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归来

就在廉明一脸不可置信的呆立之时，小屋的门冷不丁的开了。
  廉明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竟然没注意到师傅跟对方已经聊完了天，直到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不过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咦……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师傅似乎没料到廉明竟然在门外偷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警惕，说的话也磕磕绊绊。
  “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廉明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抬头看向师父。
  “那孽魔杀死白大哥的时候您是不是就在附近？”
  声音有些沙哑，尽管刚刚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但心里仍保留一丝幻想。
  师傅没有说话，似乎哑了般，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丝声音。
  冷风簌簌，吹冷火热的心。
  “哎，没错，当时我的确是在附近，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出手。”
  师父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他从未想过自己敬仰的师父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伍被孽魔虐杀致死！
  廉明嘴唇都有些哆嗦，眼神中的光灭了。
  “某种原因……什么原因？”
  听到师父亲口承认，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就仰头栽倒。
  没理会师父伸出的手，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
  “回答我……师父。”
  师父眼神深邃，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无奈的浮现一抹苦笑。
  “哎，具体原因我无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只要记住，师父我绝对不会害你，至于白斩风同志……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不过他的死是有意义的，希望你能看开一点。”
  廉明崩溃了，内心满溢的情绪再也无法压制，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命运？什么狗屁命运！你既然有能力救下他，为什么只在一旁看戏！你看戏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斩风大哥是个好斩孽人，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可你呢！你明明有能力，但为什么啊……”
  “还是说，斩孽除魔，护万家灯火只针对普通人，只是一句空话……”
  廉明越说越激动，本来俊逸的脸此刻憋得通红，声音跟平时相比更是拔高了不知多少。
  但不论他怎么质问，师父仍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似乎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廉明被他这个态度激怒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野火，无法遏制。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声音颤抖着，尽是失望和愤怒。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拿活生生的人当枪使……我真是…”
  似乎是发泄完了心头的怒火，廉明现在只觉胸口发闷。他不愿再看眼前这个人，哪怕是他救了他的命。
  “廉明，你要记住，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的私欲或是别的目的，只是希望……”
  师父话还没说完，廉明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你的话我现在一句也不想听……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我要走了。”
  师傅一愣，下意识的说道：
  “可是徒弟，我们的训练还……”
  “徒弟？我觉得你我最好还是不要以师徒相称了……我心眼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师父，我曾经敬你如父，但现在，我对你只有失望。你所谓的原因在我看来不过是借口，白大哥的牺牲，你所谓的‘有意义’，对我来说就是无法接受的背叛。”
  “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
  ……
  “廉明，该醒醒了。”
  九眼饕餮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廉明瞬间清醒过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
  廉明提着行李走出飞机场。滨海市好像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蕴含的水汽很是丰富，他轻轻嗅着空气，那湿润的感觉令他很是惬意。
  “终于回来了……”
  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几乎让他与世隔绝，平日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等新闻媒体，完全就是玩命训练，可以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
  “诶……卧槽！”
  恍然间它好像想起什么事，猛地摸出手机，看着上面不停跳动的几十条信息，心里一凉。
  “坏了，我只请了三个月的假，可这都已经快三个半月了，王扒皮那家伙该气死了，废了废了。”
  他连忙拨通王胖子的电话，但在接通的一瞬间他又立马将手机拿的远远的。
  果不其然，手机刚一接通，一道刺耳洪亮的骂声便喷了过来。
  “臭小子，你是不想干了是吧！你瞅瞅你在干嘛！妈的，不想干就滚……”
  一连串不重复的问候瞬间让廉明亚麻呆住，  只能趁着王胖子说累的时候陪着笑插话道：
  “嘿嘿，BOSS您别急啊，我的问题我的问题，这个月工资您该扣就扣，不用惯着我……”
  “艹！你还想要工资？屁！这几个月鸡毛没有，下个月工资也砍半！奶奶的，赶紧滚回来上班。”
  虽然王老板骂人的话还是那么犀利，但廉明却是松了口气。
  幸好工作还是保住了。
  毕竟斩孽人这种“工作”不能显露在明面上，他还是需要一份工作打掩护的。
  经过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垃圾话轰炸，廉明终于悻悻的挂断了电话，长松一口气。
  “呼~这王扒皮骂人的招数还挺狠，二十来分钟竟然没几句重样的。”
  发过牢骚后也是走出机场大门，准备回家。
  可是他似乎是忘了，这几个月来他从未感到手腕上有过刺痛，斩孽楼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没告诉过西索他要回家的事。
  不知道天宁省这段时间里终究发生了什么，是风平浪静、一切安好，以至于斩孽楼不用打来电话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不过既然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之前发生的种种都已成了昨日黄花，过去的，都过去了。
  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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