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弥补

“送我，能力？”江莱指了指自己。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这儿有战斗能力、操控能力和一些辅助能力，你想要哪种的？本来想给你一个禁忌能力的，但是当初送明静一个命理害得他一辈子没过好，所以还是算了，你快说吧，周天那家伙这会差不多已经一百岁了。”

        “我……我我，我要战斗能力！”江莱焦急的说了出来。

        “好，”齐天明点点头，随后再次弄出基因硬币，想了想之后问：“体术大师、武器宗师和元素力量，你想要哪个？”

        “体术吧，就体术大师。”江莱迅速下了结论，甚至没怎么思考过。

        齐天明无语了：“我出来这一次，周天本身就已经做好了承受岁月洗礼的准备，你要是就这么匆匆忙忙敲定了，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苦心？认真点儿，体术可不适合你这么一个孕妇！”

        一番话，点醒了所有人。

        江莱抿了抿唇，她想了想后：“我……那我还是要控制能力吧。”

        “嗯，”齐天明点点头，随后就像是街头小贩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货物”，问道：“控制类型的很多，包括他用过的记忆变更，还有我刚刚用过的人心玩偶和提线木偶。”

        “我……”江莱仔细想了想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随后默默说道：“就……提线木偶吧。”

        “行，力量剥离之后，是根据周天如今实力开换算的，他现在是……靠！s级！你可能要难受几天，包括发烧和浑身酸痛，这是力量在激发你潜质的表现，不用担心，另外，能力只能对低自己等级的人使用，否则可能会出现岔子，等你未来熟练掌控了，或许可以试试同级和越级。”齐天明又像是化身了一位老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相关事宜。

        这一幕看的特莉丝和楚扶摇一愣一愣的。

        总感觉这个齐天明，不太正经的样子。

        很快，伴随着一道紫色光芒凭空出现，被齐天明猛的丢进了江莱眉心，这家伙也叹了口气：“好了，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走了。”

        “等等！”特莉丝突然出声，她十分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谢谢你，你对我们的恩惠，我们永远牢记于心。”

        齐天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时，感受到岁月的压迫，不禁叹了口气，再次走进了那间农舍。

        然而刚刚走进来，他却不禁愣住了。

        周天的身影，正盘膝坐在院子中央，在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棵大树，这是之前并不存在的。

        不过真正让齐天明瞪大眼睛的是周天此刻的状态，他有些震惊的走了过来：“喂，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而周天，他缓缓睁开眼睛，动作变得十分缓慢，看起来宛如一个迟暮老人一般，但是当他起身活动可一下筋骨，便再次恢复如初了：“不知道，好久。”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全身上下啊却有最明显的一点岁月象征。

        他的头发，竟然白了。

        但并不是完全的白，而是一充满颜色色泽的灰白色。

        “不对呀，”齐天明摸着下巴微微皱了皱眉：“按理说，你的身上还有恢复的能力，岁月不太可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啊。”

        “你说我的头发？”周天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刘海默默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渐渐的看着不远处的小村庄变成了城镇，然后又从城镇变的一片荒芜，如今那里已经变成了一条河流。

        他的头发之所以变成如今的模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小玉的原因。

        因为发生了关系，他本身就一直在承受着诅咒的力量，换做平时诅咒的力量，可以和恢复力量达到平衡，最起码能够勉强维持住。

        然而在这里经过岁月的洗礼，恢复的力量虽然仍然能够起到作用，但是他却不得不从中分出一部分来互助自己的心灵。

        他需要内心中的年少轻狂，需要那一份独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于是他选择了用自己的头发，来交换。

        “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周天笑了笑，便看着齐天明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一次，谢谢你了，我自己……毫无头绪，没办法只能再来求助你。”周天诚恳的说着。

        齐天明挑了挑眉，仿佛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样，他打量着发生了巨大变化的小院，笑呵呵说道：“和我还客气什么，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

        周天有些沉默：“你，真的从没想过彻底占据我的身体吗？”

        面对周天这突如其来的发问，齐天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笑了起来，盘膝坐在了周天之前坐的位置，闭着眼睛：“小子，你见过的和没见过的我都见过，你经历过的和没经历过的，我也都经历过，我从新泉战争末尾活到现在，已经够了。”

        周天沉默的看着他：“在这里承受岁月洗礼，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感觉孤独吗？”

        “孤独？”齐天明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从我诞生意识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了，那时候我确实很孤独，所以我怀揣着寻找同胞的心思游历在世界上，可是那是战争之后还没多久啊……世界的模样堪称一片惨淡，

        获取现如今已经有很多人忘记了，联邦之所以能有今天是因为我的出手，但是这都没关系，因为从那时候起，我的心中所想的，就是弥补。”

        “弥补？你觉得新权战争伊始，是因为超异者的原因吗？”周天有些疑惑：“我想不到你有什么需要弥补的。”

        “战争面前没有任何一方是正确的，”齐天明笑了笑：“面对人类的贪婪，新人类选择了先一步爆发战争，这其中又何尝没有新人类妄想统治世界的野心呢？

        我身为那个时代最后一位新人类，是囊括了诸多新人类能力的最强者，我曾经陷入过迷茫，也曾经产生过野心，但是我经历过那个战争结束后的世界啊……

        周天，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不希望看到尸体在变成那个样子，或许这是我如今唯一看不惯你的一点，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看中我的观点，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说罢之后，齐天明就不再开口，岁月的力量，再次降临在他的身上。

        而周天，他似乎懂了。

        齐天明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从他诞生意识的那一刻起，看到的就是世界满地疮痍的模样，而他身为最后一个新人类，还是一个孩子状态的他，心里理所应当的善良。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是在一弥补为目的，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从他当初出手挽救了正在黑土上挣扎的开拓者，就可以看出来了。

        点点头，周天扭头离开了意识世界。

        ……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江莱和楚扶摇都流着泪，就连特莉丝都有些呜咽了。

        周天看到刘海上的白丝，摇摇头无奈道：“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齐天明是截然不同的，一开口，众人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江莱控制不住情绪扑进了怀中，小声的埋怨着，而楚扶摇，却控制住了自己，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很快，周天就安慰好了江莱，来到了坐在床头的斯莫克面前，打量着此刻双眼无神的他，下意识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传递过去。

        下一刻，斯莫克猛的起身，随后猛的朝着周天鞠了一躬：“主人！”

        周天挑了挑眉，回头看了江莱一眼。

        “主人！”斯莫克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直到此刻，他的瞳孔当中才终于恢复了一些活力。

        正如齐天明所说的那样，如今的斯莫克其实还是具备着自己的意识的，只是这种意识被周天掌控住了，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

        可以说周天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甚至周天的意识，如今替代了原来的二道，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意识降临，只是那样的话，就是将斯莫克完全杀死了。

        对这个结果，周天很满意，这一阵子在城里他看惯了亚洲人对西方人卑躬屈膝的模样，第一次看到这种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如此卑微，还真是解气啊。

        周天看向特莉丝：“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距离最后一次护卫顶替还有半个小时，错过这一次就只能等一天才有机会离开了。”特莉丝连忙说道。

        周天点点头，看向了江莱，轻轻的将她搂进了怀中，坐在了床边，握住她的小手静静的不说话，就这么静静享受着。

        “周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特莉丝关切的问着。

        周天笑着摇摇头，闭着眼睛仿佛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也没什么，就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亲眼见证了文明的崛起与覆灭。”

        是的，所谓的岁月洗礼，是指一个人所承受的规则反噬，虽然那是在一个很漂亮的山河秀丽的世界里，但是所有的景色与人只能看，却不能参与。

        在那漫长的岁月当中，周天就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神明，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村庄，这让他无比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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