒房殿，很快人就到齐了。
“皇兄，你把我们找来是查清真相了吗？”江娢问。
江垣问：“皇后，六月二十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余响听到这个日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溥瑶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皇上何必拐弯抹角，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把我叫来，没错，就是上个月二十号的晚上，我听说余统领醉酒页数宫中，因为心悦于他，我便去了，后面的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了。”
“荒谬！”余响拒不承认，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应子鸣心虚地低下头，如果只是醉酒那确实不太可能，但吃了季美人的强效药，想不发生都难啊。
溥瑶哀伤地笑了笑，说道：“碰过我就那么让你无法接受吗？我现在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
余响直白地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内心再强大，被心爱之人这么说溥瑶还是很失望，她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为什么所有人都用这种不堪的眼神看着她，既然她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溥瑶的眼睛仿佛淬过毒，她说：“那天夜里我听见你在喊公主的名字，一声声娢儿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我鬼迷心窍就叫了声表哥，谁知道一下子就被你拉上了床，一个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又娶了和她相似面容的妻子的人，究竟是谁更恶心？”
江娢震惊，余响酒醉之后喊她的名字，娢儿和姝儿相差那么大，不可能听错，溥瑶喊的表哥更是证实了这点，余响心里有她？在一炷香之前全天下都不会相信吧。
余响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因为他娶江姝的确是因为她与江娢相似，他对江娢有超出表兄妹之外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那份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还是皇权之下不能是爱情，他也分不清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他心里最爱的还是江娢吗？可他确信自己是爱着江姝的。
溥瑶用一个谎言印证了另一个谎言，而余响的迟疑，在别人看来就是默认了，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他怎么不像刚才那样大声反驳溥瑶。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红霜悄悄地问应子鸣：“余响真的叫了公主的名字吗？”
应子鸣也是满脸惊讶，好在听了这样的密辛惊讶也是理所应当，没有人怀疑他，“不知道啊，刚开始他什么都没说，皇后来了以后咱们的人就撤了。”
红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管叫没叫，他们的反应都挺有意思的。
被带了绿帽子的江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心要惩治溥瑶的江娢反倒陷入了漩涡的中心。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响，“表哥，皇后是在说笑吧。”
余响也希望辟谣是在说笑，但他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做过这件事，不敢看江娢，说：“末将也不记得了。”
他能坚定地否认自己碰过溥瑶，却不敢承认自己心里没有江娢。
江垣适时地说：“无论是真是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吧。”
秽乱后宫，原本是杀头的罪名，但余响是被牵连的，江垣给了他个机会，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余响说：“皇后意外施失足没了孩子，末将看护不利，自请辞去统领一职，前往边城。”
江娢回长安城后边城便没了主将，虽然这段时间里楚国并没有大规模的侵入，但难保以后也不会。
江垣说：“那就先这么着吧。”
江娢欲言又止，前世皇兄战死后便是有余响顶替了他的位置，如今贪污军饷的人已经提前被她处理掉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江娢心里别扭得很，也不能再留余响在身边了，总觉得对不起江姝。
“谢皇上，”余响请命三日后便出发，这么快去与其说他是想戴罪立功，不如说他是在逃避，”今日之事，还请不要让姝儿知道，我怕她会难过。”
江娢问：“你对四妹究竟是怎么想的。”
余响说：“我此生只要她一人注足矣。”
“希望你说到做到。”江娢知道嫁给余响对江姝而言意义有多重大，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以她刚烈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余响回去做准备了，或许他还要思考如何与江姝道别。
江娢对溥瑶已经彻底失望，说：“你自己回去吧，堕胎药不日便会送到椒房殿。”
“谢公主不杀之恩。”溥瑶笑了笑，这个孩子她原本也不敢要的，江娢这算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江娢何尝不想重重地处罚溥瑶，只是她根基未稳，还动不得溥瑶。
侍卫送走溥瑶后，江垣忽然提道：“不如把皇后交给红霜处理吧。”
“我？”红霜诧异道，“皇上明知我与皇后不和，就不怕我会公报私仇吗？”
江垣说：“无论你想怎么做都有我和娢儿给你兜着，我仔细想了想之前确实是委屈你了。”
他总不能一直受制于溥丰昀和他背后的利益集团，近来倒是有了点眉目，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红霜和她曾经做过的退让，势必要一起补回来。
亲自处理溥瑶这话足以蛊惑人心，红霜一下子就有了千百种想法，每一种都惨绝人寰，但她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她和江垣无疑是深爱着对方的，但她却没办法全然相信江垣，江垣还问过这件事里是否有她的手笔，分明是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现在是放出钩子和饵料等她来咬吗？
红霜不得不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办法，“臣妾觉得皇后在深宫之中难免寂寞，会喜欢上余统领也是情有可原。”
江垣挑眉，红霜非但没有下死手，反而替溥瑶说话，真是越来越大度，有中宫典范的气势了。
熟悉红霜本性的江娢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只是怀了孩子实在是有伤皇家颜面，按理说应当除去那个孽障。”
江垣微笑看着红霜，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江娢在意的也是孩子，也就是皇兄中了毒，一下就能确定孩子不是他的，如果皇兄一切如常，谁又能想到溥瑶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呢？任由她把别人的孩子当中宫嫡子生下来吗？
红霜说：“只是余统领此去艰险万分，四公主又迟迟没有动静，万一余统领出了意外，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江娢皱着眉说：“表哥不会有什么意外。”
江垣说：“说下去。”
“不如就让皇后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若是无事送给别人养也行，就说夭折了，万一出事了还有个孩子传承血脉，反正宫里不少人都知道皇后怀了身孕，现在就只是流产和孩子一出生就夭折的区别罢了。”
江娢说：“出生这么不光彩，母亲品行不佳的孩子，怎么能进余家，你让姝儿如何自处？”
“娢儿，你何时与四妹关系这样好了，她的母亲不也是品行不佳之人，”江垣以为红霜是因为怀了孩子，所以对别人的孩子也格外怜悯，“我已答应红霜，就按照她的意思安排吧，余统领骁勇善战，溥瑶的孩子也不一定有这个机会进余家。”
江娢愤愤不平，反正溥瑶在她手上，正常生产还有那么多意外发生，谁又敢保证溥瑶一直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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