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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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谈心袂为感谢玉咺姀赠琴之礼,带了新打磨好的红莲金粉送去断崖庄。红莲金粉虽不如金莲粉贵重,却是工艺繁琐,仅次于金莲粉的难得之物。对于玉咺姀在凡世建立的昔时阁来说,更是珍贵之物,想来玉咺姀定会喜欢。当她欢欢喜喜地踏进玉家兄妹的“游乐地”巃嵸阁时,看到了一副兄友弟恭和乐图。
玉家长姐玉咺嫘一身赤丹点金罗裙,正同一旁持杯饮茶的玉咺华破解一盘玲珑棋局。玉咺华一身井天蓝交领广袖襦裙,外罩樱色素纱襌衣,使得素雅中透着柔和。一素一艳,相得益彰。
玉咺华好静,喜好大多风雅。而玉咺姀好动坐不住,玉咺华总是抓不住他。只有玉咺嫘为了练就沉稳的气质与缜密的思维每每陪着玉咺华下棋解闷。
一身蜜黄色交领束腰襦裙的玉咺姈,就跟袖口上绣着的小蜜蜂般,叽叽喳喳的在玉咺卓身边转圈圈,一会儿讲起近日在凡世所遇到的趣事,一会儿又叨叨哪位仙童炼丹时走神把丹药烧焦了,一会儿又央着玉咺卓带她去观摩一番世人眼中如坠地狱般的玉龙堂审讯堂,被玉咺姀拿杏仁酥堵住了嘴巴。身着玄色暗纹交领袍的玉咺卓,虽一身戾气,看向玉咺姈的眼神却透着无奈和宠溺。玉咺姀拍拍手,细碎的糕点渣子掉落在藕紫色的素纱罗裙上,如雪花,如冰晶。
难得回庄的老六玉咺爰是男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常年隐居深山,白皙的皮肤衬着草黄色的广袖道袍,同色纱衣下绣着他最喜欢的桂花,影影倬倬间,更显细腻不食人间烟火。
玉咺姀刚刚执掌昔时堂时,为每位兄姊都亲手缝制了一身衣裳。到玉咺爰时,玉咺姀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最喜爱的桂花。只在衣袖右肩肩头用金线绣上一片桂花,耀眼,却不花哨。无论四时,只要玉咺爰走过的地方,仿佛都能闻到一股桂花的芬芳。
比起玉咺华的仙人之姿,玉咺爰亮眼的隐晦。若说玉咺华惹人钦慕,惹人移不开眼神,却无法靠近。对玉咺爰则是只一眼,便驻足,生怕亵渎了圣物一般。他替玉咺姀掸落一片雪花,递上新酿的桂川白,嘱她小酌怡情,万不可贪杯。
“谢六哥。”接过白瓷酒壶,玉咺姀夹了块新鲜鱼脍给玉咺爰,“六哥尝尝,白娘子刚刚片的,这刀工不错吧,我都能透过鱼片看到六哥的美颜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皮。”玉咺爰轻笑着拍了下玉咺姀的脑门,咬掉她筷子中的鱼脍,“嗯,确实鲜美。”
断崖庄的下午茶,清茶甜点,小酒鱼生,伴着声声嬉笑玩闹,温馨热闹,毫无半分世家大族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谈心袂脚下一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玉咺爰。往后经年,这个人便被她放在了心上,时常记挂着,不许任何人玷污他只字半语。也只是在心中悄悄记挂着,不敢有半分觊觎的念头。与她有着相同心思的,还有褚元。
彼时,褚元是唯一被允许进入巃嵸阁的下属。这一任性的举动,亦成为日后玉咺姀最后悔的一件事。
“小九。”看到愣在门口的谈心袂,玉咺华唤了玉咺姀一声,顺便惊醒了神游太虚的谈心袂。
“你怎么来了?”玉咺姀匆匆向兄姊行过礼后,便拉着正欲屈膝行礼的谈心袂回了昔时堂。
“跑慢点儿,你就这么拉着我跑了,也太失礼了。”谈心袂一边顺气一边数落玉咺姀。
“无妨无妨,我家兄姊不会介意的。”
玉咺姀一脸幸福的笑容,是谈心袂从未体会过的。她不羡慕,却有些向往。
谈家家风森严,谈心袂兄弟姐妹从小就被分别抚养。入宗学前,一年只在除夕夜的团圆宴上见一面,故而亲情淡漠。
“对了,”谈心袂掏出精心包裹的红莲金粉,“这个送你,谢谢你送我的古琴,着实是件宝物。”
“你客气了。”玉咺姀嘴上客气,手上确是毫不客气的收下谈心袂的谢礼。
红莲金粉中加了栀子香,闻起来清清淡淡,倒不若这金粉般鲜艳耀眼。
“对了,”玉咺姀拿指甲轻轻拨弄这粉盒中的金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那制作古琴的老者,将来怕是还能见到。”
“怎么说?莫非是位得道之人?”谈心袂问。
“那倒不是,看起来反而像是犯错被贬之人。”玉咺姀想想那老者的面相,又道,“如今在山中隐居,不问俗事,一心制琴,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了。”
“可看出是哪位小仙?莫非,是位元君?”谈心袂的八卦之心顿起。
“男的!”玉咺姀没好气的说。
若说谈心袂,平日跟家规规矩矩,行事端的是高冷矜持。同玉咺姀在一处时,打打闹闹顽皮得紧。而天庭之中还有一人,也是谈心袂的至交。便是那掌管凡人运簿的司命,二人同为八卦之人,可谓是——
“臭味相投。”玉咺姀如是评价。
玉咺姀眨眨眼,言下之意——休想跟我套话。
见她这个反应,谈心袂便知她是心中有了对象,便抓着她追问。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嘛!”被谈心袂闹得没辙,玉咺姀只得投降,“那位老者,不好女色不喜金银,唯一的爱好便是酒。我怕他嘴刁,一来二去反而失了耐性,便找了六哥讨要桂川白。你知道的,凡是喝过桂川白的人,就没有还能找得回魂魄的。只是没想到”
“莫非爰少爷真的给了你桂川白?我怎么听说”
以谈心袂的仙君身份,又是玉咺姀的挚友,这一声爰少爷着实有些放低身份。
玉咺姀惊得愣了会儿神,方道:“是了,六哥不会随意给人桂川白,更何况只是个凡人。”
“那”
“桂川白是桂川白没错,但不是最上乘的佳酿,八成是六哥打发时间酿着玩,又没到时辰就开封了的。即便如此,能让六哥送出桂川白,只能证明这位老者曾经是六哥身边的人。”
大概方才鱼生吃多了,玉咺姀此刻口渴的很,便使唤褚元去给他煮茶,又冲褚元明显冒着烟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老想打听我六哥,不安好心。”
谈心袂刚刚也注意到,从玉咺姀聊到玉咺爰起,褚元恨不得立起耳朵贴到跟前来听个仔细。
“他莫不是,喜欢爰少爷?”
谈心袂有些讶异,倒也很快释怀。想那玉咺爰,男女老少,谁人不爱呢。
“你不要想啦!”玉咺姀打断谈心袂的遐思,搭着她的肩膀,一副好兄弟样地劝道,“这世间想伴在我六哥身边的人,不论男女,能从南天门排到凡间去。可也偏偏是我六哥,谁也不爱,谁也不想,谁也不惦记。再者,在我家,想伴在我六哥身边,需过我们兄妹八关,最后才问我六哥愿不愿意。”
“为何?”谈心袂不解。
玉咺姀收回手,面上严肃了些,犹豫片刻便娓娓道来:“断崖庄被天庭忌惮已久,在我还小的时候,曾有天族不惧天规想铲除断崖庄。当时天庭中一受过六哥恩惠的小宫娥冒着生命危险为六哥传书示警,可惜还是晚了。当时庄中长老闭关未出,长姐和几位兄长下界历练,整个山庄只剩六哥、老八和我。”
“那时你多大?”谈心袂问。
“将将有稳定的记忆,三百岁左右吧,记不清了。”玉咺姀敛了眉眼,掩藏住眼底不愿被人察觉的忧伤。
“六哥把我和老八藏到了后山山洞中,又拿了许多碎石堵住洞口,只留下一点点缝隙给我们透光透气,就一个人返回了山庄。”
“那岂不是去送死!”谈心袂惊呼出口。
“确实。”玉咺姀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凄凉,“我六哥身手好,整个八荒六合也没几人是他对手。他令一众属下在山庄内布置机关消息,以防万一。又护送几名身手欠佳但轻功极好的侍卫逃出山庄去求援。等长姐他们赶回来,六哥已经身受重伤,仍旧手持一柄长剑护在山庄门口。”
“断崖庄那么多侍卫,难道就让爰少爷一人独自迎战?功夫再好也是一人难敌众手啊!”谈心袂有些气恼。
“当时庄内出了内鬼,我和老八的贴身侍卫被天族收买,就是他们带着天族中人破了山庄的结界。六哥的侍卫倒是始终护在六哥身边,可惜重伤不治,在长姐他们赶回来前就死在了六哥的面前。也是自那之后,六哥便嫌少露出笑脸。”
玉咺姀有些想念曾经那个春风拂面,眉眼间总是藏着笑意的玉咺爰。
“那,那名侍卫?”谈心袂猜到。
“那名侍卫,是从小伴着六哥长大的,俩人关系匪浅。具体好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只是听说,为了那名侍卫,六哥杀红了眼。他一身的伤,鲜血染红了锦缎黄袍,只是不知那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双眼睛,暗红阴沉。把赶回庄的兄姊们吓得不清。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听闻六哥动怒。”
叹了口气,玉咺姀又道:“之后,六哥昏迷了半月有余,醒来后便进了深山,至今鲜少下山。如今看来,六哥在做一件违背原则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爰少爷为了让那位老者冲回天庭,在深山中为他积福,助他修仙?”谈心袂惊叹。
“想来是的。”玉咺姀思忖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怎么违背原则了?”谈心袂不解。
“你忘了刚刚我说什么了?”玉咺姀点点谈心袂的脑门,提醒道——
“那像是个犯错被贬之人。”
“怎么”谈心袂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为护爰少爷而死的侍卫,犯了错?”
玉咺姀看着她,不置可否。
“难道他也背叛了断崖庄?然后又出于情谊或者愧疚,以身赴死?”谈心袂感觉自己脑洞足够大了,还是远远不敌断崖庄的故事精彩。
“是,又不是。”玉咺姀无奈叹气,“这是六哥的心结,没人能探听的到。”
玉咺爰的故事,若他不开篇,便永远无法发展下去,永远无法结局,永远是个迷。
躺在酒店的床上,玉咺姀忆起往昔,自嘲的笑了。当初的她万万没想到,谈心袂一语成谶,这狗血的故事,不是玉咺爰的,而是他玉咺姀的。
想来褚元在最后关头违抗褚家搭救断崖庄,也是为了玉咺爰,而非自己。如今这把决定一切的宫玉琴之所以能回到她的手里,也是拖了玉咺爰的关系。
玉咺爰于断崖庄于他们兄妹诸人,都是以命相互的存在。断崖庄只要还剩一个喘气儿的,就断不会再让人伤玉咺爰分毫。
玉咺姀看向早已睡熟的谈心袂,感叹她虽与东焦王爷生情,还有了莫襄这个女儿。然而只随意反抗两下,便乖乖抛下女儿回了天庭,想来情分也不过如此。但愿,那东焦王爷不是玉咺爰的替身,她万万不要踏上褚元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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