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立夏建军

村兵们还是不干，说要剪你夏牧先剪。

夏牧说我又不是你们村兵队成员，我是你们聘请来的教头。再者，我身上干净着呢，比你们任何人身上都干净，还不长虱子。

众兵还是不干。夏牧于是转过头看着夏纲：“你是总领长，你带头执行？”

夏纲站在风中一阵凌乱，又见这么多人盯着他看，心里发毛，最后一发狠，大吼叫道：“先给我剪！”

村兵剪发的事就这样执行下来了。你不剪也可以，明天村兵正式建立你不能参加并退出。

当天下午，伙食房找来七八口大锅，烧了无数锅热水，叫明天参加村兵正式建立仪式的队员洗澡换衣服。晚上还加了个大餐，个个吃得嘴里满是油。

四月初二当天，屏山村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来到三羊硖。另外还有贵客佳宾，有下源村、牛家坡、周家洼等地的人慕名观礼。

上午巳时。

三羊硖营寨里人山人海，围观的人群，站在已事先拉好的木桩线外面，个个脸上充满好奇和羡慕。

夏牧气宇轩昂地站在公羊石上，双手背后，嘴角含笑。配上新衣服，更显得清新俊逸，如谪仙人。

今天穿的这套衣服，与常人见到的都不一样，是由姐姐和嫂子给自己量身裁制的。

上身是对襟窄袖圆领收身齐臀青衣，胸前正中有五颗红色石纽扣，下身是收窄齐踝青色长裤，脚下穿着长统靴。腰上系着白色丝绸腰带，挂着短剑。

好一个英姿飒爽人奋扬，温润如玉世无双的夏氏麒麟儿。

他看着前面排成五排的村兵战士垂手鹄立、军容整肃、气势如虹，当真是好一副崭新军容，于是面露欣慰之色。

这些战士，上身统一穿对襟窄袖圆领黑色衣服，下身穿收窄齐踝黑色裤子，脚上穿千层顶布鞋，腰上系着一根红色布料做成的腰带。

这些军装都是按照夏牧的要求制订的。因为缺少面料，按照节省的原由，重新缝制的军服参照农夫下田干活的衣服样式，改成上衣下裤，衣服纽扣也改在胸膛正中，而不是斜襟式。再结合战斗特点，舍弃了累赘无用的装饰性，更与现在官军流行的长衫样式军装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们因为剪了长发，头上还戴着一顶用竹根、藤条等坚固耐磨材料，经九煮九蒸九晒九泡桐油后经心编织而成，十分柔软的白色藤甲头盔，胸、背、腿、臂也同样或穿或绑藤甲。

村兵队的武器，全是夏牧从青狼山和张庄收刮而来，刚好够每人都有一把以上趁手武器。

一支军队，往往需求最多的还是刀，因为每个军人都可以腰上挂一把。弓兵、枪兵、其它兵也各自有相应武器配置。

这是一支全新面貌的新式村兵。为了打造这支新兵，夏牧付出多少心血，只有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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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石屁股下面立着战鼓。

路昶的衣服样式与夏牧差不多，是质地上好的黑色军服，阳光下正双手持木槌，静静的站在那里只等摸摸摸。

“咚”的一声，战鼓大震！

跟着又是“咚咚咚”响起，站在中间的村兵面色严肃，目示夏牧。见他右手一挥。五排纵列开始居中向两边散开，各留出三尺距离后，随着鼓声，嘴里喊着杀杀杀，动作划一，打起《五元通明拳》来。

场外人群看着这群短发黑衣村兵，拳拳生威，步步喊杀，激动得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等这五十人打完《五元通明拳》后，接着上场的是由十一名刀兵组成的战队上场演示。他们从场边刀架上取过大刀，嘴里喊着“斩、劈、砍、削、刺”五字诀，舞起了五行陷阵刀。

看得场外众人如未睹人间未见之珍，令人目眩神摇。

这还没完，当十一名枪兵上场，喊着一戳头二刺胸三挑肩四削手五扫脚的号子，表演起五方冲阵枪法来。

看得众人肃然起敬，不敢言语。

然后就是十一名弓兵上场，射着前面二十丈远的草人，展示自己的精湛箭术，也赢得众人连连喝彩不断。

最后，表演的节目是阵列展示。五名枪兵组成为小伍，由伍长先找点位作为标兵，其它四人分成两排，每排斜站两人，整体如楔形三角状。然后是第二个枪兵小组以他们为标线，也站成楔形三角，什长站在两只伍小队的最前面。

跟着刀兵队、弓兵队和其它队伍，按照各自的小队人数站成三角。

这时鼓响，由总领长夏纲站在整个队伍最前面，引领队伍开始穿插和演示进攻步骤。

当整个队伍表演完会操典礼后将队伍集中。

夏牧接过北庄族长夏文孝递过来的一面黑色旗帜向天空一展，只见旗杆长二丈，上面的旗帜宽五尺，高四尺，下方绣着屏山飞泉，飞泉头上有一个鲜红篆字：夏。如大日中天、辐照屏山。

夏纲迈着军步走了过来，先把右手放在左胸口，头略微低了一下行过军礼后，再接过夏牧手中的旗帜后，对着下面四十九名村兵队员挥舞着：“我宣布：屏山村兵队，今日立夏建军！”

“领军饷、吃军粮，扛刀枪，保屏山！”四十九名村兵右手扶胸，红着眼睛心情激荡地大声叫喊着。

接着夏牧又从东庄族长夏文昭手中拿过一面黑色旗帜，旗杆长二丈，上面的旗帜宽五尺，高四尺，只是旗帜上面不是绣着字，而是绣着两柄交叉站立的红缨枪。这是枪兵队的战旗。

夏纲接过去先挥舞三下后：“屏山枪兵队什长何在？”

枪兵队什长夏栋跑着军步前来，右手按在胸口，深深低下头并弯着腰说道：“启禀总领长，属下枪兵队什长夏栋在此，请总领长示下！”

“接枪兵战旗！”

“是！”

夏栋再行军礼后才上前三步，接过军旗转身，跑步来到枪兵人前，高高举起旗帜：“杀杀杀！”十一名枪兵喊出震天响声。

接下来授刀兵队战旗，夏纲接过西庄族长夏文慵手中递过来的刀兵战旗授与刀兵队什长夏纶。旗帜规格一样，只是旗帜上面绣着两把交叉红缨大刀；

跟着，由夏牧代替南庄夏忠，将弓兵队战旗授与弓兵队什长夏羽。弓兵队战旗上绣着一把拉开的弓和箭。

四人再次轮流，将营造房军旗授予夏锐；将辎重房军旗授予夏清；将传令队战旗授予夏敏；将谍报队战旗授予夏聪；将监军旗授予夏忠。

营造房旗帜是两把鲁班尺组成的一个方型图案，又如建造房屋的地基；辎重房旗帜图画是一个车轮子；谍报房旗帜上面是一只夸张化的眼睛；监军房上面是一根平放着的执法军棍；传令队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令’字的令牌图。      

整个点阅和授旗流程下来，已是正午。

总领长夏纲宣布了三件事情：一是发军饷。三个月来通过正式训练成为正式村兵的队员，折算成三两银子，现场发给四十八名村兵（周兴晖和夏纲本人没发）；二是宣布，凡屏山还有自愿参加村兵的，今日起到时选兵房报名；三是与下源村合作，由屏山负责训练他们的村兵。

今天的屏山村兵队组建，完成了既定事项，开始准备庆功午饭。

这时夏牧耳朵里传来一声鹰唳声。

夏牧心中不动，脸上更不见变化，笑容满面地与其它几个村的人商讨起练兵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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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屏山村的造反贼匪听着，我们是张庄民团兵。今日奉张庄乡正和团总的军令，前来剿灭你们这帮反贼。马上放下武器，就地跪下投降，还可留你们狗命。如果胆敢继续反抗，我民团大军马上将你们屏山贼窝给剿了，还要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呔！屏山村的造反贼匪听着，我们是张庄民团兵。今日奉张庄乡正和团总的军令，前来剿灭你们这帮反贼。马上放下武器，就地跪下投降，还可留你们狗命。如果胆敢继续造反，我民团大军马上将你们屏山贼窝给剿了，还要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呔！屏山村的造反贼匪听着，我们是张庄民团兵。今日奉张庄乡正和团总的军令，前来剿灭你们这帮反贼。马上放下武器，就地跪下投降，还可留你们狗命。如果胆敢继续造反，我民团大军马上将你们屏山贼窝给剿了，还要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三羊硖寨门外面，传来阵阵喝骂挑阵声。

原来是张庄土匪来剿屏山村匪，正在寨门外叫阵呢。

这突然冒出来的叫阵声，把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人群给吓住了。

原本秩序井然的场面，一下就乱哄哄不成样，众人若丧家之狗到处乱窜往山上的家里逃去。

大人带着小孩跑，小娃儿嘴里哇哇叫。男人抱着媳妇跑，女人面无血色吓昏倒。

特别是一些老人和妇嬬，跑又跑不动，被别人撞滚后爬不起，嘴里惨叫着土匪来了快跑啊，仍挣扎着向前爬去，

这时，哪还有村兵成立的热闹气氛？很多人已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双腿发软、惊慌失措。

特别是外村来的观摩者，外面被围一下就堵在这里出不去。

万一这屏山村兵阻挡不住张庄匪兵，让他们给发现了，会给自己家人和村庄造成多大的麻烦和后果？简直无法想象也不敢想像。

很多人就后悔今天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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