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不去的那些日子

自从那天知道了这个大秘密之后，绒双就开始越发好奇秋音到底是怎么认识顾席的。

        “关于这个，也许就是那种机缘巧合吧。”女孩儿手里捧着自己泡好的红茶，抿了一口微微皱眉“今天的红茶好像泡太久了，有点涩……？”她摇晃了一下杯子，似乎这样可以让苦涩的味道均匀点分布在液体的每一处，兴许这样就不会太涩了吧。

        “怎么这么说？”绒双看着秋音这样的神情，觉得这一切并不像是秋音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我遇见他的第一次，是在北京的地铁站里。”女孩儿用手捂着水杯，天气微微转凉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偶尔会因为秋风带来的冰凉而显得有些僵硬，隔着玻璃杯感受着茶水的温度，顺便暖暖手。

        “他那时候戴着耳机，背着吉他，我觉得好羡慕。”回忆起第一次遇见顾席的样子，秋音不禁有点想笑，大概顾席并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而自己却像个藏了糖的小朋友，把最美好的记忆偷偷藏在自己心里，每每看到这些糖嘴角就会情不自禁上扬。

        “这样描述，好像是挺酷的！”绒双在脑海里脑补着这样的画面，她对顾席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既然秋音会觉得特殊，就肯定有他值得被秋音认为特殊的闪光点吧。

        看着绒双似懂非懂有些迷茫的眼神配上她这样糊里糊涂的赞赏，突然很感慨身边有这样一个可爱的挚友能够听自己讲这些心里话，对于你的小心事，她都了解并且无条件支持你的选择，那是最好的倾听者，心事最愿意藏匿的归宿。

        “他，可能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吧，但在音乐方面他真的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把水杯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着杯壁，冷空气碰到热杯壁后瞬间液化成水滴，微微沾湿了少女的指尖，透过布料感受到一丝丝冰凉。“我第一次听他弹曲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厉害。”

        “秋音……你有没有觉得你的世界亮晶晶？”绒双盯着秋音的眼睛，她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亮晶晶？没有啊。”秋音被绒双这个奇怪的问题问得有些迷茫，她指着自己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比较优秀的一种存在。跟我之前见过的那些男生不大一样，可能——”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下结论“是因为他也同样……啊不，是比我还热爱音乐吧。”他带我触碰了一次又一次那些曾经看似遥不可及，如今却触手可得的音乐梦。

        “秋音，你在说他的时候眼睛里在闪光。”

        “……是吗。”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眼睛在闪光，大概是真的很崇拜吧，但——秋音你觉得你是喜欢吗？”绒双微微皱了皱眉头，喜欢跟崇拜是不一样的感觉啊，如果纯粹是崇拜的话……

        “绒双。”这一声，很冰凉，很无力。

        “嗯？”

        “我……”手指捏紧瓶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头。当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淡淡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还是崇拜。”她说得很认真，很平淡。

        “我只是知道，他陪伴在我身边练习弹吉他的时候，我很开心。”女孩儿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落在窗前，斑驳的剪影好像在告诉她一些风听过的道理。

        “那些快乐是别人不曾给过我的，”她想起来那天在台上他默默站在后台工作的样子，他看着每个人的成长，同时也在让自己渐渐强大起来，也许是出于对这个乐团的责任感，又或者是出于对自己音乐梦的执着，无论哪一点，都令人羡慕。“听着他的音乐你会感觉很舒服，因为你能感受到一种心脏的跳动叫做为了梦想。”

        “秋音，你要不要冷静下里想想，除了这些情绪外，还有别的地方让你觉得不一样的吗？”绒双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的秋音分不清喜欢和崇拜这两种情绪。

        “他……不理我，我会不高兴，但我知道可能是很忙的缘故；他对我发脾气我也会不高兴，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乐团。”想起来那天顾席莫名的情绪，秋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天他不高兴跟我说话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难受了好几天。”

        “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秋音摇摇头，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越发奇怪，甚至她觉得顾席有点变了，没有像之前陪自己练习的时候那么放得开了。在乐团碰到的时候他也只是简单地点头就离开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不说，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

        “不知道怎么问，也不知道问什么。”秋音一只手撑在脸上，看着手机屏幕轻轻地说道，这个屏幕上已经一周没有弹出“顾席”这两个字了。

        “你希望你们的关系这样继续下去吗？”绒双一只手压在秋音的手机上，吓得秋音一愣神儿。

        “当然不想我们这样的关系这么僵硬……”说着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那就问！”绒双看着秋音这么纠结的样子，自己心里都着急了，打开手机锁屏怼着秋音的脸晃了两下，“搞定！解锁成功！”

        “小丫头你干嘛？！”惊觉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绒双已经拿着她的手机给顾席发了一条——晚上，老地方见，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绒双！！！！！！！！！！！”秋音气急败坏地冲着绒双逃窜的背影大吼，完蛋了到底该怎么办啊，顾席回了我要说什么啊！

        “把握好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好姐妹，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女孩儿握着手机，到底该说什么好，怪绒双这么莽撞吗？其实没有，秋音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只能是无奈地笑笑。

        你，会回我吗。

        手机很安静地在自己手中，丝毫没有回复信息的预兆。

        果然，是回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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