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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典韦


 空旷的树林子里,哪里还有适才那些鬼魅的半点踪迹,落眼之处。

        

                除了树林,寒风,冷月,乱石,黄土,草地,其他的任何一切带有生命气息的东西,统统不存!

  典韦眨巴眨巴诺大牛眼,鼾声鼾气的道:“唉?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一阵孤寂的冷风吹响了树丛,寒冰冰的啪打在曹军们的身上。

        

                却有一个副将眼尖,抬手指着高空上的树干,对着曹真、李乐和典韦大声呼道:“三位将军,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将抬头去瞅,但见高高的树干之上,不知何时横摆着一件没有人穿的曹军服饰,一晃一晃的,分外显眼骇人。

  有名眼的曹军众人却是识得,这挂在树上的衣服,似是和那丢失的二十个曹军士卒身上的衣服,却是同一个行置卯号。

  曹真木愣愣的看着那树上的衣服良久,然后对着典韦言道:“典将军,我觉得这林子里有点邪门,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此地都不宜久留了,咱们还是快快撤回营寨,别做良图吧!”

  典韦此刻也是觉得个中有些问题,虽然心中痒痒的,不甘心受到愚弄,但终归是不敢在这荒郊野岭,继续扯淡撒泼。

        

                随即将铁戟一挥,怒道:“传令全军,后队改为前队,给我往山外速撤!”

  曹军令到即行,前队改后队,以山路斥候为引领,小心翼翼的向着山外撤退而走。

  曹军依照着原路而撤,边走边行,边行边探,如此走走停停了一个时辰,依旧还是没有要走出山林的迹象。

  曹真的眉头越皱越深,抬手拉了典韦一把,犹豫的言道:“典将军!我观此事有些蹊跷.....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很是眼熟,咱们刚才好像是来过一样?”

  典韦愣生生的抬头望了望,猛然间却是落在了,挂在树上的那件曹军衣物上,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恼怒道:“不好!他娘的,咱们怎么又走回原地了?!”

  典韦不叫唤倒好,这一叫唤,却是立时在曹军之中引起了一阵骚乱。

        

                大家都是抬头看着,那件挂在树头的曹军服饰,心中骇然莫名。

  一个不妙的念头缓缓的升至了曹军士卒的心中,古代是敬畏鬼神的。

  鬼挡墙!

  所谓的鬼挡墙,在民间流传极广,也很是普遍,就是夜晚在深郊树林行走的时候,兜在一个圈子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而目前,迷路在山林间的曹军,似乎就是碰到了这种情况!

  李乐急的满头是汗,一面要求怒斥着士卒安静,一边寻来探路斥候,令他仔细寻找出路,不可乱引,否则军法处置。

  可怜曹军深夜如山,不但没有抓到想捉拿的人,反而落得个被困林中的下场,当真是可气可恨可脑之极!

  曹真、李乐与典韦被困在了山中密林,那一边的袁熙和司马懿等人,却也没闲着,他们早已是准备完毕。

        

                在得到了典韦等人,被困山中的消息之后,立刻引领着兵马,从山林中杀出,直奔着曹军在谷口的营寨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得势不饶人,一击必杀,是太宗宣武帝袁熙一贯作风。

  路上,司马懿代袁熙指挥兵马快行,一边颇有兴趣的询问袁熙,奇道:“主公,此事真是当真怪哉,你不过是依照着那本书,摆弄了一下密林中物体的布局,居然就将典韦一众困于其中,难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当真是厉害的阵法不成?”

  袁熙摇头一叹,笑道:“什么阵法,纯粹就是蒙人的东西而已。”

  见司马懿不明其理,袁熙便试着用一些,他能了解的话语为他解释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形轨迹.....打个比方,如果把你的眼睛猛上,让你在一个空旷的场地上走直线,到了最后你就会发现,你走的一定是个圈子,咱们平日里能够保持直线运动,不过是靠了眼睛不断的修正方向,而这本书上所谓的奇门遁甲之法,不过就是借由天气,地理,标志物,还有按照规律摆放于其中的载体物件,去蒙蔽人的认知与感官,混淆人的视力讯号,给人错误的讯息,造成一个自认为正在直线行走的家乡,其实呢,却是在走圆圈.....不知道我这么给你解释,仲达你能明白多少呢?”

  司马懿沉默不语,不过后来在袁熙攻打荆襄追击刘备时,司马懿又吃了一次苦头,是被诸葛亮坑了,当然这是后话。

  曹真典韦和李乐被困山林之中,袁熙率兵杀了个回马枪,以许褚和刘雄鸣等人为前驱,奔着谷口的营寨而去。

  曹真、李乐和典韦不在,曹军屯驻在谷口的兵马没有了引领之人,又如何能是袁军的对手,剩下的就是投降的份。

        

                还没有用上半个时辰,战斗基本上就被袁军妥善料理,曹军死伤小半,大部投降,袁军顺利的开始驻扎在,曹军的营寨之中。

  曹军屯驻在谷口的营寨被废,天色已是时近鸣晓,山头东方的朝阳已然是渐渐的升起,红色的明辉照耀在林间浓郁的枝叶上,泛起了一片轻柔的葱郁。

  山林之中,曹真典韦和李乐的队伍臊眉耷目的向着山外缓缓的走去,包括各部将领在内,所有的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只见他们满脸苍白,深陷的双目显出了他们深深的疲惫......这也难怪,折腾了一宿,连受惊带劳累,换成是谁,也都是心力交瘁的下场。

  典韦双目血红,咬牙切齿,除却疲劳之外,还兼带着一脸的不甘和满胸的怨气,他的鼻孔忽张忽合,其中气喘如牛,嘴中牙呲崩裂,显然积怨甚深,偏偏他有劲没处使,一身的气没处撒。

  也不怪典韦生气,糊里糊涂的被一些装神弄鬼的身影给骗到了山林之中,又糊里糊涂的迷了路,三军将士在偌大的林中迷了路,绕了一个大圈又一个大圈,怎么转也转不出那片树林。

        

                瞅着什么地方都是一个样,就仿佛是一群被关在实验迷宫的小老鼠,头顶上总是有一只无情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任他们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挣脱那道束箍的枷锁。

  直到天色发亮,林中雾气散尽,曹军才勉强从林中寻觅出了一条退路,仓皇的撤出了,那座犹如妖魅身影一样的迷宫。

  而相对于典韦的愤怒,李乐倒显得很低调很安分,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营中,好好的喝一壶酒,安稳的睡上一觉,将昨夜那些奇怪的事情全部抛诸于脑后。

  三将就这么各怀心思,满腹幽怨的率兵回到了营寨之前。

  此刻的曹军营寨,虽已是被袁熙等人攻破,但经过袁熙和司马懿的精心布置与仔细打扫,营寨之前已是重新的修葺一新,看不出有过征战的痕迹。

        

                营寨后的哨楼之上,已然有身着曹军服饰的士卒正在巡逻,一切规律如初。

        

                而曹真典韦和李乐等人,一众由于身心过于疲惫,却是也没有能够察觉出,什么疑点与不同。

  兵马陈列于营寨之前,典韦的副将打马而出,仰头对着门栏上的巡营士卒高声道:“栏上的守卒听着,曹将军、典将军与李将军巡山归来,速速给我打开营门迎接!”

  门栏上的“曹军士卒”向下装模作样的望了两眼,高声询问道:“口令为何?尔等报来!”

  “混蛋!”李乐闻言勃然大怒,扬起马鞭指着那士卒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瞧仔细了!曹真大人亲至,还报的什么劳什子口令?速速把寨门打开,不然老子砍了你!”

  “唉~~~!”李乐身后,曹真一脸不耐烦的出言打断,道:“士卒依照军令和规矩而行,让你报口令你便报上口令便是,哪里装的那许多能耐。”

  “诺.......”李乐低声的应和了一声,随即转头不满的白了那营寨一眼,高声回答道:“口令是——虬虎!”

  那士卒面色一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冲着下方的军伍施了一礼,扬声道:“原来果然是将军巡山归营,小人多有失礼......下面的,速速打开寨门!”

  营寨“子嘎子嘎”的被人拉开,曹真、典韦与李乐的兵马,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缓缓的踏步排列入了其中。

  营寨内很幽静,巡逻的士卒很少,星星点点零零碎碎,好像当中并无人气,偌大的一个营寨,呈现出这幅景象,实在是很不平常,很值的人深思。

  饶是曹真、典韦和李乐几人心力交瘁,身心疲惫,再入了营寨之后,也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问题。

        

                却见典韦精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的双铁戟,警惕的四下观望了一圈,高声冲着营寨内呼喝道:“留守营中的守将皆何在?令他们速速出来参见!”

  似乎只是有凑巧,也似乎是有意为之,随着典韦的这一声虎吼,营寨之内的深处,顿时响起了一喊杀之声。

        

                但见四面八方处,纷纷涌出了袁军的兵马,各占其位,各司其职,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埋伏,坏了。

  营寨之中,为首之人是昌豯,但见他左手提着长刀,右手不急不缓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一副小人得志嘴脸。

        

                他声音拉长,似慵懒,似惬意的高声呼道:“曹真、典韦,李乐!久违了,老子昌豯,在此恭候三位将军多时!”

  “黄巾贼!”李乐低声的呼唤了一声,心思怯懦的四下看了,早有布置的袁军一眼,低声对典韦道:“典将军,咱们这是遭了埋伏,中计了!”

  典韦不忿的“哼”了一声,咬牙道:“我还不知道?你慌个什么,区区一个黄巾和一群兵马,还难不住你我?不过是棋差一招而已,再掰回来就是了,有甚可慌张的?看我治他!”

  说罢,典韦打马而出,将铁戟遥遥的向着昌豯一指,憨声憨气的高声道:“黄巾贼!昨日在我等寨前装神弄鬼,将我等引往那山林里的迷阵之人,可是你这混帐?”

  “呵呵,典将军真是夸赞老子了,老子只是一员战将而已,善攻善守,唯独不善用谋,昨夜的安排布置,实乃是另有其人,我昌豯可不敢随意居功。”

  典韦钢牙咬碎,仰头冲着昌豯怒吼言道:“何人设此混计恶心老子,你把他招呼出来,让老子认识认识......”

  “他不是就在你的身后?典韦将军回回头,自然就能看见。”昌豯满面笑容,抬手向着典韦的后方指了一指。

  典韦闻言,急忙顺着昌豯的手指转头望去,却见略居于他身后的一只伏兵之前,一个身穿银甲高管,面貌瘦削俊雅的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的笑容如沐春风,包含着浓浓的善意,怎么看怎么都是阳光灿烂,毫无危害。

  偏偏就是典韦在看到了,这张俊脸和这幅面容之后,浑身不由得如坠冰窖,好像是看到了一副,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

        

                河北霸主当今大将军袁熙,竟然从黎阳跑到了这里,典韦内心惶恐不安。

  “咳~~典将军,白马一别,可还好!”袁熙满面春风地,摆着手跟典韦打招呼,好似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一般。

  见典韦不搭话,袁熙却是不以为意,抬手遥遥的一指曹真,高声道:“曹子丹,你们以是中吾之计,身处我大军兵马的埋伏之中,生擒只在即时,此时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典韦脸色一红,顿时勃然大怒,放生吼道:“放屁!姓袁的,区区小计一时得逞,有甚了得?老子告诉你莫要得意,就凭你手下这些兵马,在老子手下却是走不得三个回合,就凭这也想让老子投降!简直就是笑话!”

  这下子,典韦忍不了了!而且他心忧曹操那里出问题,虽然他不知道袁熙搞什么鬼,但是必然对主公曹操大大不利。

  “姓袁的!我要你命!”

  典韦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铁戟,催促着坐下马匹,不管不顾的冲着袁熙冲去,他的双目间充斥着深深的怒火,那股浓烈的热度,几乎可以将袁熙本人点着!

  典韦心中搵怒,匹马而出,他身后的曹军士卒们也是蜂拥而上。

        

                袁军这边亦是不含糊,在司马懿等人的指挥下,八路齐出,以养精蓄锐之卒,对战典韦、李乐一夜疲惫之兵,一场大战顿时在,曹军的屯营内疯狂的上演。

  典韦眼中只有袁熙,只是一个劲的向着他舞戟纵马而去,而袁熙身边的士卒们,见典韦勇猛,也是齐齐出马阻拦。

        

                怎奈典韦勇武不凡,非一般人所能抵挡,所过之处,其手下几无三合之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三军劈易,可谓是所向无敌,看的袁熙也一阵心颤。

  看着典韦勇猛,在袁熙偏旁的许褚,横刀便截住了杀向袁熙的典韦。

        

                一时刀戟相交,“当    当    当”你来我往,十几回合过后,不分胜负,历史上曹操的两大护卫,于此生死之争。

  看着典韦、许褚,这生猛的对决,袁熙不由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感慨而言道:“真猛将也.......,尔等务必生擒之!”

  太宗宣武帝袁熙这里有多么爱惜典韦,那么后来就有多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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