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比一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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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仍在空中飞舞。
夜惊羽的剑已经再次出现在了明枝雨的身前，长剑刺来，势若惊雷。
顷刻间，明枝雨已经被剑气所笼罩，深入骨髓的凉意以内而外溢出，那是一个人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自然而然产生的感觉。
明枝雨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向后极速退去，可单凭后退怎么能躲过这样迅疾的剑？
何况明枝雨背后不远就是食肆的墙壁了，她已经没有多少路可以退了，剑距离她的胸襟已经不过一指之距了。
但有了这短短一瞬退去的时间，秋水便以一个绝佳的角度切入，斩向夜惊羽的手腕。
只要夜惊羽有稍稍的犹豫，若是秋水不停，他的手就非断不可了。
秋水斩了下去，斩在了夜惊羽回剑相守的剑上，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剑相接不过一瞬，明枝雨手腕一抖，秋水便再生变化，可夜惊羽的剑跟着秋水的变化轻轻一抖，秋水便像是黏在其上一般被带着同样一抖，变化便失去了。
随即夜惊羽的剑上劲力猛然一吐，劲力之大本该直接将秋水击飞，然而秋水这样一柄细剑在这一刻似乎重如山峦，尽管仍是被推出，可剑尚在明枝雨的掌握中。
夜惊羽在毫无着力点的情况下，身子便向后飘行出一段距离。
夜惊羽用只能让明枝雨听到声音说道：“明小姐，你不去看看那边吗？”
此时，谢云轩正在哀嚎。
明枝雨摇了摇头，“我知道她是谁，所以云轩他不会有事的。”
秋水缓缓垂下，“你的剑很有意思，我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但今天我还没玩够。”说罢，垂下的秋水如同惊雷一般挥来。
这一剑挥空了，夜惊羽向着侧面骤然飘出寸许躲过了这一剑。
夜惊羽的身法虽然传自夜玉堂，可看起来却是截然不同，夜玉堂的身法看起来是如鬼似魅、诡谲难测，而夜惊羽便是自然二字，闲庭漫步、轻松写意地如同本该如此这般，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夜惊羽迈着优雅的步伐，在方寸之地绕着明枝雨连出数剑，剑出行云流水，配合着身法避敌锋芒。
明香亭的剑换了风格，直来直往迅捷如电，可总是难以抓住夜惊羽。
“明小姐，你这样一样一样使来可赢不了我，《藏剑归元剑论》所追求的剑化天道可该是运转自如。”
“我若是能运转自如，你这个小贼还有功夫说话？能保住自己的人头一时半刻都该拿去自吹自擂。”
面对明枝雨的狂言，夜惊羽不置可否地轻笑着，手上的剑越出越快，剑法衔接之间逐渐露出了破绽，他的剑法之中尽是初创之时粗糙的痕迹，可他凭着精巧的身法将这些破绽一一补足。
“你这样的剑法真对上绝世高手可不行，你以后光明正大地来天剑山庄，我帮你查漏补缺、修补增益。”
“如此先谢过明小姐了。”
秋水已是由攻转守，明枝雨的剑慢了，可其上劲力大增，每当夜惊羽的剑递了过来都会被带着偏移。
无论夜惊羽如何出剑，步伐有多么迅捷灵动，可总也无法将剑递不到明枝雨身周一寸之地，明枝雨的身周就如同有一层水幕在拒敌一般。
“江湖上都说年轻一代中论及剑上变化，第一人当推天剑山庄的业火红莲——明枝雨，今日得见，果名不虚传。”
明枝雨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只是说道：“你倒是还游刃有余。”
“你不也一样吗？”夜惊羽笑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了下仍在哀嚎地谢云轩，说道：“那边快要结束了，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我若是还未尽兴。”
“那你以后便来找我就是，我随时奉陪，你不是还要帮我补一补剑法上的纰漏吗？”
“一言为定？”
夜惊羽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明枝雨眼中稍稍减退的战意又一次昂扬了起来，“好，你们若是不想暴露身份，那就准赶紧备跑路吧，我不会拦着你们的，我期待以后的比剑。”
两人几乎是同时后退收了剑，可身上的气势仍没有消退，所说下一瞬两人就将再度拔剑相向，其他人也会毫不意外，这样难得对手可不好找，武者的本能正在疯狂催促两人动手。
此时，谢云锦已经心情舒畅了，她一用力便将谢云轩丢了回去。
一群侍卫赶忙上前将已经浑身无力的谢云轩接住，方才不至于让他砸到地上。
谢云轩心有余悸地叫道：“去叫人！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贼人了，得出重拳！得叫高手！”
明枝雨缓步走了回来，指着夜惊羽说道：“他武功太强，我奈何不了他。”
“听到没？明姐姐这样的高手都奈何不了，咱们这群臭鱼烂虾就更不行了，快去多喊几个高手过来。”谢云轩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着谢云锦三人叫嚷道：“有本事别跑！”
那架势跟小混混约架时喊得：我喊大哥来了，有本事别走！完全是一模一样。
已经玩爽了的谢云锦那里会想在这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眼见夜惊羽也拜托了明枝雨便开口说道：“你说不跑就不跑啊？你算老几？咱们走！”
谢云锦话音刚落，一颗烟雾弹就砸在了中间，一个人影窜出，“三位，快跟我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夜惊羽以为这是谢云锦的影子护卫，谢云锦以为这是夜惊羽的狐朋狗友，林亭瞳以为这是两位上司神机妙算，早有准备。
三人相视一笑，看着对方的样子便更加印证了内心的想法，直呼：队友给力。
于是他们三人便跟着这个人影跃出了窗户，直接进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密道之中。
这时，三人突然都感到有点不对了。
他们同时都想起了，谢云轩所说的那句：“有贼人进了金陵。”
不会吧，三人再一次期待地看向其他两人，然后就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那个人影开口说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就跟人起了冲突？尊者最讨厌你们这种自持武功不错就肆意妄为的人了，赶紧跟我去向老大认错去。”
现场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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