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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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如此美妙的周末本该和朋友逛街购物，踏青八卦。而此时的阮嫣却在家里举着两件小礼服发愁晚上穿什么。
“黑色的吧，百搭色，什么场合都合适。”
莫襄全神贯注逗着警长，时不时给句不太走心的建议。阮嫣从午饭过后就在为晚上穿什么发愁，如今已经纠结三个小时了。
“这件领口太低了，家宴而已，穿成这样太夸张了吧。”阮嫣指了指黑色礼服的领口问。
“那就蓝色的，高贵典雅。”莫襄将毛球扔到窗边，警长扑了个空。
“太隆重了点儿。”阮嫣将蓝色礼服扔到床上。
莫襄无奈叹气：“都说只是家宴了，随便穿穿不就好了？”
阮嫣将衣服全部塞进衣柜，又拿出两件连衣裙继续往身上比划：“总觉得这次家宴不简单，你忘了那天蒋冰羽的表情？”
莫襄不屑的‘切’了一声：“怎么不记得。要说送请柬，有鞠谣有庄侑宸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了，还特意换了身漂亮衣服来你面前演戏。”
“所以说啊，不想在形象上就落了下风。”
阮嫣很现实。现在是个先敬衣冠后敬人的时代，不管你喜不喜欢，只有遵守社会规则才能走的下去。
“你穿什么？”阮嫣看了眼一派轻松的莫襄。
“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个吃客。”莫襄抬头看了眼阮嫣手中的裙子，指了指其中一条，“你就穿这条吧。”
阮嫣看了眼手中的鹅黄色吊带长裙，简单的设计，温暖的色调，这是她工作后用第一笔工资送自己的礼物。
“穿它可以彰显你的独立，省得老爷子又打你什么主意。”莫襄如是说。
“就听你的。”阮嫣将裙子挂到熨衣架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我倒不担心老爷子打我什么主意，我只担心他把我踢出局。”
莫襄不说话，只顾逗着警长玩。
阮嫣挑挑眉，带着好奇心猫着腰靠近莫襄，想要突然出声吓她一下。还不等她有所行动，莫襄淡漠的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问：“你干嘛？”
“哎呀，我真是好奇啊，你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吗？”阮嫣吓人失败反被莫襄吓了一跳，她盘腿在莫襄身边坐下。
“有啊。”莫襄理所当然地答道，“我喜欢古琴啊，喜欢荷花，喜欢画画……”
“那不一样。”阮嫣打断她，“这些只是你打发日子的爱好而已。”
“那你指的是什么？”莫襄起身，帮阮嫣把堆了一床的裙子一条条挂进柜子里。
“你为什么想嫁给侑宸？”阮嫣问。
“合适。”莫襄答道。
“合适？居然不是因为喜欢吗？”阮嫣诧异地问道。
“喜欢能维持几时？然道不喜欢了就分道扬镳吗？”莫襄语气平淡。
“怪不得不管侑宸身边出现谁你都不在乎。”阮嫣嘀咕着，“你就不怕他喜欢上别人吗？他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要是这点儿自信都没有我何必嫁给他呢？”莫襄反问。
阮嫣被怼了个尴尬，眨眨眼睛换了个问题：“你认为父亲有错吗？”
“有。”莫襄答道。
“不管父亲是对是错你都会为父亲鸣不平吗？”阮嫣又问。
“会。”莫襄答道，“但也只会鸣不平。”
“那如果是我呢？”阮嫣提了提音量。
“天上地下总要问出个所以然。”莫襄想都不想地答道。
“为什么？”
莫襄一愣，半晌答道：“这我倒是没想过。”
阮嫣也不追问，又问道：“那蒋冰羽呢？你以前对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怎么现在一提到她你就好像很生气？”
“你不是怀疑她跟父亲的死有关吗？我自然讨厌她。”莫襄靠向沙发，淡淡地说。
“撒谎。”阮嫣盯着莫襄，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莫襄不言语，这更让阮嫣担心。她担心自己不在的这三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抓着莫襄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莫襄看她一眼，反问道：“你确定能接受所听到的事吗？”
阮嫣静默片刻，喝口茶顺了顺气，感觉现在的自己足够的冷静后，平静的开口：“你说吧。”
莫襄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回来时手上那个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一枚戒指。
“这是”
这是高中毕业时，他们一群小伙伴结伴去西南旅游时在当地定做的戒指，一模一样的款式，戴在每个人的左手食指上。
“当初你一口咬定父亲的死跟老爷子和蒋冰羽有关，我觉得是你太过伤心，又跟鞠谣分了手，出现了偏见。但既然你说了，我便想帮你查查。”莫襄平淡的仿佛在讲一个故事，“你出国后，我去了父亲的办公室，结果在书柜的夹缝里发现了这枚戒指。”
“这是谁的？”阮嫣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知道。”莫襄依旧淡淡的，“我确认过了，鞠谣和侑宸的都还在，你和我的都在家，朱元和游游在国外我没办法确认，蒋冰羽的反正她没戴着，我也没办法确认。”
“戒指掉在夹缝里，又没被发现，我猜是争执中掉的，那没有戒指的就最有可能跟父亲的死有关。”莫襄继续说，“为了确认蒋冰羽的戒指还在不在，我趁她出差去了趟鞠家大宅。只是没想到蒋冰羽那么谨慎，她的房间上了锁，我根本没能进去。”
“还有呢？”阮嫣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没没有了。”莫襄突然有些结巴，眼神闪烁不定，“我就是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从小她就装柔弱，后来又装清纯，离间你跟鞠谣，又跟父亲的死有关，要不是她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吃苦，所以我讨厌她，特别的讨厌。”
听了莫襄的话，阮嫣突然笑了，笑的特别苦涩。
“如此让你不忿的一个人，我竟听不出一丝的愤怒，你真正讨厌的不是蒋冰羽，她只是承接了你情绪的一个载体而已。真正让你愤怒的，是导致这一切的起因，是道德绑架让你不能愤怒的人，以及你自己。”阮嫣毫不隐晦的戳穿她。
见莫襄依旧不言语，阮嫣赌气道：“你若当我是姐妹，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明天我就回莱城，父亲的事我也不查了，咱么这辈子也别再见了。”
“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莫襄幽幽地说道。
“是你跟自己过不去，把话都憋在心里。”阮嫣不满的拉高音调。
莫襄有些难过的抬头看想阮嫣，水灵灵的双眸噙了泪珠，吓得阮嫣手足无措：“怎么了这是？你要是委屈了难过了你跟我说啊，怎么还哭了呢？这可不像你啊。”
随手在脸上抹了两把，莫襄轻声说：“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我都这么难过，我怕你更加接受不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给个痛快行不？”阮嫣彻底崩溃了。
莫襄原本就是个冷情的人，能带动她情绪的这个世界上不会超过两个人，如今心里这份苦涩她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既然阮嫣铁定了心要追问到底，莫襄决定把她知道的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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