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司灵魂

许长生走到前台，一个面容姣好、气质出众的姑娘正聚精会神地低头刷着手机。他轻声咳嗽一声，开口问道：“小姐，请问你们公司现在哪位负责人在呢？”那位姑娘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哦，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今天我们公司不接待任何来访客人。”小姑娘语气客气，但态度坚决地回绝道。
  许长生向前一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并非前来洽谈业务，而是与贵公司的王鑫明总经理的事情有关。”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小姑娘看清来人竟然是警察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略带紧张地说：“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通知刘总。”
  紧接着这位小姑娘拿起了电话，只听她毕恭毕敬地说道：“刘总，前台这边有两位公安局的同志过来找您……好的好的，我马上带他们过来。”说完之后，小姑娘便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许长生和小齐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于是，小姑娘就领着许长生和小齐朝着办公室里面走去。一路上，他们穿过了一片开阔的开放式办公区域，沿途还路过了许多挂着各种部门标识牌的办公室，比如“人力资源部”、“财务部”、“检验科”等等。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块写着“副总经理室”字样的招牌前。
  这时，只见一位身材略显矮小肥胖、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已经从房间里迎了出来。
  小姑娘连忙向双方做了一番介绍：“刘总，这两位是公安局的许警官和齐警官。许警官、齐警官，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刘克勤先生。平时王总不在的时候，基本都是由刘总负责处理公司的各项事务。你们可以慢慢谈。”介绍完毕后，小姑娘便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留下许长生和小齐与刘克勤交谈。
  “好，小芳，你先回去忙吧。”刘总朝着小姑娘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然后转头看向许长生和齐警官，说道：“许警官，齐警官，请随我到办公室详谈。”
  说完，他便带头走向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进入办公室后，刘总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许长生的询问。很显然，他也是刚刚得知老板王鑫明遇害的消息，情绪尚未完全平复。
  许长生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你们王总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刘克勤点了点头，声音略微低沉地回答：“是的，我刚刚才得知这个噩耗。”
  许长生继续追问：“那么，公司近期的运营情况是否正常呢？”
  刘克勤想了想，回答道：“一切都很正常，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许长生继续追问道：“那么，你们王总最近的情绪状态怎么样呢？是否存在一些异常的行为或者表现？”
  刘克勤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说：“嗯……王总整体来看，和平常并无太大差别。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许长生迫不及待地追问。
  “只不过，我个人感觉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这仅仅是我的主观感受而已，他本人并未向我提及过任何相关的事情。”刘克勤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许长生的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那么，你这种感觉又有何依据呢？”
  刘克勤想了想，回答道：“这段时间，每当我进入他的办公室时，总会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而且，烟灰缸里总是装满了烟头。记得公司刚刚创立那会儿，事务繁杂，他也曾像这般频繁吸烟。然而，自从公司逐渐走上正轨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了。
  他平时在外几乎不抽烟，还时常告诫我们，人到中年，最好还是把烟戒掉。因此，当我发现他在办公室里独自吸这么多烟时，便不禁怀疑他心中或许藏着什么烦心事。可是，这种事情他既然不愿提起，身为下属的我们自然也不便过多询问。”刘克勤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他最近见过什么人，谈过什么事吗？”许长生再次追问道。
  “那肯定有啊！”对方回答道：“王总可是咱们公司的掌舵人，他主要负责公司的战略决策和方向把控，平时还要参与一些大生意的洽谈呢。他会见各种各样生意场上的人，还会定期跟一些多年的老朋友一起打打高尔夫球、吃吃饭、打打牌等等。至于其他具体的事务，他都会交给我们来处理。”
  听到这里，许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又继续问道：“哦，对了，最近你们拍卖会上成交价比较高的都有哪些物品呀？”
  “最近这几个月，拍卖价格超过千万的主要有赵无极的画作《盛夏森林》、清乾隆洋彩红地锦上添花冬青玲珑夹层瓶以及一枚镶嵌着  25.77  克拉方形钻石的戒指。”刘克勤如数家珍般地说道。
  许长生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又问：“这些作品的拍卖过程都还顺利吧？”
  “嗯，挺顺利的。它们都是经过好几轮激烈的竞价才最终成功拍出的呢。”刘克勤回答道。
  “那就好……”许长生又追问一句，“中间没发生过什么矛盾或者争执之类的事情吧？”
  “没有，绝对没有！”刘克勤连忙摇头摆手，“一切都很正常，非常顺利。”
  许长生沉思了一会，继续问：“冒昧地问一下，我不太懂古董这些。你们王总自己收藏的珍贵藏品多吗？”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干我们这行的，如果自己不收藏一些，说出去人家也不信你干这个的啊！”
  “那他会不会把这些藏品就放在家里？”许长生接着问道。
  “会有一些放家里吧，但价值特别高的肯定是放银行的保险柜里。”刘克勤想了想说道。
  “那据你所知，他家里都有哪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呢？”许长生追问道。
  “我去过几次王总家，他客厅里摆放的好几个瓷器都是明清时期的古董，至少也得值个几百万。还有墙上挂着的那些画，像八大山人和吴昌硕的画作，郑板桥的书法等等，也都是上百万的艺术品。”刘克勤如数家珍般地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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