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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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寂寂,飘雪淅淅沥沥地洒满了窗扉。院子里的寒梅风采依旧,只可惜栽种它之人已经故去,再也欣赏不到它的傲骨了。
楚青崧站在窗前,遥望远处纷飞的枝鹊,暗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王爷,陛下来了。”前来通报之人并不是他的贴心小棉袄鸾歌,而是管家钟甫。
钟甫面带急色道:“陛下命人抓了鸾歌,要送去大理寺呢,王爷快去看看吧!”
楚青崧脸色倏地一变,“什么?”
他匆匆随着管家赶到正堂时,鸾歌人已经被带走了。楚白玉端坐在椅子上,捧着沁绿色的茶盏,目光沉着,平静的有些骇人。
楚白玉一袭紫衣,未加任何修饰点缀,衬得他整个人贵气十足,威严稍减。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却独独放过了他那曾经艳绝天下,名冠京城的容颜。
十年恍如隔世,楚青崧喉咙一紧,颤声喊道:“哥……”
楚白玉不应,楚青崧跑到他跟前质问,“你为何派人把鸾歌带去大理寺,他做错了什么?”
楚白玉给了寒鸣一个眼神,寒鸣立刻会意,将派人查到的密报呈上,楚青崧接过密报一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淡了下去。
楚青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这些事怎么可能是鸾歌做的,他一个小太监……”
“正是因为他是太监!”楚白玉厉声打断他,“所以他才有机会碰那日宴会的酒,父皇母后、魏丞相……你算算那日有多少人死在了他手里!”
“而你这个蠢货!”楚白玉勃然大怒,茶杯甩手砸在了楚青崧的额头上,吼道:“如果那日不是你帮他解围,让他有机会爬你的床,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青崧额间红肿一片,却像完全感知不到疼痛那般,神情呆滞地跪到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楚青崧来到大理寺的地牢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鸾歌,试图想要把眼前这人看个明白,却发现是徒劳。
楚青崧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胡子拉碴着,像个流浪多年的狼狈乞丐,“静月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她好端端的怎么会一尸两命,我想不通。直到这一个月以来,你喂我喝的药……”
“你终究还是对我下手了。”楚青崧苦涩一笑,“你做着一切到底是为何?”
鸾歌朝他笑了笑,即便沦为了阶下囚,他也依旧从容不迫,“王爷,其实我不叫鸾歌。我的真名应该叫楚轩歌,很意外吧?我是楚南风的儿子,一个婢女所生,身份见不得光的杂种!”
楚轩歌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凭什么你们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而我却卑躬屈膝,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对,我就是一条狗。我为了出人头地,向我的父亲毛遂自荐进宫当细作为他卖命!”楚轩歌猩红着眼眶,突然站起来一把攥住栏杆,身上的枷锁哗啦作响,他望着楚青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天底下哪有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做太监的?啊!所以我不是人,没有人把我当成人看,也包括你。”
楚青崧暗自攥紧了拳头,面色潸然道:“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是真的,你却骗了我十年。害死我父母,逼迫我兄长和我沦为了乱臣贼子的阶下囚!”
楚青崧情绪难以控制,死死拽住楚轩歌的衣襟,怒吼道:“你刻意接近我,在我被囚禁时关心我照顾我,难道这些全部都是假的吗?都是假的吗!”
楚轩歌鼻子一酸,连呼吸都隐约透露着苦涩,强撑笑容道:“是,我只不过是利用你的。楚南风承诺过我,只要他夺下大周,就会封我为王。只可惜……我当真小瞧了太子殿下。”
“苏沐说得一点不错,楚白玉天生就是帝王之才,我死在他手里不冤,动手吧。”楚轩歌闭了闭眼,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决绝。
“我不会杀你的。”楚白玉默然出现在楚青崧身后,冷道:“我会放你回去,回到楚南风身边。”
楚白玉朝他讥讽一笑,却并不透露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楚轩歌吃惊不已,好看的眉拧紧,不可思议道:“什么,你要放了我?”
那琼花酒里的毒是他下的,目的当然是想借楚白玉的手杀死裴予川。因为只要裴予川一死,北楚军大乱,楚南风的铁骑便会挥师北下,到时候整个大周都会重新回到他们手里。
可他做了这么多,楚白玉怎么会放过他呢?
楚青崧同样震惊,“哥,你要放了他?”
楚白玉安抚似的拍了拍楚青崧的肩膀,算是默认。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楚青崧自然也不会置喙,眼神冰冷地望向楚轩歌,“下次再见面,我会将你挫骨扬灰。”
是夜,承乾殿内,烛火通明。
楚白玉刚进门就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他以为是冯忌来了,结果掀帘朝里看去,发现躺在床榻上的人竟然是裴予川。
“你怎么在这里?”楚白玉眼尾轻轻挑动,浮现出一丝笑意。
自从他生辰那日,裴予川宣告归来掌权起就再也没同他亲近过。每次见面不是同他针锋相对,就是打他。
然而这回裴予川像是喝醉了,仰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盯着楚白玉,开口便是一声冷漠的质问,“药喝了吗?”
楚白玉脸色微微发青,隐忍片刻,哑着嗓子说,“喝了,药是你手下的亲卫唐宁送过来的,亲眼看着我喝下去的,满意了?”
裴予川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否满意,一身酒气地朝着楚白玉走过去,低头俯瞰他,“药你的确是喝了,但臣怎么一点都没瞧出陛下有臣服之心呢?你命人放了楚轩歌,你想借他的身份谋算什么?”
楚白玉最受不的裴予川用这副态度对他,质问的语气里还带着点轻蔑,好像他一直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有裴予川看着,他就是一匹恶狼,随时都要冲出笼子里去咬人似的!
楚白玉横眉冷对:“药都喝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白玉气恼道:“我是大周的皇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
“那也包括杀死我吗!”裴予川厉声打断他,“陛下,臣现在真的很不舒服。陛下对臣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楚白玉倏忽之间,整个人已经被裴予川拎了起来,裴予川注视着他,一阵怒火攻心,“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青瑶死在我怀里的模样,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楚白玉摁住他的手,大口喘着粗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楚白玉不想服软,也不会服软,眼神倔强万分道:“你还不如现在就给我一刀来得痛快,一了百了不是很干脆吗?啊!有种你来啊!”
裴予川冷哼一声,挥手将他甩开。楚白玉重重砸在地板上,险些摔断腰,疼得直抽气。他不禁自嘲,这要是放在几年前,裴予川敢这样对待他,不死也是重伤!
他变成这样,究竟又是为了谁啊……
裴予川转过身去,负手而立:“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他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两个侍卫进来,一人怀里抱着个方形铁器,另一人端着托盘,而托盘上的一个小瓷碗里,盛放着滚烫的金水。
楚白玉当即脸煞白,心慌意乱地后退了几步,颤声问道:“裴予川,你……你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裴予川勾唇一笑,“带个手环而已,陛下紧张什么,摁住他。”
裴予川一声命下,两个侍卫立刻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摁住了楚白玉,将他的左手手腕强行装进了铁器里锁了起来。
楚白玉拼了老命扑腾,望着那滚烫的金水,眼里闪过惊恐,“不……别这样……”
“啊——”
“啊!!!”
殿内不断传来楚白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寒鸣跪在殿外,满脸泪痕。
“陛下!”他刚喊一声,身后的侍卫便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以示威胁。
楚白玉满头大汗,抓着自己的手腕,疼得直接咬破了嘴唇。
唇角的血被男人用手擦拭干净,不知过了多久,侍卫将铁器打开后退下,楚白玉痛感一点点的褪去,望着自己手上的金环,露出了屈辱的表情来,咬牙发作道:“只有最低贱的奴才才带环,你如此羞辱我……裴予川,裴予川!”
一字一句,好似在嚼裴予川的血肉一般,恨意浓烈。
裴予川不甚在意,笑道:“陛下看看,臣命人在铁器里还刻了字,应当是烙在环上了吧。”
楚白玉摊开手腕一看,险些气晕过去。
那金环上明晃晃地刻着两个清晰的小字:贱——奴。
“裴予川!!!”楚白玉气疯了,起身朝着男人扑了过去,一拳砸空之后,他被男人擒住手腕,认真欣赏了一番。
裴予川这次没有甩开他,像是心情好了些,将他抱到了床上,提醒道:“十日后出征,陛下可要记得。这阵子乖些吧,别再惹臣不高兴了。”
话落,他正要拂袖而去时,楚白玉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腰带,细若蚊声道:“今晚……别走了。”
裴予川稍微偏头,视线凌厉地扫过去,楚白玉急声道:“金环都戴了,你……气也尽可消了吧?就留下……”
裴予川眼里划过一抹讥讽,毫不犹豫地掰开他的手,神色厌厌,凶狠地吼他:“留下做什么?对着你这张脸睡,我晚上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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