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001’

我痛得死去活来，各项检查做玩，我痛不欲生了。我嚎啕大哭，第一次觉得生孩子那么难，一点儿也没有造孩子时的喜悦。爱情带来幸福就会带来痛苦，有多少欢乐就会有多少难过，我痛得哇哇地叫，嚎啕地哭……

        医生诊断后一致认为早产的可能性比较大，做好了准备。

        ……

        几个小时过去，剖腹产的手术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杜弋安强烈要求下医院已经把剖腹产的手术准备好了，我被推进去不久，便自然顺产，生下的男孩儿两斤多，被肉膜包裹，是连胎膜一同被生下来的。

        我看着那个被肉膜包裹着的腥红的躯体觉得好恶心，忍不住想吐，初次见他嫌弃得不行。他也小，如刚破壳的血红的小鸡，看着那身红皮肤都起鸡皮疙瘩。

        又几个小时，我醒了，他在我身边摸着我的脸，缕着我的发——

        孩子被送去保育室了，那么小，自然生长是不可能存活的，接下来粗略估计要花两个月时间在保育室里，至少要熬到跟预产期差不多的时间。其实这样大人更省心，他抚摸着我，剩下的，他只需要照顾我一个人了。

        在医院里面忙忙碌碌，尽管有专门的新生儿重症陪护，他还是请了月嫂跟照料婴儿的阿姨。金钱可以让人无微不至，我也被带回至家中，因为认为家里方便，照顾月子调理身体什么的都很方便。

        我被抱至床上，他便去安排家里的人和事。他首先让薛诺诺的阿姨走人，一个家庭不能出现两种声音，必须高度一致。薛诺诺不走的话以后吃喝拉撒全由他管，全部按照鲜儿的喜好安排伙食，薛诺诺如果不习惯，就请她自己走！

        我的身边便围了好大一推人，做饭收屋的阿姨都两三个，照顾月子的、心理辅导的……总之家政公司推荐的，他都要。

        我笑得不行，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我顺产恢复得很快，孩子又小，除了痛了一阵儿，几乎也没费多大力气。

        不过我还是想要休养，毕竟才刚回家，我都有小孩了。

        薛诺诺总是看着我的屋里人来人往的。对比她当年生产，她跑回娘家连孩子都生了好几天了他才出现，老娘对他一顿痛骂，家里人也各种抱怨，大嫂尤其嫌弃小姑子在娘家生孩子，也冷嘲热讽的。

        他说把薛诺诺接走，老娘又不同意，怕女儿吃苦，说杜弋安又不会照顾人。杜弋安也没什么钱，也没办法给她优厚的生活。现在生活好了，他特别有钱了，女人生个小孩五六个人侍候，还不带医院那两个，这天差之别的待遇，让谁看了心里舒服？

        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心的，就会找小的，年轻的！她这样认为。

        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田阿姨尽管不太喜欢她，但也客气礼貌，也总问薛总想吃些什么，她总是回答：随便！其实她哪有心情吃？

        对比我房间里的喧闹，杜弋安一回来就逗我说话、开开心心，她的日子凄苦而无处可说。因为当初谁都不在意那张纸，很小瞧杜弋安，哪知有朝一日他完全变了模样，她连问一句都显得多余，两个人又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中。

        ……

        介于我自然生产没受多大的磨难，产后也恢复得很快，又有那么多人照看我，杜弋安每天还是坚守岗位，忙他的工作。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小女友生了，早产，两斤多的小孩儿躺在医院的保温箱里，至少要呆上两个月！

        不过总之他有儿子了，四面八方向他道贺，消息传得快得不行，仿佛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同事们向他道贺，他沾沾自喜，一面又尴尬着难受，因为孩子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他真的会高兴死。但是又不能让人看出异常，强装得很开心。

        他毕竟到了那个年纪，能很快平静心情恢复常态，于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异常。老姚也打电话向他道贺，问起了月嫂的事，询问杜弋安月嫂的事有没有搞定。

        杜弋安说孩子在医院里，也用不上，不过已经找好了，也在医院里守着小孩儿。老姚就问他大人怎么样？他说很好，在家，已经接回家去了。他又问薛诺诺在哪儿。“也在家。”他说。

        老姚就是佩服他能把大小老婆一同放屋里，觉得杜弋安简直就是个神人。至少目前为止他还从没见过谁把大小老婆一同放在一个屋里，还可以讨论、相互不扯皮的！单独把孩子带回来的有，在外面给小老婆安家的也有，也有离婚了跟小老婆单过的……总之都不如杜弋安，能让大小老婆相处和谐，不滋事生非。

        他一边照顾月子，一边升级门禁，不但码头升级，连能源公司那边的办公室都装上了同样的系统。人脸识别在当时来说是极新的技术，也不太成熟，总之他知道这项技术以后会大面积运用，那么后续的升级是可以跟上的，他想尝尝新。而在当时几乎无人知道这项技术，他经常看科技技术周刊，对他的专业依然感兴趣。

        我是‘0001’，因为他说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是最重要的第一个，是首当其冲的‘no1’，所以在人脸识别中是‘0001’号。我快乐到不行，为此我还专门换了衣服洗了脸，化好妆，为了拍照还专门把自己搞得花枝招展的。因此他又忍不住把我抱起来，说希望我快点好，说他有很多的爱要给予我，以前的都不算数、都不尽兴，他要让我知道被一个男人爱有多舒服，我知道他说的是身体方面的。

        我觉得我没有冲动感，因为刚生育，身体分泌的激素是利于婴幼儿的，比如不断地产生奶汁，胀得我痛得不行，孩子没在家又不能吃，他给我吃的又太好，营养又太充足了。

        就拍照穿上内衣这一会儿功夫就把我胀得痛得不行，孩子不回来我没法哺乳，有时候痛得我彻夜难眠。

        我便对着他撒娇，让他帮我解决。

        他只能用手慢慢给我疏导，越疏导它越畅通，倒是不痛了，便从前端滋了出来，如一道激流，浑浊而浓厚，瞬间把他的手臂打湿，他的手表表盖泛白、模糊。

        我被尴尬住，却又性感到无与伦比的入了他的眼。令人遐想的奶白色，他看着看着，冲动地吻上我。他喜欢奶白色，手更犯贱似的毫不停歇，我们被浸泡在白色的世界里，湿透了。圣洁的白衬衫被这俗世的欲爱玷污了，它代表着庄严，而它代表着污秽，我们奋不顾身，什么也不管。

        我们颤抖，我们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

        我不得已喝了回奶的药，因为孩子差不多要两个月才回来，到时候我也差不多回奶了，与其这样每天胀痛得哭爹喊娘，还不如就让它回了。阿姨们都是这样给我建议的。我觉得有道理，于是采纳了。

        薛诺诺也会去看小孩，她一边看一边沉思，她觉得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但是他很爱女儿，女儿是他抚养长大的。

        杜洛弋大概也去看过小孩了，趴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他。如果是二叔的小孩他觉得杜弋安会承认，不必搞得很复杂。但是他太小了，又丑又小像一只小老鼠，还不太像个人，但这确实是曹鲜儿生下来的。

        他还是经常往返美国去看望爷爷，二叔几乎没管那边的事。

        他渐渐地回去，忍不住想跟杜弋安说说。

        杜弋安在他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室很空旷。

        杜洛弋说：“我去看过小孩儿了，为什么会早产？”

        他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答不上来，也不知道原因。

        杜洛弋说：“曹鲜儿上次找了我了，说到小孩抚养的事——”

        杜弋安说：“你自己过你的小日子，你别管。”

        这样的话杜洛弋似乎就不好再提能源公司的事了。二叔把什么都把在手上。

        “你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如果我不想结呢？”

        “……”他惊愕。

        沉默半晌，不过他对侄子承诺：“杜洛弋，那5亿，给你玩儿。但是你把婚结了。如果你哪天不想跟她过了，要跟她离，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先把婚结了。我承诺你，如果以后再遇到你喜欢的，你特别特别喜欢的，我依然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因为我觉得你不太喜欢曹鲜儿，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都不跟家里人说，你也……”他有些难受地认为杜洛弋不太喜欢，就是一个异性朋友，而已。

        电话都不打，而且能很快跟周琛芮走得很近，他觉得这些都够不上爱，也许只是对异性的一种喜欢，仅此。

        “你先把婚结了。”他再三要求。

        “你真打算过下去？”过了很久他问。

        杜弋安说：“我们是叔侄，不管怎样是一家人，我也不想瞒你，我确实……你知道那种感觉，非一个人不可。我以前，找了不少女朋友，没有结婚的打算，我现在想的是我的后半生。你年轻没有这样的紧迫感，你也许很多年以后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正我认为，曹鲜儿对你来讲，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我很上心！”

        ……

        “你说你不想结婚……你也把婚结了……那5亿给你玩儿，我还有！总之你也是我儿子，不管我以后有几个小孩，一视同仁，也有你的份！你把婚结了，我承诺你，但凡以后你不想跟她过，你找到你特别喜欢特别爱的，二叔我再支持你，把她风风光光娶回来。但是不要再找曹鲜儿你知道……我不太对一个人认真，但凡我认真，你再那样做，你会……撕裂我们的……心……”他沉痛的说。

        意思是撕裂我们的关系。杜洛弋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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