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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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齐楚留下了一张纸条和一张信用点卡给团子，背起一只背包离开了。看着熟睡中团子的那张小脸，齐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可怜的丫头……
手腕上带着一只黑猫留下来的暗黑色通讯器，里面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团子，另外一个就是那只黑猫……也不知道乌漆嘛黑的一只黑猫为毛要叫什么白神？恶趣味？齐楚离开了地下室所在的那条小巷，慢慢的走向缓冲区靠近贫民窟的区域，那里有黑猫提供给他和团子的一处地下隐蔽所、可以让他们在紧急的情况下躲藏起来。
齐楚需要一个隐蔽的地方来消化那粒种子带来的能量来恢复自己的四境能力，那里刚刚好。
推开挂满灰尘的一块合金板，转过几个幽暗的拐角，齐楚钻进了这座废弃仓库的一个角落，打开了隐藏的一扇钢化门轻轻触摸了一下地上一只玻璃状的半圆球体……
“嘀嘀……基因比对通过，环境扫描通过。请说出口令！”
齐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白神大人在上，卑微的奴仆为您效忠！”
“口令通过，可以进入。”
齐楚扫视了一下四周，就见墙角的地面位置虚幻的波动了一下，随即回复了正常。齐楚轻轻的走过去，伸出手……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穿透了那层地板。
“科技感还挺强！”
齐楚穿过那层仿真伪装，在地下又打开了一扇厚重的合金门，进入了一道地下走廊。明亮的灯光下四扇房门全部都是合金打造出来的。
齐楚走向走廊尽头处的那扇门，打开之后走了进去……这是一片空旷的空间，有着极好的隔音装置，还有几件训练体魄的器械和一只胶囊维生修复仪。
齐楚回头看了看合金门下面一只迷你版的合金猫洞……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再笑老子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信不信？”
齐楚一转身，就见那只黑猫白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居高临下的坐在那只修复仪顶上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这个……”
“不用解释，你这低能愚蠢的灵长类理解不了妖族的伟大……坐下，运用你那低劣的智商好好记下本大人教给你的这篇口诀！三天之内，你要是炼化不了珠子携带的能量，你就等着变成一头只知道交、配和进食的妖兽吧！到时候老子就把你丢出去，让那些鬼语者宰了你！”
齐楚赶紧盘坐在地，静静地看着黑猫白神。
十分钟过后，齐楚诧异的看着黑猫……“没了？就这？”
黑猫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怎么了？你们不总是说什么大道至简吗？就这么多！妖族的能力提升就这么简单，要么吞噬消化、要么就是彻底激发本源妖力的进化能力！你敢瞧不起妖族的力量？”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天生的妖晶，就算修炼出来吞噬之力也没有办法吞噬消化妖力啊？”
黑猫懒洋洋的趴在修复仓上面，嗤笑道:“谁说你没有妖晶了，你吃下去的种子就是最好的妖晶！不但可以帮你存储妖力和能量，还能稳固住你破碎的丹田将其转化成……呃……一种强大的东西，你试试就知道了。”
齐楚极其怀疑这只黑猫其实也不知道丹田破损的自己修炼了妖族的功法之后会变成一个什么玩意！
不过……自己有得选择吗？
齐楚苦笑了一下，抬起头闭上眼睛，按照这篇名为天行录的简单修炼口诀运转起丹田位置上那颗珠子弥散出来的精纯力量……
妖形百变，千百种生命形态并没有人族的经脉与窍穴，故而真正的妖族只能修炼妖晶本体所在。进化过程或简单粗暴或枯燥乏味……与人族灵性取巧一般的能量运转过程根本无法相比较。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一点妖力可炼化纯粹妖物整个体魄……或化作本命天赋能力，或让身体强化到极致！
齐楚感受着体内简单运转的精纯妖力，一边感叹妖族修炼的简单粗暴一边体会着身体的细微变化……突然，齐楚惊讶的睁开眼睛！
黑猫愣了一下，然后翻身打滚笑的险些断气……
原来齐楚的皮肤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块块黑色的斑纹，一簇簇长毛突然飞快的从鼻孔和耳朵里生长出来，就连一双手都变得粗大起来、指甲尖利……
“泽……四……什么……回四？”
齐楚一开口，就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舌头居然变得又长又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黑猫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太好玩了，你脱裤子看看有没有长出尾巴来？哎呦哎呦……看起来还真长了！怎么长在前面了？”
齐楚惊恐万分的拉开自己的衣服裤子向下看了看，然后长大了嘴巴……
黑猫像是吃了耗子药一般目瞪口呆，居高临下的蹲在修复仪上面看向齐楚拉开的裤子里……“啊呦……啧啧啧……可了不得了！这下子你再去夜店就得直接登基称帝然后坐拥佳丽三千了吧？……这么大的本钱，跟传说中的大象差不多都有一拼了吧？这得稀罕死多少夜店女王？这壮观……啧啧啧……”
齐楚浑身发抖，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黑猫躲开他喷火一样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这些都是妖族赐予你的力量，现在要想恢复你的人族低等状态就得用你修习的道经来中和掉引导出来的妖力……这其中的平衡得你自己摸索，成功了你就能恢复，失败了你就等着变成妖兽吧！”
齐楚点点头，放弃了对体内汹涌运转几近失控的妖力进行控制，拼命散去一切杂念、默念起道门道经的基础口诀……
“宇宙洪荒，道元一始，阴阳变换，四象……”
随着道经运转，一丝丝纯净的能量悄悄地从四面八方点点滴滴的汇聚而来，慢慢渗透进齐楚的体内……
“来了！”黑猫见状立刻跃下修复仪一个闪动就出现在最远处的一座训练器械上面，兴致勃勃的蹲起来看着远处能量波动强烈的齐楚。
随着道经引动的能量入体，就像是在一锅热油里猛的泼进一瓢凉水一般……齐楚一声哀嚎，丹田里的妖种瞬间暴走起来！巨大的能量和那丝道经能量纠缠厮杀起来，再次击碎了齐楚的丹田、然后沿着齐楚打小修炼开辟出来的一道道经脉通道吞噬厮杀起来，一路横冲直撞将好好的经脉摧毁的面目全非……
扒皮抽筋碎骨一般的痛苦汹涌袭来，齐楚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一丝丝暗红色的精血沿着他的九窍渗出，浑身抽搐哀嚎不已……一股股诡异的气息夹杂着细小的电弧向四周扩散，将旁边的修复仪都烧得焦黑一片。
黑猫有些发呆，嘟囔道:“不会死掉吧？”
整整一夜过去了，黑猫百无聊赖的在器械顶上打盹，远处地上趴着一个浑身污血悄无声息的人影……只是身体四周还是不时的出现一丝丝细小却威力恐怖的电弧，或者弥散出一股带有侵蚀之力的妖气……一闪而逝。
黑猫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看着那道气息奄奄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完了，看来是不中了啊……白瞎了一枚种子。这小子估计是连妖兽都变不成了，直接死翘翘了……”
地面上，面色青紫污秽不堪的齐楚突然睁开了眼睛！
感受着吸收吞噬掉道经能量的种子变幻成的一颗珠子在彻底粉碎的丹田空间内缓缓沉浮，还有四肢百骸里被击毁萎缩的一条条经脉……眸子已经变成暗金色的齐楚心里一片黑暗，自己……自己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
为了给师门报仇，为了揪出道门大劫的真相，自己屈服于妖族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
这个问题黑猫也给不出什么答案，不过黑猫还是兴致勃勃的围着齐楚研究了好久、一边东摸摸西踩踩一边面色古怪的嘟嘟囔囔。
齐楚最后还是爬了起来，撕掉了身上破碎不堪的T恤、露出了遍布脏污的光洁身躯。看着自己流畅线条的肌肉群、细细体会着这身肌肉之中遍布着的爆炸性力量………
“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妖兽的一种？”
“不算！你死都不可能结出一颗妖晶来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有猎妖人或者鬼语者把你当猎物干掉！”
“他们怎么知道我没有妖晶的？”
“这个……等他们把你脑袋或者肚子挖开就知道了！”
……“那我怎样才能掩藏我的妖族气息？”
黑猫卧在了齐楚的身前眯起眼睛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按理说五级异能者以下是察觉不到你身上淡淡的妖气的，五级以上的人一旦察觉到你的妖气反而会非常忌惮你……因为只有高级妖族才能把身上的妖气压制到很淡的地步！越高级的妖族就越是这样……等到了妖王这种八级以上的存在，早已经和你们人族的终极高手王者没有任何区别了！明白吗？”
“你是说五徒？”
“呵呵……别把五徒想象得那么伟大！五徒里面难道就没有高下之分了吗？而妖王乃是世界上所有妖族的唯一王者！和五徒一起相提并论的唯一存在！”
“中土之战里面妖王还不是败在五徒手里了？”
黑猫反常的没有发怒反驳、反而翻起肚皮露出嬉笑的表情：“结果呢？除了五座彼此敌视上千年的城邦联盟你们还剩下了什么？五徒现在又剩下几位？第二纪元本来剩下的陆地面积就只有一半了……中土大陆更是只剩下三分之一，四面八方的人族异能者都携带着信仰和异能力迁徙到了中土！你们充其量也就占据了五分之一的地盘……剩下的所谓荒野有多大？又是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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