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突

王米躺在床上，正梦见自己和护士小芳牵着手在河边散步，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小芳笑眯眯的看着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了他。

        “谁呀？”王米恼火的喊道。

        “王老师，睡了吗？起来一下，有事找你。”是马珍巧的声音。

        王米很不情愿的爬起来，开了门，一眼看见赵德贵和马珍巧立在门口。赵德贵一手按着腰，一手扶着门框，牙关紧咬，好像生病了似的。

        发现王米在打量自己，赵德贵挺直了腰，按在腰上的手也伸开了，张口说道：“王老师，你倒有心思睡觉，我们是急得睡不着呀！”

        王米心想：天还没塌吧？就算天塌了，我也得睡觉啊！嘴上却说：“两位请进，回家坐着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问你，钱你拿还是不拿？”赵德贵大声嚷道。

        “该我拿的，我一分不会少的拿给你；不该我拿的，我一分也不会多给你！”

        “你打伤我家孩子，医药费就要你承担。现在你不但不出医药费，还高声大气的吼人，真是欺人太甚！”马珍巧边跳边叫。

        “简单直是一派胡言，”王米据理力争，“你自己算一算，这几天我出了几千元的住院费用，又拿了几千元给你？难道你们不请楚吗？你们还在这里信口雌黄，真是恬不知耻！”

        “臭小子，你说谁恬不知耻？”赵德贵抓住了王米的衣领，嘴里骂道,“你这误人子弟的混蛋，打伤我家小孩你还有理了吗？老子今天要你好看。”他双手用力，猛烈的摇晃着王米的身体。

        王米被摇得东倒西歪，一边用手去拨赵德贵的手，一边往后退，想要从赵德贵的手中挣脱出来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赵德贵猛然一下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身体后仰，倒在地上，咧开嘴哼起来：“哎呦！疼死我了！”

        一旁的马珍巧跟着吼叫起来：“好你个王米，打了我娃娃，又打我男人。我跟你没完。”

        王米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了赵德贵，问：“大哥，你没事吧？”

        “背很疼！”赵德贵咬着牙说。

        立在一旁的马珍巧掀起赵德贵的衣服，王米借着门口的灯光，看到赵德贵背上有一道醒目的血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只听马珍巧的声音在旁边响着：“你自己看，我男人摔成这个样子，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了？”周边的几户邻居围了过来，内中有人问，“小王米，发生什么事了？”

        王米缓过神来，刚要答话，马珍巧扯着大嗓门说道：“哥哥姐姐们，请大家评评理！我家小孩被王米打了，我们来索要医药费，王米非但不拿钱，还把我男人推翻在地，摔成这样。”

        她掀起赵德贵的衣服，让人们看背上的血痕。

        王米定了定神，看了看几位邻居，双眼盯住马珍巧，认真的说：“我没有推他，他来揪住我的衣领使劲摇晃，我一边拨他的手，一边朝后退。他自己坐到地上，自己摔倒的。”

        赵德贵瞪住王米，大声说：“明明是你推倒我的，还想赖账。”

        “就是！”马珍巧附和着，又盯住了王米：“你瞪着我干嘛？想告诉我你眼睛大吗？还是想用眼光杀了我？哼！老娘可不怕你！”

        “哪里来的疯婆娘，这么蛮狠霸道。”围观的人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吼道，“我们小王米是个老实人，你看他好欺负是不是？瞅什么瞅，信不信老子抽你几个耳光？”

        男青年几步冲到马珍巧面前，瞅了瞅这个翻着死鱼眼睛的女人，挥舞着手臂不好下手，又转过身瞅了瞅赵德贵，看着赵德贵的猥琐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男青年嘴里骂道:“自己的婆娘也管不好。放出来疯狗一般乱咬人。你小子是不是想死？”一只手揪住他的衣服，一只手就扬了起来。眼看着巴掌就要抽过来，赵德贵脸色煞白，连忙伸出双手蒙住了脸。

        王米忙过去拉住男青年的手：“三哥，快住手！”

        “不要拦我，让我先收拾这个黑鬼一顿。”

        “哎呀，还有没有王法呀！你干脆把我们打死吧！”马珍巧扑了过来，双手直往男青年脸上挠。男青年没有防备,脸皮被抓出了几道白印,火辣辣的。他一脚踢出去,正好踢到马珍巧腿上。马珍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真是个泼妇，我王正宇活了三十多岁,还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男青年伸手指着地上的马珍巧，“打人不打头，抓人不抓脸。你抓破了老子的脸，如果影响我找媳妇，我对你不客气！你还好意思哭……”

        王正宇正喋喋不休的骂着马珍巧，哪里知道一块破砖头正朝他的头上砸过来。原来，赵德贵趁大家注意力在别处，悄悄地弯下身，把墙边的半截砖头拿在手上。见媳妇被欺负，红了眼的赵德贵握着砖头砸向了王正宇。

        眼看就要有头破血流的事发生。王米眼疾手快，猛扑过去，紧紧抓住了赵德贵的双手。旁边两个人也抢步上来，夺走了砖块，扭着赵德贵的双手。赵德贵挣扎着吼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欺负你了，我们是帮你，把你从犯罪路上拉回来。你自己想想，一砖头下去，会有多严重的后果？”王米反驳道。

        “就是，帮你还不领情！”扭住赵德贵左手的人说。

        另一个瘦一点的小伙子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谁要你们帮，老子敢做敢当，今天就是要这姓王的脑袋开花！放开老子！”赵德贵又挣扎了一下，另两人赌气松开了手。

        “想要老子脑袋开花，你来呀！”一旁的王正宇刚刚躲过了一劫，正在暗自庆幸，听到赵德贵的声音，不由得火冒三丈，嚷道，“老子抹着头发让你打，但凡躲一下我就认输。要是你不敢打，你他妈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小杂种，老子给你脑袋砸碎！”赵德贵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王米和另外两个人拦住了他。

        “给是图人多，给是男子汉？给还要脸？让开点！”赵德贵晃着砖头骂道。

        王正宇大声说道:“三位兄弟，你们让开。我倒要看看这个黑鬼是什么品种的乌龟王八蛋！”

        “赌什么气呀，这不是闹着玩的！”王米说。

        “你放心，我看透这个杂种是个怂蛋，谅他也不敢。”王正宇说着走上来，拉开了王米三人，指着赵德贵的鼻子，“孬种，我就在这里，你打呀！”

        “小杂种，你不要逼我。我一砖头过来，让你哭爹喊娘，悔不当初！”话是这样说，赵德贵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始终没有动手。

        “老子看你就是嘴硬，是不是距离近了不好打？那老子离远点，”王正宇盯着赵德贵，一边说话，一边后退了几步，接着讥讽道，“只听说鸭子死了嘴壳硬，没想到乌龟活着嘴壳也硬。”

        坐在地上的马珍巧不知何时止住了哭声，对着王正宇骂道:“小畜生，你全家都是乌龟王八蛋，我男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哈哈，你们看，母乌龟生气了。告诉你，母乌龟，还有你，硬嘴公乌龟。老子有脸，不敢要你们的乌龟脸！”王正宇笑着说。

        “小杂种，欺人太甚！”赵德贵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骂道，“老子要你死！”猛地把手中的砖头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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