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觉得你配做母亲吗

顾川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你现在还用吗？”

“哼！”

乔麦麦不满的哼了一声，最终还是爽快的拿着卡，刷了钱买饭。端着打好的饭菜坐在顾川久的对面，蔡琪也因为乔麦麦的原因，跟顾川久同坐在一个桌子上，表情显得有几分兴奋。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有讨论工作的问题。此时，一道阴影投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洛长歌已经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川久。”

洛长歌一副跟顾川久很熟悉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有些亲密。

“洛医生，有事？”

相比较而言，顾川久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对着她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察觉到顾川久的疏离，洛长歌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是向前走了两步，坐在了距离顾川久很近的位置。

“没什么，听说你有了新的助理？”

“这是私事。”

顾川久的言下之意，就是跟洛长歌没关系，乔麦麦眼神发亮的盯着洛长歌，有时候女人往往更容易察觉到女人的想法。

“洛医生，马医生呢？你不是跟他一起来的吗？”

乔麦麦在这时候刻意的提醒了一句，洛长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恢复正常。

“马医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今天来是有些不太懂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顾医生。”

她一本正经的开口，学术上的交流顾川久反而不好拒绝了，毕竟是来到他们医院学习的人。

顾川久虽然是儿科医生，但是回答洛长歌这个内科医生提出的问题时，一点也不含糊，两个人一来一往之间，可以看的出来很多问题顾川久都是引导者。

蔡琪轻轻掐了一下乔麦麦的手臂。

“看到没有？我们顾医生太受欢迎了。”

乔麦麦拨弄着碗中的勺子，现在总算明白，导师为什么要让顾川久暂时代替教导她了。

因为顾川久有这个本事，这样的人如果去了内科绝对会声名远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医院做儿科医生。

众所周知，内科的前途往往比其他科的前途要大，儿科一般都只是给孩子看些小毛病，顾川久的本事在这儿有些屈才了。

她拿出手机，跟蔡琪等人在群里面交流，自从她打探到了顾川久的喜好之后，办公室的几个小护士，把她推举成了顾川久的后援会头子。

几个人还特意建造了一个群，没事的时候在里面传播各种八卦。

“为什么，顾医生会来做儿科医生？顾医生以前是内科大夫吧。”

乔麦麦在群里一问，里面顿时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一群人都热烈的讨论起来。

“我知道，我听说顾医生之所以做儿科医生，是因为以前有一个同样做内科医生的女朋友，两个听说很恩爱，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顾医生为情所伤，最终黯然离开内科。”

这话说的好像里面的人都亲眼见过一样，乔麦麦心里面信了七分，毕竟感情这东西都比较伤人，除了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乔麦麦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了。

没想到顾川久看起来冷冰冰的，竟然还有喜欢的人，乔麦麦抬起头看着顾川久的目光有些复杂。

顾川久端起茶杯，无意间转头看到了乔麦麦的目光，总觉得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古怪，就像是在怜悯他一样。

乔麦麦放下碗筷的时候，那边的学术交流也已经进行到了末尾。

乔麦麦回去的路上，正好走在顾川久的身旁，想到顾川久年纪轻轻就经历那样的情伤，而且连大好的前途都放弃了。

犹豫了一下，乔麦麦没忍住，小声的安慰了两句。

“我觉得有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顾川久转过头，一脸的问号，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安慰，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话有什么意思？”

乔麦麦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小护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顾医生，前面来了一位急诊病人，说是挂了您的专家号。”

“好，我现在就过去。”

顾川久说完之后，带着乔麦麦一起赶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个穿着优雅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医生，麻烦你帮我女儿看看，今天吃完饭之后就一直腹痛不止。”

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四岁左右，因为疼痛只知道哭，顾川久连忙的给孩子进行检查，小孩子年纪太小了，问她是腹部哪个地方痛，你说不清楚。

“孩子中午吃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家里面的保姆带她出去吃饭的！”

女人一边说，一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看起来似乎很忙碌的模样。

“医生，麻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女儿，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女人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小孩子一看到这样的状况，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乔麦麦皱着眉头，将小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觉得这父母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托儿所，我们没办法帮你照顾小孩子，只能帮他看病。”

女人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们家保姆一会就过来，就麻烦你们先替她看病吧。”

其他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都沉默起来，虽然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子，但是他们也不能过多的干涉什么事情。

乔麦麦把小孩子抱起来哄，在这沉闷的医院当中，小孩子尖锐的哭声，有一种刺破耳膜的感觉。

顾川久替小孩子检查完身体，基本上已经确定小孩子是因为乱吃东西，所以得了肠胃炎，因为小孩子的脾胃本来就比较弱，一旦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就容易造成这种状况。

“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吗？”

顾川久站起来拦在了对方的面前，脸上的表现有些冰冷。

“你这话有什么意思？我肯定是孩子的母亲，你们做医生的只需要看病就行了。”

言外之意是不希望顾川久多管闲事儿，但是顾川久听了之后并没有退缩。

“你觉得你配做这个孩子的母亲吗？”

顾川久刚才那几个问题瞬间让这个女人情绪有些激动。

“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们这些外人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母女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医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孩子现在这么小，这还需要母亲的时候，你把他交给保姆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疾病了，你还要匆匆忙忙离开，你的事情就那么重要，重要过你女儿的生命？”

顾川久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也异常的冰冷，听起来不像是指责，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

“如果你是这样做一个母亲的，那我觉得你还不如当初不生她，因为你现在的行为极其的不负责任。”

女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苍白，很快脸色涨红，明显是被气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顾川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管我的闲事！”

女人说完之后，情绪依然很激动，抬起手就准备用手中的包砸顾川久，乔麦麦眼疾手快将孩子塞到一边，连忙的冲了过去，抓着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推。

女人被推得踉跄了一步，回过神来之后指着乔麦麦的鼻子。

“你们医院竟然敢打人，我要告你们，让你们医院倾家荡产让你被开除！”

“呵！”

乔麦麦听到这话了，笑了一声，挺直胸膛站在那。

“正好我也打算告你，精神虐待儿童，大不了有你陪着我一起失业。”

其他人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乔麦麦犟着脾气，怎么都不愿意低头。

“忘记告诉你了，我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也不是医生，我只是这里的实习助手。”

顾川久皱着眉头，伸手拉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微微的挡在了后面。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谁说没有我的事情。”

乔麦麦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面就忍不住了一阵气愤。

“我觉得我们顾医生说的没错，你是有很多苦衷，你是很忙，但是你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也是一件事实，现在你女儿已经生病了，你还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真把医院当成托儿所了吗？如果你女儿现在有了重大的事故需要签字，你告诉我谁来负这个责任？”

乔麦麦一直盯着对方，女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再加上心虚和愧疚，顿时忍不住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跟他父亲离婚了，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不工作我拿什么抚养她，我现在正在上升期，如果我不升职，我就会被面临辞退的风险，难道要让我们母女喝西北风吗？”

女人的情绪异常的激动，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乔麦麦看到这种状况，微微的皱着眉头，心里面也感觉到有些酸楚。

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抉择，因为这个社会本就是这样，女人兼顾家庭就没有办法兼顾工作，想要两边平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大部分的女人都会面临这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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