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斩孽楼

龙国地大物博，光是省级行政单位就有不少，如果往下分到市、区，那更是数不胜数。
  正因为如此繁多的分区，斩孽楼的统一管理就显得十分重要。
  虽然统称为斩孽楼，但这种说法就跟斩孽人一样，都是为外界普通人而提出的统一概念，如果要是真的说起来，其中的门道也还不少。
  斩孽总楼只有一个，设立在龙国的首都上京，而每个省又设有各自的斩孽分楼，它们均匀分布在各地，构建出严密而又高效地保障体系。
  而不管是斩孽总楼还是分楼，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隐蔽。
  正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世，斩孽楼的选址都十分“接地气”，也许在路人眼中的烂尾楼、写字楼，可能都是那神秘的斩孽楼。
  当然，这么选址并不是为了藏私，而是为了保证斩孽人的隐私安全，毕竟像廉明一样想隐藏身份的斩孽人不在少数。
  天宁省滨海市的一处斩孽分楼就伪装成一栋平平无奇的办公楼。
  廉明的目的地也正是那里。
  尽管夜幕降临，斩孽楼的外观已经变得朦胧，若从窗外看连零星的灯火也不见些许，但廉明知道，这看似沉睡的大楼内其实仍有人在默默奉献，只为百姓安乐，天下太平。
  廉明环视四周后见没人注意他的行踪，悄悄来到大楼门口，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张ID卡，在门边一划。随着一道绿光亮起，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他也没多耽误，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大楼内部则别有洞天。
  一进门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旁边缀着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尽显神秘；除了灯光，走廊两侧还有不计其数的房间，样式规格统一，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宾馆的那种制式房间。
  而这些房间都是为斩孽人所服务的。尽管从外面看去很是平常，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其实内部暗藏玄机。
  每一所房间内的配置是完全相同的，包含许多训练装置器械，甚至还有一台模拟训练仓，仓内可以模拟出不同等级的孽魔以供斩孽人训练。
  当然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进模拟训练仓是需要一些积分的，不过也不算贵，十积分就可以使用一个小时。
  斩孽人们可以在训练室内换作战服、训练，或是练习技能。总之，这些训练室就是和斩孽人们最相应的地方。
  廉明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训练室换完衣服后，马不停蹄的朝斩孽楼中心走去。
  穿过昏暗的长廊，各种高科技精密仪器直入眼帘。
  先进的研究设备和精密仪器鳞次栉比，各种高性能计算机和研究设备发出稳定而有序的嗡嗡声。
  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实时显示着各个地区的监控情况，谨防孽魔突然出现。
  而在众多计算机中，两道人影若隐若现。
  廉明快步上前，朗声开口：
  “西索，有情况。”
  原本埋在一堆计算机中的两人听见声音立马抬头，看着眼前来人，不由露出疑惑的眼神。
  其中身材瘦削，外表硬朗的男子开口询问道。
  “暗影？什么事？”
  “我刚刚在东九区的闹市里发现一个可疑的家伙，那个人……不对，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他了，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个呆滞的死尸，不过在我发觉那家伙的异常后他就直接自爆了。”
  “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孽魔能控制人的身体，想趁机打入人类内部。”
  出于安全考虑，廉明并没有把虫子的事告诉二人，而是仅仅说出自己的怀疑，不然对方一定会问一些他不好回答的问题。
  被称作西索的男子皱着眉听完了暗影的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的意思是某种孽魔可以控制人，并想通过这种途径搞破坏？”
  “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孽魔，毕竟那家伙会说话，我以前从未见过牠这样的。”
  暗影也不是特别肯定，但目前来看应该就是这样。
  西索和一旁的流光隐晦的对视一眼，似乎在考虑什么。
  过了片刻，西索轻叹一口气，转眼看向暗影。
  “本来有些事情是不该跟你说的，毕竟你还没到那个品阶。”
  “你也知道孽魔有不同的等级，C级D级的孽魔未开灵智，只会依靠身体的本能行动；B级孽魔灵智初现，可以说些简单的词汇；而A级孽魔的语言系统已经较为完善，思考能力也更为出众。”
  “至于S级孽魔，你完全可以把牠当成正常人类来看了。”
  西索琢磨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头绪，向身边男子询问。
  “流光你怎么看？”
  一直默不作声的矮个男人看了眼西索，又看了看廉明，慢条斯理地道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既然暗影说了这件事，那它就一定是发生的，只不过这种孽魔我们至今也没有遇到过，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们也没法确定滨海市、甚至整个天宁省究竟有多少人被控制了。这件事……很棘手啊！”

  西索也是暗自点头。
  他当然明白流光所说的一切，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连敌人究竟有多少也无法判断，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需要上报总部，不能耽搁下去了！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总部看看。”
  眼见情况有些难以估计，超出他们的能力，西索立马做出决定，即刻动身前往上京。
  “也对，这里就你是空间能力者，赶紧去吧，早一步也许总楼就能早点做出应对方案。”
  流光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西索动作也是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
  二者默默的看向西索消失的位置，均是默不作声，但心里都是对未知的迷惑与不安。
  片刻，流光转头看向暗影，沉声说道：
  “暗影，我谨代表滨海市斩孽楼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可能会更加被动。”
  “不不不，这都是我作为斩孽人应该做的，斩孽除魔，是我们每个斩孽人的责任。”
  “但不管怎么说，你这次的功劳不小，我会向总楼申请给你奖励。”
  “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谢谢。”
  ……
  “也许那孽魔的意图并不是想破坏社会安定。”
  回想着刚刚在斩孽楼里和西索两人交流时九眼饕餮突然说的一句话，廉明百思不得其解，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进到意识空间内。
  “老九，之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廉明看着高大的九眼饕餮，眼中尽是不解。
  九眼饕餮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来回踱步，嘴里还一直念叨个不停，直到半晌过去他才停下，只不过周身的气势似乎弱了不少，九只眼睛半睁着，脸上也显露出一抹疲态。
  “吾用了一种秘术，可以短暂透过现象看清事物的本质，只是对吾自身也有很大的损伤，也许接下来一段时间吾不会再出现了。”
  “什么？”
  廉明惊愕的看着九眼饕餮。
  难道二者刚相识一天就要分开吗？
  “…本圣又不是死了，只是没了精力，需要恢复罢了。对了，本圣刚刚追溯了一下那个虫子的踪迹，发现它身上只有一道丝线，这就意味着除了它以外没有别的虫子……你们可以安心了。”
  廉明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只不过本圣可能要输掉这个赌约了……那么，是时候短暂分别了……”
  九眼饕餮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硕大的身形缓缓消失在风中。
  廉明愣愣的看着九眼饕餮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老九，你用不着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啊……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输掉赌约的！”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作为赌注双方，二者竟然不约而同的替对方开始考虑起来。
  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对未来究竟会有什么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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