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剑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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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者,精气神御;凡剑者,体肉而御,养剑气,开神海,炼精元而入仙剑之门,故天下人称仙凡有别。
李天祁在这点将台前,以指成剑,精气神达外,裹道剑指,吸而气入,停而精甚,呼而神入,气神归府,精念合一,心中有剑,锋芒逼人!
李天祁怒发冲冠,一身剑气冲似冲云霄,双眼如剑光照耀,身如神兵不挠,此刻他已经精气神人文三宝差一步就可完备,原本的体内蕴含的七分血气,至此,已至双脚脚踏过了十圆满之境,凤池、天井、关元、少海、内关、合谷、委中、阳陵、三里、阴谷诸气盈盈,只差将全身精气神内敛修存,便能入那仙门之内。
看着躺在雪中昏死过去的三人,李天祁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冲动,要把这三人弄回去屋内也太难了!
随后,李天祁先不顾自己身上被刀剑破开,还在流血的诸多伤口,分别将三人扛进了屋内,又找赵重阳要了些药物给他们服下,随后才慢慢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在这大雪坪,无论是多大多小,其他人没有帮助你的义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罢了。
李天祁来到酒馆门前,早已入夜,酒馆里的火烛之光,是这白雪黑夜中为数不多的明亮。
还未进门,便看见门内大堂中有一把长凳摆在中央,上面躺着个人,翘着只脚,一手提着酒葫,不住地往喉里倒酒,不是老酒鬼还能是谁。
而就馆内不知为何却不见其他的人,这个时间点或许都去睡觉了。
就在李天祁想进门之时,霎时感受到一股气机向自己扑面而来,只觉得全身如同到了万米海底,抬不起手,迈不开腿,连脸都无法转动,而眼中原本如同普通酒鬼、路边乞路之人,此刻就像真君在前,煌煌如直面一道可斩开天地的剑光。
李天祁知道现在老酒鬼是与自己进行着一场“问剑”,只不过这场问剑不能生死,只看能否,他想看看自己是否拥有资格入门罢了。
如果是刚来到大雪坪的李天祁,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踏进这门内,但今日不同昨天,李天祁已经将那扇门推了个半开,瞥见了门内那天高海阔、地广水长的无限光景,这扇门挡不住他!
就在老酒鬼盯着李天祁时,李天祁体内剑气迸发,眼神中似有剑光闪现,面对着老酒鬼的问剑,李天祁堂堂正正地接下。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两把剑于天地中碰撞,其后出现两位持剑人,双方不停出剑与接剑,而其中一把剑正是李天祁身后所背负的饮鸠的模样,而问剑的对方,却是一柄短剑,约莫只有普通长剑的三分之二,但就这样的残剑,却带着比整剑更加锋芒的剑光,给李天祁的压力反而更大。
如果有外人在一旁观看,就会发现这门内门外的两人皆是一点儿不动,像是被贴了定身符般,门内的老头眼神如光,面表如常,门外的少年手脚摇晃,汗如雨滴,滑落脸庞,老头见此还略带嘲讽般瘪嘴一笑,提起手中酒葫,饮上那么一口。
就在老酒鬼饮酒之时,李天祁迈出了腿,而在那神海之内,李天祁同样出了一剑,这一剑是为閬风,剑气如同春风吹去,剑光如同春分暖阳,正是人间初祖为天地开玄圃的一剑。
而作为接剑的老酒鬼,手持断剑,目光如炬,一身剑气暴涨,对着李天祁挥出了一剑,这一剑没有蕴含任何意念,只有气的凌厉,剑的锋芒,似将人间的一切斩开,这是老酒鬼的剑法。
一剑过后,神海中的李天祁身躯从左肩到右腰整齐的被斩开分离,如果是一场全力以赴的问剑,此刻的门外的李天祁也早已如深海中一般,当场被斩杀,但这是在神海之中。李天祁隔着不知道多少境界向着老酒鬼出剑,虽然身躯被斩,但也不是无功,李天祁的一剑看似向着老酒鬼去,但那由沙棠之木所吹出的风是吹向自己,剑风过后,生机勃勃!
神海中的李天祁没有立即灭亡,而是往前踏出了一步,而在门外的李天祁身躯,同样没有阻碍地跨过了门槛,站在了酒馆之内。
此刻,就算是老酒鬼这样境界的人,眼里也充满了不可置信,天下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剑法,纯阳一脉都是这么离谱的吗?
而在踏入酒馆之内后,神海中的李天祁突然烟消云散,意识回到了眼前,身躯不住摇晃,这场问剑好像输了,又好像没输,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天祁通过了考验,可以领取今日与三人问剑的奖品了。
老酒鬼看着李天祁,思索了一会后,却先问:“不知道你对登楼三境界怎么看?”
李天祁看着他,一点也没疑惑地答道:“登楼三境,分别为气盛、神出、精妄;分修人身三宝:精气神。”
“人间十二境,前三境为基,那是人道之境。”
“你是打算先修炼至气盛,随后再入神出,最后踏入精妄之境?”老酒鬼对他的回答反问道。
李天祁面对这个问题觉得很奇怪,按照常理,不该是以这样的顺序修炼,最后踏入观海的吗?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没错。”
老酒鬼看着李天祁突然笑道:“谁告诉你一定是如此,那样的人不过是碌碌无为之辈罢了,有野心的人,从来都是我全都要!”
“精气神三宝齐修?”李天祁对老酒鬼这样的提议感到诧异,但又觉得本该如此。
“登楼、观海、合命三大境界,分别修人身三宝:精气神,地之三宝:水火风,天之三宝:日月星;每一境内三宝修炼不是递进关系,而是同行之列,当三宝圆满,即可踏入下一大境!”
李天祁听着老酒鬼所说,眼里有光,仿佛在行走在黑夜中,出现了一盏照亮前路的灯笼!
老酒鬼看他若有所思,决定加一剂猛料:“经过今天与他们三人一战,你的气机几乎进入了登楼,但如果你此时不着急,待将精与神修至人宝门前,到时,三宝齐进,便可修成登楼第三境界精妄!”
李天祁太心动了,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修炼是这么修的?那泸州城的老人天天告诫自己,戒骄戒躁,一步一路,水到渠成。
而老酒鬼没告诉李天祁的是虽然天下大智慧者,的确有人走了这条路,但万年来,成功者寥寥数人,千年来更无人跨入连天境,问道于青天。故这条路又被称为仙剑路,因为在每一个境界皆要三宝齐头并进,一心三炼,太多人被挡在了观海境前。
但一旦修成仙剑路者,在同一境界中杀伐必定是无敌的存在。
李天祁已经不想着正常的修炼之法了,满脑子都是这仙剑路的法,随即便直接挑了张板凳,坐在老酒鬼身旁,向他问起这其中的诸多细节来。
而老酒鬼嘴里唠叨着别急别急,又提起酒葫,饮一口酒,露出了一股微妙的笑容。
大雪坪外的雪仍在不停的飘落,酒馆中的灯火却彻夜未熄,酒馆中除了一老一少外,再无他人,两人这一谈就是一夜,到第二天天亮之时,李天祁率先走出了酒馆,满面春风,如同得到了什么惊天秘宝一般,笑容满面地往住处而去,
只是他来时双手空空,回时也双手空空,竟然将来酒馆地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他走后,老酒鬼也踏出了酒馆,看了眼手里的酒葫,笑道:“三句话,省下了一壶酒,哈哈哈哈!”随后,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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