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日常（四）

　　一般来说，饭店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但如果是物资匮乏的话，他们为了自身的经营，也会自行收购，反正那笔钱放着也是放着。
　　在黄大为的引荐下，何雨柱与饭店经理董明国谈好了交易，而且保证每半个月过来送一次货……鱼是肯定没问题的，河虾、河蟹以及其它野味那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一百六十四块钱。
　　这是何雨柱今天的收入……嗯，还没算上之前那二十块钱。
　　“黄师傅，收不收猪？”何雨柱问道。
　　“野猪？”黄大为问道。
　　“当然是家猪。”何雨柱想给自己想的猪找个销路，毕竟他自己也吃不了那么多。
　　黄大为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不需要交任务猪吗？”
　　“任务猪一头就可以了。”
　　何雨柱说道：“我们那里有好几户人家都养了不只一头猪，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当然要。先来一头吧，要宰好的。什么时候能送过来？”黄大为问道。
　　“成。下午就送过来。”何雨柱说道。
　　他原本打算交易完就立即动身回家的，但现在嘛……推迟一下。
　　转过身，骑着车出了县城还是在一片小树林里连人带车进入空间。
　　今天出来的比较匆忙，也没打算卖猪，所以家里养的那三头猪没有带出来——母猪已经带上崽子了，但公猪可以处理了。
　　但生意不能不做，公司里还有两头猪呢，而且那头母猪同样是带崽子，后继有猪，留着公猪也没啥用了。
　　作为厨子，杀生那是必备技能。
　　当然，何雨柱没杀过猪，他前也连猪都没碰过。所以进了空间之后，何雨柱先找好一块苜蓿地，然后将一条长凳放在那里，将那头肥猪绑在了长凳上……当然，结果是必然的，过程是曲折的，那头足有四百多斤的肥猪在觉悟到自己的下场之后，叫得那个销.魂，何雨柱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好在这头猪性格不错，叫了一会儿没人理它，便随遇而安地躺在长凳上了……当然，姿势不太雅观，但它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何雨柱倒也不是享受它的叫声，而是眼看着到中午了，他得弄点儿饭吃，虽然娄晓娥让他去饭店吃饭，可真的没那个必要。
　　他从冰柜中拿了一代叉烧包，然后又煮了一小锅稀饭，配着几个小菜，吃是倍儿香。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那块苜蓿地……一看到他拿着刀接近自己，那头肥猪再次惨叫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何雨柱可没有听下去的雅兴，上前一刀封喉……刹那间，鲜血汩汩流出，淌入凳子下方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盆子里。
　　几乎与此同时，何雨柱手疾眼快地拿起一袋食盐往盆子里倒，然后用力搅拌，免得这些猪血迅速凝固，影响他灌血肠。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将猪下水全部取出来之后，何雨柱又用早就准备好的沸水给猪脱毛，等收拾干净了之后，这才将猪扔进三轮车的车斗里，找东西遮盖了一下，就带着三轮车离开空间，骑车向红星饭店驶去。
　　黄大为在看到那头猪的时候，是有些发懵的……这多少年了，他就没看到过这么肥实的猪，这肥膘少说也有两指厚了，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还上手摸了摸。
　　是真的！
　　“好猪啊！”
　　黄大为摸那头死猪的温柔手法让同为厨子的何雨柱都身上起鸡皮疙瘩了。
　　最后两个人商定，以六毛钱一斤的价格交易，最后这头猪的价格是254块钱。
　　“老弟，如果再有这样的好货，一定要送过来。”黄大为在送何雨柱离开的时候，十分激动地说道。
　　“黄师傅，养大一头猪可不容易，我给你问一问吧。”何雨柱说道。
　　刚才在交易的时候，他也套了一下话，虽然这是国营饭店，不像后世的个体户那样自负盈亏，但客流量、营业额的高低对于饭店领导和职工也都是有实质利益的。像这种私下收购食材的做法确实不是很合乎规矩，但只要来源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上级知道，也会默许。
　　黄大为是个很纯粹的厨子，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食材他也很郁闷，而今天何雨柱给他解决了大问题，心里那是非常感谢，拉着何雨柱大有再聊三顿饭的意思。
　　这人有毒！
　　何雨柱用力抽出手……感觉就像被一团五花肉裹紧的感觉，忒油腻。
　　“行了，黄师傅，回见。”
　　说着话，他跳上车蹬着三轮车就闪人了。
　　“兄弟，留个名号啊！”黄大为还在后面喊呢。
　　“师父，他不会留名的。”旁边徒弟看着自家师父一脸遗憾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办啥？”黄大为不解。
　　“他们乡下人的东西只有卖给收购站才是合法的，现在直接卖给饭店，当然不会留下姓名信息的。”徒弟解释道。
　　“噢。”
　　黄大为恍然，但他旋即又怒了：“你师父我是那种人吗？我就跟跟他交流交流厨艺。”
　　这回徒弟愣了：“师父，你要跟一个农民交流厨艺？”
　　“农民怎么了？农民就不能当厨子了？”
　　黄大为怫然不悦：“不要小觑人，我一握那只手，就知道那是一只拿菜刀的手，而且是有着精湛刀功的手。刀工精湛，厨艺也差不了。”
　　看徒弟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黄大为难得好心情解释道：“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是劳动，是使用工具，手就是最重要的器官，而通过一个人的一双手，就能够掌握这个人的很多信息……比如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工作技能到了什么程度等等。算了，跟你说不着。”
　　看到徒弟一脸听天书的模样，黄大为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还不如对着那坨猪肉呢。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路上没耽搁多长时间，主要是他去了一趟河边处理那些猪下水——尤其是肠子，里面那些玩意不处理干净，真的没办法下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娄晓娥嗔怪地问道。
　　“给咱家的猪找了个销路。”何雨柱将卖鱼和野味的钱拿出来，“一共一百八十，我买了些东西。”
　　说着，他又将一些点心、糖果和几件衣服拿出来。
　　这些都是空间里的东西，点心类的包装当然要换，衣服的款式也是精心挑选过的。
　　“太奢侈了，以后就别买了。”
　　点心和糖果娄晓娥倒是挺喜欢的，但看到衣服的时候，她就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喜欢？”何雨柱以为她嫌弃衣服的款式。
　　“怎么会不喜欢？”
　　娄晓娥脸上的表情可不是不喜欢这衣服，只是神色间还是有些犹豫：“我是担心……咱家吃的已经够好了，如果再穿得这么招摇会不会惹什么麻烦？”
　　有道理！
　　何雨柱发现自己又有些飘了。
　　“这几件衣服都是换季衣服，应该没问题。”何雨柱挠了挠头说道。
　　其实要是在京城，他这点动作真的不算太招摇，毕竟那些食物都是有由来的，但衣服嘛……这个年代过年能换一件新衣服已经是不错了，哪能动不动就换一件新衣服？尤其像是乔乔的同学，其中甚至有人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这很容易导致乔乔‘不合群’，被同学们孤立。
　　“对了，我还给你和乔乔买了发卡，还雪花膏、香胰子、你皮肤本来就好，更应该多加保养，这里可不是京城，更要保养好自己。
　　“你到底卖了多少钱？”娄晓娥好奇地问道。
　　“卖了二百多。”何雨柱信口说道。
　　娄晓娥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心疼钱，但她又不能说什么，这些都是何雨柱对她的心意，没见着一堆东西里面，只有她的，何雨柱用的一点儿也没见着？
　　“你有钱就攒着好了，我这成天在办公室里，用这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用就是，用没了我再给你买。
　　你现在的年龄正是好时候，可该保养的就要注意，等你四五十岁一脸褶子了，擦再多东西也没用啊，对不对？”
　　何雨柱满不在乎，只要能让媳妇开心，无论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钱没了再挣，你男人我虽然没多大本事，养着家还是够用的，放心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娄晓娥再说其它那就矫情了，于是满心欢喜的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在京城那种地方，娱乐节目就不多，到了矿上，就更谈不上什么娱乐了。
　　吃过晚饭，娄晓娥去收拾桌子、碗筷，何雨柱则是骑了自行车去了河边……嗯，今天主要是教韩雪芹使用鱼笼捕鱼。
　　这不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迟早要泄露出去的，何雨柱跟韩雪芹相约的是另外一处河岸，而且他已经提前将一只鱼笼下在水里了。
　　“何副主任！”
　　没走多远，就看到韩雪芹扶着自行车在一株树下向他招手。
　　“小韩，不好意思，我过来晚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我也是刚来。”韩雪芹说道。
　　“行，跟我走吧。”何雨柱刚才也没完全下车，一条腿支在地上呢，现在直接上车。
　　两个人沿着芦苇丛走了一会儿，最后来到一处视野相对开阔的河岸。
　　“小韩，你是个女同志，因为咱们这边情况特殊，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在白天，而且最好是两个人过来好有个照应。另外，身上也最好有一件便于携带的武器，不要让人一眼看出来。”
　　韩雪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何副主任，你担心我遇到坏人？”
　　何雨柱微微摇头：“我知道，你可能是不信邪，但有些事情一辈子只要遇到一次，就足以让人生发生变化了。小韩，我们有很多时候需要冒险，但不必在这种事情上冒险，不值得。”
　　韩雪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何副主任，你说得对，我一定会重视的。”
　　那就行。
　　虽然说出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小心无大错不是？
　　“何副主任，你……不需要捕鱼的工具吗？”
　　这个问题韩雪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
　　“一会儿你就看见了。”
　　何雨柱将自行车停在一株柳树旁边，韩雪芹见状也将车停在了一旁。
　　两个人来到河边，何雨柱说道：“工具就在这里，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就在这里？
　　韩雪芹有些疑惑，仔细找了起来……终于，在一棵生长在水边的柳树根部，发现了一条系在上面的绳子。
　　“何副主任，是这个吗？”韩雪芹问道。
　　“拽上来。”何雨柱点了点头说道。
　　韩雪芹愣了一下，但她很听话地点了点头，抓起绳子开始往上拽……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沉，但越来越适应，不久之后，鱼笼已经浮上了水面。
　　娄晓娥收拾完厨房后，就继续跟她的千层底较劲，何乔则在院子里逗弄两只汪。
　　何家伙食好，两只汪现在已经长得高大威猛，浑身毛发油光水滑。
　　刚来的时候，何乔还有些害怕两只汪，但现在她们已经相当熟悉了，看到何乔过来，立即从窝里爬出来，摇着尾巴，不停地舔她的手，直把何乔痒的咯咯笑，最后还是没忍住，把两颗狗头抱在了怀里，一顿揉搓才算心满意足。
　　娄晓娥坐在床上忙活，偶尔看到何乔在外面抱着两条看山犬，倒也没说什么。
　　这么大的孩子有几个不喜欢小动物？尤其两只汪，她们抱一抱也没啥，只要不是总抱着就行。
　　不过，倒是应该让孩子收收心，学习才是硬道，等何雨柱回来，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给孩子玩儿的东西，那种既可以玩又可以启蒙知识的玩具。
　　河畔。
　　韩雪芹惊喜地看着自己从水里拽上来的笼子……里面有三条淡水鱼，四只河蟹和两只河虾。
　　“不总是这样的收获，有时候也会颗粒无收。”
　　何雨柱说道：“其实这个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要选择一下合适的地方下笼，再有就是我用的饵比较特别，你就别自己弄了，我给你一些。”
　　说完，何雨柱从兜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假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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