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想最初的模样，大概有点迷茫却一路向阳

自从那天樟木那句“你不可能开桃花”以后，顾席对樟木的态度就越来越坚定，这小子绝对是直男，说话不带拐弯的那种。

        “樟木你为什么没有来面试？”苏与第一天没有去面试现场，没几天在图书馆碰到回宿舍的樟木问了一句。

        “……”樟木看了看他，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最近部门的事情稳定下来以后就可以开始排练了，这下可就有得苦了。”少年感叹了一下来之不易的排练室，冲着樟木笑了一下，有一种快乐叫做拥有。

        顾席这几天为了带大一大二的新手也是跑得晕头转向，甚至是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还在想白天给乐手们讲的那些东西，他们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啊？坐在宿舍里看到宁七坐在书桌上写纸笺，手机突然弹出来的王者福利窗口——顾席突然晃了神，我多久没有打游戏了。

        “ding！”vx的界面弹出来一个[图片表情]，惊得少年险些把手机摔落在地上。

        “我的乖乖……”擦了擦头上莫须有的冷汗，指纹解锁屏幕看到了秋音的信息——“明天有空出来练练琴吗？”

        女孩在屏幕的那端发完消息就准备把手机放下了，因为这些天顾席回复自己的速度简直比龟兔赛跑里的那只乌龟还慢，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仿佛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甚至是不在一个国度，有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一样。

        “老地方见。”

        女孩儿刚放下手机那一瞬间，手机居然——开始震动了！应该是什么别的通知吧……

        “肯定不是顾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万一是别的什么重要消息呢，虽然也不大可能……

        “？？”

        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备注让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颤了颤，他——居然——在线！

        “好。”

        就好像夏天小朋友玩的仙女棒，在火苗点燃了它的一端之后开始慢慢地在末端开出一朵绚烂的烟花，细细小小的烟花在眼前璀璨，在心里盛放。那种感觉，叫做——小惊喜。

        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很皮，没有几个人把自己的备注改成自己正儿八经的本名，秋音入群的时候只认得苏与和那个推荐她来电声的同学。“环顾四周无人可依”的感觉，让秋音不得不成为了群里一个“潜水小能手”，默默地翻着群里的文件、公告。

        公告上说115是最近才申请下来的，是苏与跟另外一个副团长申请的，这个副团长好像就是那天面试的时候缺席的那个“大人物”，这几天有个管理员一直在招呼大家排练的事情，但还没安排到自己这一组。

        “你进电声还适应吗？”顾席那天跟秋音在鸡鸣湖遇见以后发现湖心亭已经被占领了，两人背着吉他走到了操场的双杠那里。少年双手一撑，轻轻松松地就上了双杠，一个翻身转过来面朝着秋音，女孩儿站在一旁，看着面前那个一身轻巧的少年有点发愣。

        看了看自己穿的长裤，把吉他轻轻地靠在顾席放吉他的另一边双杠下。

        顾席突然意识到，女孩子可能上双杠有些……费劲？我是不是应该伸手帮她一把？

        “那个……”刚伸出手的时候就听到少女轻轻地说话声“你往旁边闪一下。”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只感觉到身边一道风扫过，脸颊上有斑斑点点的小颗粒扑打上来，定神一看，她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单手撑着杆子，东张西望地瞅着地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

        “啊，怎么啦，刚才看你好像要跟我说什么？”秋音听到顾席的声音以后马上转过来，一脸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看着男生，

        “我……啥事没有。嗯。”如果我说需要我帮忙吗，你会说需要吗……看这样子好像……并不。

        “那就——拿吉他上来？”秋音用手捋了捋自己被微风吹乱的头发，伸手想去拿放在地上的吉他，可是自己跟吉他之间还隔了一个顾席……

        “我来吧。”少年稍微弯了弯腰，伸手一够便拿到了地上的两把吉他，轻松将两把琴拎上双杠。

        “你先别动，我调整一下。”一只脚屈膝踩在对面的双杠上，轻轻踏了一下，确定稳妥后把另一只脚悬空，转身接过秋音的吉他，帮她先拿着，示意她调整一下姿势，方便弹琴。

        两人就坐在双杠上，晚风带着琴音就这样开始了他们今天的表演，可能是找到了归属地，秋音开始越发喜欢用音乐去释放自己的心情，跟别人共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怎么说秋音也是个女孩子，喜欢的调子也偏向安静的风格；而顾席就不一样，他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风格。

        “听说你进电声，打算去做贝斯手？”顾席轻轻拨弄着琴弦，哼着那些不知名的小曲儿。

        “听团长说，让我试试，”秋音抬起头，听着顾席的琴音吹着晚风，凉凉的晚风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也很好奇弹贝斯是什么样的体验。”

        “……这么说你以前对贝斯不是很了解？”顾席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顿了顿，不过这也不奇怪，很多人都分不清贝斯和吉他。

        “不能说很了解，但是我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东西。没用过。”秋音很诚实地回答道，毕竟喜欢音乐的日子里，在直播上也看了不少这样的表演了。

        这件事在后来樟木进入乐团之后，他也给别人解释过这个问题，因为樟木跟秋音一样，喜欢着吉他却弹着贝斯。

        “贝斯在乐队里的地位这么重要？”后来三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宁七问道。

        “怎么说，”顾席用他觉得自己最通俗易懂的表达来解释贝斯的地位“没有贝斯手一个乐队就完全没法搞。”

        “举例，就像做线代的时候你不用矩阵和向量做辅助一样困难。”樟木在旁边扒拉着剩下的米饭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样啊……”

        “贝斯跟吉他是不一样的。”樟木突然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因为这个问题好像很多人都没有分清。

        “嗯对，吉他跟贝斯其实外表长得很像。”顾席在旁边补充了一下大家混淆的原因，宁七喝了一口矿泉水，愿听其详的表情示意他俩继续说。

        “贝斯掌握低声部这个部分。”樟木抬眼看了看宁七，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有些偏术语化“就是曲子没了贝斯的陪衬会很干。”看到宁七眼神忽闪了一下之后，樟木知道他明白了。

        “贝斯不是吉他，可以说是整个乐队的基石，在和声上它是旋律声部的向导，在节奏上它是大家的指挥，贝斯手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乐队的效果。”顾席在旁边补充道，关于音乐方面的这些东西，顾席的基本功可以说得上是王者钻石级别的玩家。

        “那……顾席你是在乐队里玩什么？”宁七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啊，”顾席挠挠头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吧，我从来没有成为过贝斯手但是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很多次。”抿了抿嘴唇，想起来真的有点好玩。

        “没有合适的人弹贝斯我就去补一个反正我会。”眼神微微往上瞥了一下“好像经常补位贝斯手。”话音刚落，嘴角便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的确是这样的，自己玩贝斯的熟练度可以随时补位。

        “嘛，弹贝斯呢，其实还蛮无聊的……”但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练贝斯的那些时光，顾席不由得瘪了瘪嘴，“说白了是苦力活儿。”

        后来樟木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毕竟追梦这条路上，没有简单一说。

        “以后我有空教你熟悉一下吧。”突然好像遗忘了什么，一敲脑壳接到“诶，秋音，你有没有去过我们的排练室。”顾席突然问道，好像这几次训练并没有带到秋音。

        “没去过。”现在像秋音有一说一，如实回答的女孩子还真是少见，“等下，我……们？”

        “嗯啊，电声啊，不是我们吗？”这下换顾席蒙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还是……

        “你不知道我是电声的副团长吗？”脱口而出的“惊天秘密”把秋音吓得差点从双杠上掉下去。

        “你说……你是……？！”惊得失去话语组织能力的女孩儿紧紧抓着双杠的杆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样想想好像一切都能解释了，那段时间他那么忙，都是在忙电声排练室的问题吧？难怪那天看到自己收到电声的录取通知的时候他这么惊讶。

        “走啦，带你去排练室玩儿。”把吉他横放在双杠上，一跃而下，站在地上的少年转身朝着秋音伸出手，邀请她一起前往专属于电声的秘密基地。

        拉住女孩儿手的那一瞬间是柔软的触感通过指尖传递到感觉神经，那是顾席第一次拉秋音的手。

        “谢谢。”落地后秋音还是没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儿来，以至于落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要跟他说谢谢。

        “走吧，要不然该晚了。”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指针依旧在滴滴答答地走，拉起女孩儿就往大学会馆跑。

        “诶？！”

        大概吧，这就是梦想路上的那种小确幸，很高兴没错过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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