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入意料的结局（2）

与此同时，经过将近半个月坚持不懈地排查，金海警方在罗红霉素的来源方面也取得了令人欣喜的巨大突破！
  他们首先仔细检查了梁慧和张保姆近两年以来所有关于处方药开具和购买的记录，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罗红霉素相关的开药记录。
  紧接着，警方将排查范围扩大到了这两个人各自的直系亲属身上，然而，一番努力之后仍然未能找到罗红霉素的购买记录。
  面对如此困境，警方并未气馁，而是继续将排查范围进一步拓展至两人相对较为亲密的亲戚朋友群体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梁慧一个关系不错、名叫李雅萱的同事那里，警方成功查到了她去年十月份由于连续加班熬夜导致扁桃体发炎而在医院开了两盒罗红霉素的记录。
  许长生当机立断，迅速派遣小齐赶往北京，对李雅萱展开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秘密调查。调查结果表明，李雅萱在服用完其中一盒药物后病情便已痊愈，因此另外一盒药完全没有被打开过。
  后来，梁慧跟她一样也是因为连续熬夜加班扁桃体发炎了，她就把那盒没有开过的罗红霉素给了梁慧。
  至于梁慧吃了那盒药没有，或者有没有吃完那盒药，李雅萱说没有什么印象了。
  但不管怎么说，梁慧拥有罗红霉素，从而将罗红霉素交给了张保姆的可能性得到了大大的增强。
  与此同时，前往江苏省东南大学的孙怡也带回了一名女子，这位女子正是吴大强与张李芳之女——吴蕊。
  孙怡将其父吴大强遇刺身亡以及韩国平中毒致死这两起案件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向吴蕊讲述清楚，并表示希望她能够站出来劝说其母张李芳投案自首，以便获得宽大处理。
  吴蕊作为一名有知识、知法守法的大学生，心里很清楚，既然警察已经找到自己，并展示出如此众多的证据，那么她母亲涉嫌犯罪的概率已然极大。只不过目前警方尚未掌握最直接的证据罢了。
  此时此刻选择自首尚为时不晚，至少还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从轻判决；倘若等到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梁慧供认罪行并指证，那么她的母亲便极有可能面临死刑判决的风险。
  于是，吴蕊下定决心跟随梁慧前往金海，肩负起一项重要使命——劝说她的母亲坦诚交代与梁慧之间的交易，同时详细披露她对韩国平下药的具体细节。
  为了营造一个舒适、宽松的氛围，许长生特别精心安排了一间独立的房间，让张李芳和吴蕊能够单独相处。在此之前，他还贴心地向吴蕊传授了一些有效的谈话技巧，以帮助她成功说服母亲自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长生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她们母女俩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终于，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许长生目光急切地望去，只见张李芳和吴蕊的双眼红肿不堪，脸颊上仍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吴蕊走出房门时，对着许长生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许长生瞬间明白：事情已经办成了。
  随后，张李芳被押往审讯室进行正式审讯。
  “姓名”
  “张李芳”
  “年龄”
  “48”
  “你是怎么把罗红霉素下到韩国平吃的东西里面的？”
  “我把药下到他下午喝的浓茶里了。”
  “那下药的那杯茶后来怎么处理了？”
  “他们晚饭的时候我就倒掉了茶叶，洗掉了杯子。”
  “罗红霉素是哪里来的？”
  “一个参加韩国平生日宴会的女孩子给我的。”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梁慧。。。”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对吗？”
  “是的。去年我丈夫来找我，向我要钱，并把我推倒在了地上，是她上来扶起了我，安慰我。”
  “你们见过几次面？”
  “嗯。。。，有5,6次吧，具体次数不记得了。”
  “是她吗？”许长生边说边把梁慧的照片拿过去跟张李芳确认。
  “是她。”张李芳回答道。
  “现在你具体说一下你们之间达成的交易吧。”许长生继续说道。
  “这是梁慧提出来的交易。她说她帮我除掉吴大强，我帮她把那个罗红霉素下到韩国平吃的东西里。”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犯罪行为？”
  “我丈夫简直不是个人，没有他的话我跟蕊蕊会更好。。。，韩国平我原先的印象很好，但梁慧跟我说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他也真是禽兽不如，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害死了，还不承认，让自己的儿子替他接受惩罚，这跟吴大强的行为没有差别，甚至更让人气愤。。。所以我当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样的交换条件。”
  “梁慧给你的罗红霉素还有剩下的吗？”
  “没有了，全倒到茶里了？”
  “不是一片片的吗？”
  “不是，都是白色粉末。”
  “那个装白色粉末的是个什么样的容器？”

  “一个小玻璃瓶。”
  “那玻璃瓶呢？”
  “那天晚上他们送韩国平去医院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把那个玻璃瓶丢楼下垃圾桶里去了。”
  噢，可惜，许长生心里想，这么重要的证物被销毁了，案发已经半个多月了，不可能找得回来了。
  随后，带着对张李芳的审讯结果，许长生亲自带着孙怡前往北京，缉拿梁慧。
  再次看到金海来的许长生他们，梁慧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声说道：“你们速度还挺快的，看来张妈都说了。”
  许长生原来担心没有了梁慧交给张保姆的罗红霉素这一关键证物，梁慧可能会因为心存侥幸而抵制他们的审讯，但实际上梁慧没有丝毫的隐瞒和抵赖，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
  或许，自从梁慧决定要为姐姐萧秀秀复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法律审判的心理准备。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三个月后的某一天，金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庄严宣判：
  梁慧，因犯投毒罪但其认罪态度良好，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剥夺政治权利十五年；
  张李芳，同样因犯投毒罪受到法律制裁，但鉴于其有自首情节，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同时剥夺政治权利十年。
  这起案件终于落下帷幕，然而它带给人们的思考却远未结束：梁慧、张李芳的犯罪行为当然是不可取的，但对像韩国平这样的人和他曾经犯下的那样丑恶的行为，难道就仅仅只有道义上的谴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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