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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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等柏月的越冬晓坐立不安,现在是晚上十点,她还没回来,往常这个时间,她也已经到家了,哪怕是最晚都没有超过十点,当然除了特殊情况,她也都是会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信息什么的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担心。
只是今晚,她没有打过电话,信息更是没有一个,甚至在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那边传来的只有机械女声,一遍遍的说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轰--咔--
一个巨大的闪电滑过后,雷声似乎是想震碎整个世界一般砸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急速的雨点下落声,以及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的噼啪作响声。
今年还没有下过一场雪,雨倒是下了不少,让人觉得这个冬季特别反常,好像地球发生了变异,马上人类就要消失了似的。
越冬晓抱紧了自己,他其实也害怕雷声,以前没人会因为他害怕雷声,而保护他,他只能硬挺着熬过那一次次的害怕。直到来到这里,遇到柏月,她会在打雷下雨的天气里抱紧他,会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哪怕,她温柔呵护的人根本不是他,可他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她的温暖。
铃--
电话声在此时也响了起来,他们家里的座式电话有点类似于民国时期的那种听筒,前端向后翘起,尾部则是向下延展,很有点像是那种老式留声机的样子。
越冬晓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那铃声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他忽然回过神,踉跄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电话旁,抓过听筒。
“喂--”他大声喊道,他希望对方能听见他的声音,他更希望话筒那边的人是柏月。
“呵呵……小东西,看来你日子过的不错呀!”听筒里出现的声音并不是柏月,而是一个女人不温不火的声音,这个声音伴随了他一个月,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耳畔折磨他。
他害怕听见这个声音,也害怕这个声音所带来的任何消息。
他下意识的想挂断电话,也许这样他就可以不去听她带来的消息。
“想挂电话了?你尽管挂,要是你不在乎柏月的命,你想怎么样都成,不过,你别忘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的生活。”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有的反应,她的声音稍微缓了缓,又继续说:“我让你找的东西,到底找没找到?”
越冬晓握紧了话筒,仿佛只要他握紧了话筒,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我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连往日里惯会说谎的嘴都在听到有关于柏月的事的时候,而变得滞涩,难开口。
“几个月了,你还说没找到,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呃?”女人的语气带了点凶狠,就好像她正从话筒的另一端爬过来,要将他抓住碎尸万段一样。
他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发现那边是看不见他的动作时,他才开口说:“不……不是呢……阿……阿姨,我实在是找不到,也……也许是,是他放的地方太隐秘,就连,连柏……柏月也不知道……”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谄媚,乖巧,可是一旦与柏月相关,他就是无法说的那么坦然。
“……哼……”女人打鼻腔里哼出了声音,这个男孩,哦,不,现在也是个大男人了,从落入她手里时,就乖巧的很,对于他的改造,她是很满意的,还有他完全听从指挥,她也觉得很好,他离开的时候也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完成任务。可如今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小东西,别想着耍花招,你是斗不过我的,还有你赵哥,你可别忘了他,当初是他带你从火坑里跳出来的。你不是最讲义气吗?你早点把东西找到,他也能早点回来,你不想他吗?”女人是精通软硬兼施这一套的,威逼利诱也在行。
越冬晓握着话筒,耳朵贴在听筒上,传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身子僵硬了一分,直到他身子完全僵住了,那边才又继续说:“乖,去好好找,这段时间柏月是回不来了,你就不用担心被她发现。呃,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她的智商。”女人轻轻一笑,那一笑满是嘲讽与不屑。
听到柏月回不来,仿佛有一桶冰水浇在身上,让越冬晓彻底石化,最后,那女人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直到他机械的放下话筒,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柏月回不来了。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劈过,才把他从噩梦似的消息里惊醒。
他又抓起听筒,疯狂的拨着已经拨过无数遍,已经默默记在心里的号码。
那号码从无人接听到已关机,不知道经历多长时间,或许只不过几分钟。
他颓然的瘫坐在地毯上,是他做错了吗?是不是他做错了?谁能告诉他呀?他,他那天如果不是太害怕,如果不是他太贪得无厌,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想起,那天看到柏月拿着那白色药片时,他心里的颤抖,惊慌,害怕,后来,后来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药片换了。
那时候,他还在想他是为她好,只要她不要接触那个药,她就会平安无事,他还在侥幸的想,他把药片交给阿姨,那么,他就可以延长待在她身边的时间。
他咬住自己的手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是他错了,是他错了呀,他怎么能相信恶魔会有心软的时候,他怎么能把她出卖给恶魔。
他用力的咬自己的手背,直到手背上的一片肉被咬进了嘴里,他才住嘴。
他摇着头,不,不,他不能这么等着,他要做点什么,是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对,必须做点什么。
他放开自己的手,手背鲜血淋漓,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直奔卧室,他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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